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異聞之卷 >第五十四章 初見
    菲利普與這尊突然出現的雕塑拉開了距離,不知道對方的原型到底是自己還是瀧,不管是誰都絕對會比那個盧修斯的雕塑要難纏許多。

    畢竟,菲利普至今也沒有找到異聞之卷的破解方法,連能力的有效範圍也還未知,沒有什麼可以應對的方法。

    這麼說雖然有些可笑,自己的能力自己怎麼會不清楚呢?但這就是現實,星核挖掘出了融合者隱藏在靈魂之中的才能,這份才能就連擁有者也無法完全瞭解,這便是靈魂的奇妙之處。

    菲利普剛後退數步,腳底突然一滑,身體向着地面狠狠地摔去,他馬上便明白了這是一個異聞。

    菲利普在即將落地的瞬間,雙手往地面上一撐,隨及身體一翻重新恢復了平衡,但這一舉動確是着了對方的道,扭曲的力量作用在菲利普的後背上,強行撕扯下了一塊血肉。

    菲利普的反應也不慢,在那塊血肉被撕下的瞬間便創造出了一個異聞,將血肉又重新縫合到了背上,止住了涌出的鮮血,但這種疼痛也並非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讓菲利普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雕刻家見菲利普落了下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因爲他序列並不高的原因,無法完美製作出序列比自己高的強者,但對於序列低的非凡者,他可以做到百分之一百的還原,因此菲利普的雕塑會比盧修斯的雕塑更加的難纏,因爲那就是另一個自己。

    “接下來只需要拖住這個瘋子就行了,不過還是要注意一下力道,可不能把他殺了,不然瀧先生一定會生氣的。”

    街道上的路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雕刻家也注意着自己的位置,害怕引起菲利普的注意。

    雕刻家此次的目的只是爲見識一下這個名叫菲利普的傢伙到底有幾斤幾兩,並沒有一定要殺死對方的打算,只是單純的看不慣這個傢伙而已。

    菲利普現在身上帶傷,並不想再與這倆尊雕塑糾纏下去,便果斷的逃向了蒸汽教堂的方向,希望對方會顧及教會的勢力而有所收斂。

    “真他孃的憋屈,我菲利普發誓一定要把這個傢伙找出來,不把他打個半死我就不姓韓!”

    菲利普也算是看出來了,對方並沒有要致他於死地的意思,只是如貓捉老鼠般的玩弄他,讓他感到格外的屈辱。

    “就這樣吧,要是一不小心打死了就不妙了。”

    雕刻家心情愉悅的看着菲利普落荒而逃的狼狽身影,忍不住哼起了阿維斯塔流行的小曲兒,然而他沒有發現一雙眼眸已經盯上了他。

    “看樣子有其他人盯上了我們的獵物了,不過終究是上不了檯面的勢力。”

    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年輕女人笑靨如花,迷離的雙眸注視着雕刻家遠去,手指滑過紅潤的雙脣,似是在看一塊可口的鬆餅,散發出的慾望彷彿可以讓人永遠沉迷於其中,無法自拔。

    “你最好記住你的職責,如果容器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你會體會到什麼是絕望的。”

    在女人腦海中突兀響起的聲音如同雷霆,可卻無法分辨出其性別,彷彿對方並沒有性別這個概念,若非靈魂格外強大之人,光是聽到這個聲音便會化作虛無,一切存在的痕跡都會被抹除。

    “謹遵您的意願,偉大的哈斯塔大人,我願用我的生命去守護容器的完整!”

    女人強忍着靈魂的刺痛與心中的恐懼,身體無助的顫抖着,冷汗打溼了衣襟,讓女人的臉看起來如死屍般一片蒼白,這是刻入基因中的恐懼,是對未知的恐懼!

    ……

    ……

    菲利普在衆多信徒異樣的目光中,徑直衝入了蒸汽教堂之中,隨後便一頭栽倒在長椅旁的過道上,鮮血如泉涌般滲出,這抺血色彷彿是驚擾了此地的寧靜與安祥,將恐慌植入了所有信徒的心中。

    佈道的神父顯然認出了菲利普,連忙呼喚僕役爲菲利普處理傷口,並停止了佈道,深入教堂準備去向管理者執事盧修斯說明此事。

    不過是耽誤了近五分鐘,佈道大廳便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信衆們也繼續低聲祈禱起來,聆聽着神父的佈道。

    菲利普被送入教堂的地下室之中後,盧修斯便開始檢查他身上的傷勢,疑惑的自語道:“雖然這種扭曲的力度不夠,但和我的能力極爲相似,實在是有趣呢。”

    醫療人員小心的取出了菲利普肺葉中的彈片,並將受感染的內臟組織切除,用他們的核心技術爲菲利普重新制造新身體組織。

    這項技術一直都是機械神教的機密,唯有執事層次纔有資格瞭解其中的奧祕,當然,這麼多年來教會研發出的技術遠不及於此,也正是這些如同神蹟一般的技術讓終北大陸的其他教會不敢有太過無禮的舉動。

    但貪念誰都有,暗中覬覦這些技術的勢力也絕不在少數,他們在等待着,等一個可以顛覆整片大陸的機會。

    在昏迷之中,菲利普見到了一個被無數鎖鏈困死的年輕男人,這個男人面孔普通,彷彿在大街上隨處可見,但卻有着一種異樣的親和力,讓人無法對他產生敵意。

    “想不到我們這麼快便再次見面了,看樣子我們的命運已經死死地糾纏在一起了呢。對了,你還不認識我呢,嗯……我是一個心理醫生,我的病人們都親切的稱呼我爲阿爾伯特醫生,你也可以這麼稱呼我。”

    阿爾伯特醫生露出了親和的微笑,雙手似乎是想有所動作,可纏繞在身上的鎖鏈卻讓他無法完成這個動作,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阿爾伯特醫生?你是心理醫生?我猜你應該是被教會關押的罪人吧,怎麼~你想讓我幫你越獄?那可讓你失望了,我只是一個序列九而已。”

    菲利普見對方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惡意不由得也放下了戒心,畢竟,能被教會關押其實力自然不會太弱,想殺死自己早就應該動手了,除非他另有所圖。

    “那種事情並不需要你的幫助,實不相瞞我早已經布好了局,如果想離開的話,隨時可以離開。而我來找你的目的只是爲了給你治病而已,你願意成爲我的病人嗎?”

    阿爾伯特醫生完全沒有將菲利普當外人,似乎是認定了菲利普並不會向教會彙報此事。

    雖然很不甘心,但菲利普不得不承認醫生猜對了,他並不打算和教會說起此事,也許醫生並不是猜的,因爲那張平凡的面孔上有着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眸,彷彿在醫生面前沒有人可以隱藏心中的祕密。

    “成爲你的病人?在你看來我有病?”

    菲利普並不喜歡醫生的說辭,他很討厭別人說他有病,這會揭開他心中的傷疤,哪怕這是事實他也不願意承認。

    “在我看來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病症,但你的病症格外的特別,我可以看出你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是你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讓我猜猜你的弱點會是什麼呢?愛人?親人?嗯……看樣子是親人呢,而且還是唯一的親人,你說我說得對嗎?”

    阿爾伯特醫生那雙如深潭般波瀾不驚的眸子時刻注意着菲利普的面部表情,似乎對醫生來說這只是他的本能。

    “你的能力是讀心不成?說實話,我很討厭你這種人,比那些總是念叨命運的人還讓我生厭。”

    菲利普表情冷了下來,似是在本能的警告着對方,如果敢對他的親人動手,那就必須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我親愛的菲利普先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而已,如果讓你感到厭惡的話,請接受我的道歉。”

    阿爾伯特醫生晃動着鎖鏈,似是想展示自己的人畜無害,可卻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連聳肩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那你對我的病有什麼看法?”

    菲利普雖驚訝於醫生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卻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除非對方可以道出他穿越者的身份,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看法?這種病症實在是少見,我當了幾十年的心理醫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病症,你可真是一個珍惜動物呢。”

    阿爾伯特醫生看向菲利普的目光,就像是一條嚮往蔚藍海洋的海鷗,充斥着渴望與慾望。

    “成爲我的病人吧!我可以幫助你戰勝你的半身,他是叫瀧對吧?”

    阿爾伯特醫生語出驚人,似乎是看穿了菲利普心中所有的祕密,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撕去了遮羞布,讓菲利普感到無比的驚恐。

    “你……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菲利普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沫,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內心迴盪的只有恐懼,唯恐對方會對他不利,可看到阿爾伯特醫生依舊是一臉溫和的笑容後又放下了這顆高懸的心。

    “你想知道?其實瀧已經見過我了,準確的說他已經是我的病人了,但我並不會幫助他哦,你想知道爲什麼嗎?”

    阿爾伯特醫生已經明白了菲利普內心的答案,一本真言書從虛無之中鑽出,開始一頁一頁的翻動起來,似乎是在尋找記錄在書中的某種隱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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