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給你說了什麼？”長孫無忌追問道。
“李躍他說讓我別把這些東西看的太重，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開端而已，一個小小的冶煉方法相信很快就會有新的事物出現將其淘汰。”
長孫無忌聽到此話，整個人的身軀瞬間震了一下。
新事物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新事物終將取代舊事物。或暴力或溫和，這裏沒有中間地帶。
有些舊事物束縛了被它影響的人，新事物解放了他們，同時沒有對羣體產生危害。
長孫無忌看着手中記載着冶煉方法的小本，口中喃喃道：“俄而子來有病，喘喘然將死，其妻子環而泣之。子犁往問之，曰：“叱!避!無怛化。”倚其戶與之語曰：“偉哉造化?又將奚以汝爲，將奚以汝適?以汝爲鼠肝乎?以汝爲蟲臂乎?”
看着出神的長孫無忌，長孫衝疑惑道：“父親，您這又是爲何？李躍說發展的實質就是新事物的產生和舊事物的滅亡。舊事物指的就是不合乎前進方向的東西，它體內舊的東西就會滅亡，而符合發展潮流的東西就會繼承發展下去。新事物不是憑空的、獨立於任何現有事物之外自發出現的。新事物的出現，是在舊事物內部、舊事物“母胎”中孕育成熟的，是舊事物內部的矛盾推動着新事物的出現。
新事物是在舊事物基礎上產生出來，否定了舊事物中消極、過時、腐朽的東西，吸取繼承發展了舊事物中積極因素，並添加了一些舊事物所不能容納的豐富的新內容。
可知創新作爲一種新事物，不可能憑空的、獨立於任何現有事物之外而產生，一定是在現有的理論、物質的基礎上，吸收了舊理論、舊物質的積極因素，發展出新的、符合自然、時代發展規律的物質。
這些事情其實在孩兒看來都是好事的，父親爲何會因爲此時出神？”
長孫衝一句話將長孫無忌瞬間給拉了回來，長孫無忌想了想開口道：“這小子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們，像你們這些在書院裏邊唸書的小輩終將戰勝我們這些老掉牙的老頭嗎？”
“父親，您的疑惑，青雀他們也曾提到過，但李躍說如果年輕人等同於新事物，老年人等同於舊事物的話，可以這樣理解。但這並不成立。爲什麼非得用戰勝這個詞呢？本質上年輕人和老年人並非對立。
老年人對年輕人說教很多時候目的是爲了下一代別繞自己繞過的彎路，別踩自己踩過的坑。
年輕人對老年人反駁，很多時候目的只是爲了讓上一輩尊重自己的獨立人格，不想被過多的干涉。
年輕人和老年人之間，李躍認爲應該用和解這個詞比較合理。
雖然實際上大部分可能是兩極分化，過於強勢的長輩主宰了較爲弱勢的年輕人，又或者是過於自我的年輕人全然不顧長輩的勸言。
聽完長孫衝的解釋，長孫無忌點點頭緩緩道：“真是個可怕的小子，衝兒雖然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但爲父希望你能夠留在那裏，李躍是個奇妙的人，爲父希望你能在他那裏學到更多的東西。”
長孫無忌說這話是做出了權衡之後才做出的決定，按照正常來說，他原本的意思就讓長孫衝去書院裏邊和李躍拉拉感情，畢竟有着以前在一起的紈絝基礎在，這樣他們找李躍要冶煉方法也能方便很多，還不至於他們和李家把關係搞僵。
原本的計劃就是長孫衝弄來冶煉方法，然後就快速跑路，但現在長孫無忌明顯改變了一開始的決定。
朝堂內目前還不是長孫衝能夠混跡的地方，而新崛起的新貴李躍都跑出去教書，與其讓長孫衝去當個七品的小官員慢慢升遷，還不如讓他先跟在李躍身邊靜觀其變，雖然他對李躍的那一套揍人的教育理念表示存疑，但要真的能夠產生效果，被打就被打了，他們這些人小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
每個父母的心事各不相同，長孫無忌這邊打着自己的小算盤，而長安城內其他送孩子進去學習的父母一個個都看到了昔日紈絝們的變化。
能讓一衆父母最爲直觀的感受就是李躍給他們佈置了家庭作業，完成後還要求攜帶家長的簽字在假期結束時返校呈交。
李躍這一招只適合他的數學，畢竟和書院四位大儒以及一羣手工課老師們來說，佈置家庭作業這種惡習只有李躍會有。
當然了，能被李躍留下當家庭作業的題目很快就吸引了一衆好奇者前來圍觀。
題目很簡單，一些計算速度的，亦或者是幾個雞兔同籠題。
簡單幾道數學題，在書院的學生們看起來都是極爲容易去進行解答的，只要用對李躍平時教的方法就可以做到快速解答。
但那些沒有掌握方法的人們則就徹底抓瞎了，在紈絝父母們的圍觀下，原本家裏不成器的子弟解題的速度比家中接受最好教育的長子速度還要快上許多。
再看看書包裏邊四位大儒給每一個學子們親手寫的評語，一衆紈絝們的家長瞬間就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