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莊下部 >三十
    “啊,還以爲你要忙很晚呢,沒等你。”寇娜娜說。

    花兒伸脖子用力嚥下嘴裏的飯,說:“我和嫂子說好了,今天我倆一起睡,你回內莊睡去吧!”

    “花兒!你又不乖不聽話了……”張常明要教訓幾句。

    寇娜娜說:“你也要乖要聽話呦,我們二比一,你反對無效!”說完和花兒擊了個掌。

    “好吧,花兒,我把娜姐借給你一晚上,你要學點好呦……她可是吃了狼肉的,晚上睡覺會’嗷嗷’叫,你可別害怕!”張常明張開兩手學狼爪虛抓兩下。

    花兒不僅沒害怕還咽口水:“啊,喫狼肉啦!好喫嗎?香不香?”

    “屁話!你還喫烤乳鴿來着,你飛一個我看看。你還喫泥鰍來着,你往土裏鑽一個我看看。”寇娜娜白一眼張常明。

    “我往土裏鑽?我成土行孫了!”張常明說完轉身回了內莊。

    路上碰到吳青,張常明問了個困擾已久的問題:“吳師伯,我抄祖師手札時,發現有不少地方不一致,有些記載甚至還有矛盾,是怎麼回事啊?”

    吳青淡淡說:“那些手札都是祖師們的心得,不會胡編亂造。之所以有矛盾的地方,是因爲每個人對道法或者修道某一階段的理解不同,各自把感悟記載下來,就造成些混亂。還有一點,雖然修道路徑相同,但每個人的資質不一樣,在修習時也應該有所不同。若想找到適合自己的功法,何其難哉!要是全憑自己摸索,除非有大機緣大智慧,修幾輩子也難窺大道,這就是爲什麼要有明師指路的原因。唐不漏沒有讓你深入修習卜法,任由你自己選擇習練哪個法門,大概也是有這個意思。”

    有了吳青的解說,張常明對道法的理解更加深入,原來有些混亂的地方霎時間都條理清晰了,似乎有種一通百通的感覺。回到內莊自己的屋裏,打坐也好練習大道八勢也好,就是演練小擒拿手都覺得別有一番境界。

    早上,幾乎一宿沒睡卻仍然精神抖擻的張常明到前堂喫東西,正遇上何仙姑在熬粥。

    “喔!明明子又精進了,看來還是要經常出去走走,對悟道有好處。”何仙姑在張常明進門前就有所感覺,見是張常明,知道他又有所突破。

    “姑姑淨笑話我,我這點兒也算精進?還得您多教導纔行。姑姑是不是也想出山走走了?”張常明恭敬地回答,不敢驕傲。

    何仙姑擡眼看看窗外,說:“不出去了,人心險惡也經歷的多了。清心寡慾的在這兒挺好,沒有紛爭,不用心機,還有志同道合的煙霞侶相伴,世上再難尋這麼個地方了。”

    “其實,我也不喜歡城市裏的繁華,往來全是利益,太鬧騰,煩!只是娜姐還不能在這兒待太久,沒辦法……呦,我去叫她倆過來喫飯吧,這會兒肯定還沒起牀呢。”張常明說。

    張常明來到木樓外,聽見裏面有說話聲,推開門,花兒正在教寇娜娜練大道八勢,寇娜娜一招一式學的像模像樣。

    “啊,你們起來了?還以爲睡懶覺呢。你這樣兒不對,橐龠勢的要點兒……”張常明要指點一二。

    “起開,起開,用不着你!”,“遠點兒,遠點兒,躲得遠遠兒的!”。

    寇娜娜和花兒都連聲說,誰也沒給張常明好臉色。

    張常明和寇娜娜本想在大道莊清淨兩天,好好捋一捋龍虎山的事兒,沒想到兩天時間都被花兒纏着玩兒過去了。

    送花兒去川西縣城上學後,張常明和寇娜娜在小城青石路上悠閒地逛了小半天,纔回大道莊。

    兩人躺在牀上各想着自己的心事,寇娜娜打破沉默說:“我還是不明白,師爺怎麼就白日飛昇了?升到哪兒去了?你再說明白點兒。”

    “我也說不明白,能說明白也飛昇了,你別逼我,就是把我耳朵擰下來也還是不明白!”張常明說的堅決。

    寇娜娜用手指彈彈張常明的耳垂,說:“真不知道啊?還以爲故意瞞着我呢……你不明白還修煉個什麼?那不是瞎練嗎?”

    “我現在不明白,練到那層境界就知道了,等我知道了告訴你……你真想知道師爺去哪兒的話,就當去另一個空間好了。走,我陪你去周圍山坡上轉轉吧!”張常明說。

    在茶林中穿行,圍着大道莊轉着,狗狗寸步不離地跟在身邊。張常明指給寇娜娜看他們住的木樓、內莊的房屋,給她講葫蘆莊和烏龜莊說法的來歷。

    “呀!還有墳堆兒呀!誰的?離遠點!”寇娜娜看着費愛愛的墳丘。

    “你還怕墳頭呀?那是費愛愛的,她是吳師伯前世的愛人……”張常明把當年費愛愛來這兒求醫巧遇吳青的事兒說了一遍。

    寇娜娜有點感動,抹抹眼角說:”真的假的?好感人呀,真是應了那句話:癡心女子負心漢!哎,男人真是……想不到吳師伯還有這樣的故事,跟電影劇本一樣。我怎麼碰上這麼多離奇事兒?”

    “那是和我在一塊兒,要不,平常人一輩子也見不到件奇幻的事兒。”張常明心想,還有好多事兒沒跟你說呢。

    “真有前世今生?”

    “真實不虛!”

    “真有因果報應?”

    “真實不虛!”

    “真有陽世陰間、牛頭馬面、黑白無常……”

    “真實不虛!呃……也有些是勸人向善的方便法門,那些就聽聽罷了。”

    “就是騙人的嘍!”

    “唉,也不能說騙人!’……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矣’,聖賢們用心良苦,怎麼能說是騙人呢!”

    也許是經歷了些神祕事情後,有所思考,寇娜娜很少見得和張常明探討些神祕學的問題。

    天有些暗下來,涼涼的山風從衣領灌進去,感覺有些冷。

    寇娜娜從後面抱住張常明,在他頭髮上蹭着臉,說:“姑姑說我的身體恢復的很好,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生育了。”

    “對呀,我知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以爲你不能生孩子了?誰再這麼說我撕爛他的嘴!”張常明爲寇娜娜抱不平。

    “姑姑還說讓我每年春秋喫一季的’血府逐瘀’,還要練大道八勢。”寇娜娜兩腳幾乎毫不用力,所有體重都加在張常明身上。

    張常明不在意的笑笑:“用不着,有我經常給你調理,用不着吃藥。你要有興趣,就練練大道八勢也好。”

    過了幾天舒緩平靜的日子張常明看寇娜娜百無聊賴的樣子,問她:“是不是想出去走走了?和師父說一聲咱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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