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恭敬的作了一揖，聲音顯得不卑不亢：“陛下聖明，老臣絕無此意。只是迫切的想要爲犬子出一口氣罷了。”
看着如此作態的蔡京，趙佶顯然有些傻眼，有些苦口婆心的說道：“你可是當朝太師，三朝元老，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值得你放下身份，去攻伐一處山寨嗎？”
“值得。”蔡京的聲音顯得十分堅定。
趙佶繼續規勸道：“你看你，都這麼大的歲數了，此去萬一若是有什麼閃失，豈非朕之過暫且不說，更是我朝重大的損失。”
“都說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老夫雖然是一介文臣，但這身子骨卻是硬朗的很，更是有着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凌雲志，所以請陛下答應老臣的請求。”說着便是要跪倒在地上，看那架勢，彷彿有着長跪不起的架勢。
看着如此做派的蔡京，趙佶也是一陣頭疼，手指不斷的敲擊着面前的桌案，想着該如何規勸這個陷入牛角尖的朝廷重臣。
眼角餘光一瞥，發現那正在擡頭望穹頂的杜壆，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心想：好你個杜壆啊！朕一天天的不僅要處理大小奏摺，還要安撫這些大臣的情緒，你倒是樂得自在啊！
於是出聲問道：“杜愛卿，可否與朕說說，你在看什麼？我這宮頂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杜壆聞言也是瞬間將那跑到九霄雲外的思緒拉了回來，悄悄瞥了一眼趙佶，發現其面露不虞。
當即便是說道：“回陛下的話，臣方纔是在思考，絕沒有出神。”
“哦？那你倒是給朕說說看，你在思考什麼大事？”趙佶饒有趣味的看着杜壆，期待着他的巧言舌辯。
“回陛下的話，臣剛剛在想如何可以快速的將梁山這夥賊人快速滅掉，彰顯我們的軍威。”杜壆如是說道。
趙佶聞言猛地一拍桌案：“聽你的意思，是有意讓蔡卿親自帶人去剿滅這夥賊人了？”
“正是如此，要不然我也不會和蔡大人一同過來了。”杜壆據實回道。
“糊塗！”趙佶猛然喝道：“這區區一夥山賊，竟勞煩蔡卿親自出馬。萬一有什麼閃失，這種損失誰承擔的起？趕緊好好勸勸蔡卿，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蔡京當即回道：“陛下，不用再勸老臣了，這次行動，臣必須去。”
趙佶不由說道：“再無商量的餘地？”
蔡京搖了搖頭。
趙佶見狀看向了杜壆，問道：“你怎麼看？”
杜壆朗聲道：“辦他。不就是一座小小的山寨嗎？竟然欺負到蔡大人兒子身上了，這能忍嗎？不能，必須得把他滅了。”
聽到這個回答，趙佶嘆了口氣：“真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老東西。”顯然是在罵蔡京。
蔡京聞言卻是不惱，反而笑道：“聽陛下的意思，是答應老臣的請求了？”
“是是是，朕答應你的請求了，還不快扣旨謝恩。答應朕一點，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要不然朕拿你是問。”趙佶不由苦笑。
這時一旁的杜壆出聲道：“陛下，你若是真擔心蔡大人的安全，臣可以和其一同前往，保證蔡大人不會傷到一根頭髮。”
趙佶差點沒有將手邊的奏摺砸到杜壆的身上：“你少來這套，還想出去瀟灑？沒門！”語氣十分堅定，完全不容置喙。
杜壆還想再商量一下：“那蔡大人的安全又該如何是好？”
趙佶回道：“你們兵部除了你以外，不還有兩個高手嗎？就讓他們兩個過去吧。另外再將朕身邊的丘嶽、周昂一併帶去，想來就會萬無一失了。至於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軍營吧！你這個甩手掌櫃，也該做些事了。”
杜壆聞言不由面色一垮，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不過還是問道：“那征討的軍隊陛下可有主意？”
趙佶沉思一下，然後回道：“禁軍要拱衛京城，肯定是不能動的。那就只好從各個州郡調兵了，相必五萬大軍便足以將那梁山覆滅吧！”
“善。”看得出來，蔡京很是高興。
若說蔡京想要滅掉梁山，是因爲自家犬子被欺負了。那麼杜壆想要覆滅梁山又是因爲什麼呢？正是因爲他看中了梁山這個位置。
八百里水泊環繞，河道縱橫，蘆葦環伺，易守難攻，山前築上關隘，可以說是固若金湯。若不是數倍大軍來犯，想要攻破梁山頗爲不易。
這此山亦可以種植良田，在此屯兵十萬不是問題。這便是杜壆想要攻破梁山的緣由，他要爲自己留下一份後手。
在趙佶的首肯之下，蔡京的效率也是非常高。不過短短几日，便是集結了五萬大軍。
而這五支軍隊的領頭大將，杜壆也是有所耳聞。分別是那老風流王煥，徐老猿徐京，攔路虎張開，鐵戟將軍韓存保，神射將軍項元鎮。
幾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原着之中隨着高俅一起征討梁山，是謂十節度使。
其中韓存保身份最爲特殊，是國老太師韓忠彥的侄子，朝廷官員，都有出他門下。不僅如此，韓存保的武藝更是高超，與那呼延灼大戰一百餘合不分勝負。
而那王煥也是有着相當耀眼的戰績，老而彌堅說的便是他。原着之中，一大把年紀的他依然可以與林沖交手七八十回合而不落下風。
至於張開，更是在原着之中擊敗了那令梁山好漢頭疼的沒羽箭張清，可見其武功之強。
再加上史文恭與紀安邦，丘嶽與周昂四人，此次出征可以說是羣星閃耀。相信拿下一個遠沒有達到巔峯的梁山還是綽綽有餘的。
部隊調動完畢，選了一個良辰吉日，大軍便開始勢師出征。
杜壆自然是帶着一衆兄弟來爲他們送行，看着那滿面紅光的蔡京，杜壆不由笑道：“蔡大人，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蔡京回道：“放心吧，老夫命硬的很，就不勞你小子費心了。出發。”
隨着一聲令下，大軍便緩緩開拔，看着這彷彿沒有邊際的隊伍，杜壆不由在心底爲宋江默哀了一下。
在隊伍徹底不見蹤影之後，杜壆等人也是打道回府，就等着好消息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