看着有些糾結的蔡九，杜壆不由冷哼一聲：“你就是蔡九，蔡太師的兒子？怎的連禮數都不懂了？”
聞言，蔡九也是連忙躬身道：“下官見過大人，不知大人突然到訪，未曾遠應，還望大人恕罪。”
“行了，不必如此客套，我和你父親也可以說是至交好友。按照輩分你叫我叔叔也不爲過，但考慮到你我的年紀，這聲叔叔便算了。”杜壆如此說着。
蔡九也是鬆了一口氣，試探性的問道：“那不知杜兄突然到訪，是有何要事嗎？”
杜壆指了指身後的宋江三人：“這幾人是梁山的頭領，機緣巧合之下被我們所擒獲，我們也不方便帶着他們回京，所以便想着將他們交給你，也算是一份功績吧。”
蔡九聞言也是笑道：“如此還真是感謝杜兄了，不遠千里來到江州，小弟還未曾盡過地主之誼，卻沒想到杜兄已經爲小弟着想了，真是不勝感激。”
身後的黃文炳此時也是出聲道：“既然如此，不如幾位大人就在府上小酌兩幾杯，我們也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杜壆明知故問道：“你是何人？怎會出現在這裏？”
“在下黃文炳，人送外號黃蜂刺，如今是這江州府的通判，自然是要與蔡大人一同出行。”黃黃文炳如此解釋道，整個人顯得非常淡定，沒有一絲慌張。
“如今？”杜壆不由輕唸了幾聲這個詞，隨後對着蔡九說道：“你這個朋友膽識過人，臨危不亂，我很欣賞。”
蔡九也是心思玲瓏之輩，當即說道：“既然杜兄如此說，那便讓文炳與你一起回京如何？”雖然他也很欣賞黃文炳的才華，但若是可以換來杜壆的友誼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黃文炳聞言面色平靜，不知在想些什麼。
杜壆見狀則是說道：“這個倒是不急，反正我這一時半刻也不急着趕回京城，有的是時間可以好好了解一下黃兄弟。對了，我身後這幾人就交給你處理了，切記嚴加看管，當然，就算跑了也沒有什麼關係。”
杜壆這話說的確實是真心實意，原本他對於宋江也並沒有太大的敵意，若不是這次對方弄巧成拙，挖牆腳挖到了他的頭上，他壓根都不會動手抓他們。
不過這話在蔡九聽來卻又是另外一層意思了：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我們江州府衙的安全性啊！什麼叫跑了就跑了，若是在大牢之中還讓他們跑了，那自己這知府怕是不用做了。
這般想着，他便吩咐道：“來人，將這幾個亂臣賊子給我關進大牢，嚴加看管若是出現任何差錯，我就哪你們試問。如此太平盛世竟然敢落草爲寇，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蔡九顯得格外的氣憤。
杜壆倒是沒有料到蔡九會有如此魄力，完全不怕梁山的報復。他又哪裏會知道對方是因爲自己的一句話而下定決心，若是知道的話，表情不知該有多麼精彩了。
當然了，這些杜壆並不知道，他剛剛的確是隨口一說。哪裏會想到蔡九會聯想這麼多。畢竟他是到這裏問罪來了，一番插科打諢之下差點忘了正事。
一聽這話，蔡九當即冷汗直流，他倒是沒有想到杜壆會問這個。
黃文炳此時出聲道：“回大人的話，蔡大人並不是玩忽職守，而是下官確有要事找他相商。所以纔會離開一段時間。”
杜壆見狀神色不變：“確有要是相商，有何要事啊！可否說來聽聽？我聽衙役說，你們這種情況可是出現好多次了，可有什麼緣由啊！”
黃文炳面色不改，依舊十分淡然的說道：“大人說的也確有其事不過這並不代表蔡大人玩忽職守，不過是我想爲自己謀取一個職位罷了，所以纔會去打攪蔡大人。所以大人若是想要問責的話，找我一個人便好。”
杜壆聞言沒有再多說什麼。內心卻是將黃文炳的分量擡高了幾分，如此人才待在江州卻是可惜了。
這般想着，杜壆也是直接開口道：“黃文炳，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京城？謀取個一官半職，當然，我不會過多幫助你。所以，取得一個什麼樣的成就全都看你自己。你可願意？”
黃文炳聞言卻是沒有立刻答話，反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蔡九，問道：“蔡大人以爲如何？”
蔡九聞言當即回道：“這個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問你自己，你若是想去的話便去吧。以你的能力想要在京城立足並不是什麼難事。”
從這話便可以聽出，他對於黃文炳的能力還是十分相信的。
黃文炳聞言轉而將目光看向了杜壆，然後躬身道：“願爲大人效犬馬之勞。”
杜壆糾正道：“可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朝廷。”
黃文炳聞言一愣，轉而笑道：“爲了朝廷。”
蔡九此時也是出聲道：“你看看，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嗎？我這裏難得會有大人這樣的貴客到訪，不如我請大人品嚐一下當地的美味。”
杜壆聞言也不好拒絕，畢竟剛剛從人家手下挖走一個人才，現在就拒絕人家怎麼也不合適。
於是乎，幾人便是移步到了琵琶亭酒館。杜壆再次來到這裏只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美美的飽餐了一頓過後，杜壆也是婉拒了蔡九的挽留之意，蔡九見杜壆執意要走便也沒有拒絕。親自相送了一段距離之後纔算作罷。
最後分別之際，蔡九用着低不可查的聲音問道：“杜兄，我家老爺子怎麼樣了？”
杜壆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回道：“蔡太師的身體可是硬朗的很，若是你真的關心他的話，何不親自去看看。”
民間多有傳言，說是父子二人關係不太好，現在看來，確有一些偏頗。
蔡九聞言不在乎的說道：“誰會關心他啊！大人趕緊走吧。”
杜壆聞言笑了笑，沒有多說些什麼，揮揮手，便跟着衆人踏上了歸京的路途。這次江州之行可謂是收穫滿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