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文英頓了頓，“你聽說過靈獸化人嗎？”
“自然。”
楊毅微微頷首，靈獸化人並不稀奇，在九界之中，靈獸化形的現象比比皆是，不過是修行到了一定的道行之後，便理所應當的進階了罷了。
所以楊毅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
看着楊毅平靜的表情，文英自嘲一笑。
“也是，在外面的世界，靈獸化形也許並不算什麼新鮮事吧。”
“可是在這個世界，靈獸化形，下場只有一死。”
聞言，楊毅有些啞然，“爲何？”
即便是靈獸，也是一條生命，他們既然化作人形，就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爲何要將其屠殺呢？
這不公平。
“自古以來，靈獸的能力和天賦就遠在我們人類之上。”
文英淡淡說道：“我們人類雖然人人都可以修行，可有些人的天賦只有那麼一點，當修行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剩下的就只有停滯不前。”
“可靈獸不一樣，靈獸的起點天生便是比我們高，不僅天資聰穎，倘若化形，更是能繼承強大的實力。”
“而且，我想你知道一件事。”
文英盯着楊毅，“靈獸的內丹，蘊含着強大的實力，若是天賦平平之人服用，便可以瞬間變成大能，若是一個筋脈盡費之人服用，便可成爲絕世天才。”
“總而言之，靈獸的內丹對於人族而言，是靈丹妙藥，更是珍寶，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一旦遇到高階靈獸，便是盡數斬殺。”
“至於那些化形靈獸，一旦被我們發現，即便是他有強大的實力，下場也終究是難逃一死，被掏出內丹後消亡。”
聞言，楊毅不禁皺眉。
文英說了這麼多，他也隱隱的有些明白了。
白秦的反常，如今似乎也可以解釋的通了。
“你的意思是，白秦是靈狐化形？之所以放走了那隻靈狐，是因爲那靈狐是他的同族？”
楊毅沉聲詢問道，而文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只是說道：“後來，我就和白秦分開了，小小姐要的東西，我們若是沒辦法得到，想來會受到責罰。”
“和他分開之後，我費了些力氣，終於又找到了靈狐，獵殺後獲取了皮毛，獻給了小小姐，所以小小姐對於這次的事情並不知情。”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了，再多的，我無可奉告。”
聞言，楊毅大概也聽懂了，他微微頷首。
“好，我知道了。”
“多謝。”
說完之後，楊毅便轉身準備離開，卻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
“白秦到現在都是相安無事，你並沒有和別人說過他的真實身份吧？”
“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文英只是如此說道。
從文英的管轄區域離開，楊毅直奔白秦的管轄區域而去。
其實根據文英說的話，楊毅並不認爲白秦會給他下毒，只是他不明白，如果白秦真的是靈獸化形，那麼他爲什麼不待在深山老林裏，好好的生活，而是偏偏選擇來到人間，混入其中。
很快，楊毅就來到了白秦的管轄範圍，7個護衛各司其職，因爲白秦的性格相對而言較爲柔和，便讓他管轄着類似於私塾一類的地方。
有許多小孩在鴻蒙之時便送到這裏來受教育，白秦便是每日負責照顧孩子們的安全。
而在學校旁邊，還有着一個巨大的靈獸場，裏面的靈獸各有千秋，其中最多的，還是魔牛。
這裏也是白秦管轄的區域。
若是讓旁人看去，只怕是要笑話白秦，堂堂小小姐的親衛之一，卻要淪落到看孩子的地步。
只怕是，他自己想來吧。
楊毅來到白秦所在的位置時，白秦正在給一隻受傷的貓兒包紮，他的手法輕柔嫺熟，看上去早已經幹了不下十次這樣的事情了。
“這貓兒倒是乖巧，聽你的話。”
楊毅走到了白秦身旁，微微一笑，白秦頭也不擡，道：“萬物有靈，只要我們付出真心，那我們得到的，也一定是真心。”
“小小姐讓我來給你和文英行賞。”
楊毅轉變了話頭，聞言，白秦疑惑的看着楊毅。
“爲何？”
“小小姐說，她很喜歡你們這次爲她獵來的靈狐皮毛，非常保暖，摸起來也十分柔軟。”
楊毅一邊觀察着白秦的反應，一邊說道：“看來你們這次獵的靈狐，品階不低。”
聞言，白秦的動作猛然一頓，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很微妙的情緒。
像是憤怒，又像是疑惑，更多的還是痛苦。
他閉上眼睛，自認爲掩蓋了自己的情緒，隨即笑了笑。
“是嗎？那就多謝小小姐了，只要小小姐喜歡，就值得。”
“除此之外，小小姐說還需要再獵十隻。”
聞言，白秦猛的轉頭看向了楊毅，他再也無法掩蓋臉上的情緒。
死死的盯着楊毅，“你說什麼？”
“獵十隻靈狐，要上等的。小小姐說了，她要送禮。”
楊毅的表情很是平靜，彷彿這件事是真的一樣，而白秦聞言，臉上則像是調色盤一樣精彩。
他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手中的貓兒被他攥的有些疼，輕輕叫喚了一聲，白秦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鬆開了手，那貓兒立刻從他懷裏跳了出去，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小小姐說了，上次你和文英有功，這次還要你們一起去，只要你們獵來了她想要的東西，到時候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們的。”
楊毅刻意挑揀他最爲受不了的話來刺激他，而白秦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像是猶豫了許久，纔開口道：“我...我不去。”
“爲什麼？”
楊毅假裝詫異的問道：“就因爲你和文英鬧掰了嗎？白秦，你要明白，你們只是在一起共事，就算是沒了兄弟情分，也不能一輩子不見面啊。”
“...不是因爲這個。”
白秦頓了頓，才如此說道，聞言，楊毅更加詫異了，“那是爲何？”
“我會親自去回覆小小姐，這次的任務我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