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莊下部 >四十六
    “嗨!老李,醒醒!”張常明踢一下他的腳。

    “哎!回來咧,都過了好幾天……咋?多了一位嘛?是……女娃?”老李爬起來看見吳依依,驚了一下。

    金小剛一瞪眼:“別廢話,我們的事兒你說出去沒?”

    “沒!不敢麼!她……她……”老李指着吳依依結巴着,說不成句。

    “趕緊走吧!就當什麼也沒見!不許問、不許說。要不我露一手你瞧瞧?”田大雨教訓老李。

    老李臉色霎時就白了,急忙擺着手說:“不要!走,走。這就走,油,我都加滿咧。”

    車開到扎麻隆鳳凰山時,田大雨塞給老李兩張符,讓他下車走了。

    直到上了高速公路,吳青才讓在服務區休息。

    張常明問爲什麼不在城區休息時。吳青回答:“老李靠不住,咱們一走,他可能就會四處炫耀見過的稀奇事兒。安全起見,住服務區最穩妥。”

    一番洗漱,五人換了衣服,再熱湯熱飯的飽餐一頓後就是困。張常明睡得更加深沉。

    恍惚間,旌旗獵獵,細雨霏霏。昏暗的天地中,突起的山崗上,豎着一面“馬”字戰旗,旗下歪倒着幾個人,他們衣衫早已破碎,裸露的肌膚上遍佈着血痕。山坡上趴滿軀體,有得偶爾還抽動一下,他們都是戰士。遠處是圍成一圈的敵人,像狼羣一樣正在伺機撲上來。

    “軍侯,咱們堅守不下去了,這裏無險可據,羌人又兇悍,這裏是絕地呀!軍候快快想辦法吧!”

    “呸!你就是怕死,馬將軍說過: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何其幸哉!”

    “我怕死?你看看我身上的傷比你少嗎?我是不想死在這外邦夷狄之地!”

    兩個士兵在爭吵,顯然是對戰局有了分歧。

    靠旗杆而坐的人顯然是他們的頭領,他說:“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所有的土地都應是我大漢的江山。咱們要明白馬將軍安排此戰之意,將軍賜我大旗,就是要誤導敵兵,以我五百壯士牽動敵師,將軍乘機襲敵巢穴,擒敵首領,要一戰而天下安。現在鏖戰兩日,敵巢估計已破,我們使命已經完成。即便有變,此地也不用堅守了,只是以咱五十人之力該怎麼衝殺出去。”

    人們都默不作聲了,突然,有一人大喊:“大丈夫何懼一死,死得其所,快哉!幸哉!”

    衆人齊聲高呼:“大丈夫何懼一死!戰、戰!”

    被叫做軍候的人以刀拄地,勉強站起來,揮手說:“好!好!我等固不懼死,然何必送死!蒙馬將軍擡愛,把此等戰機給我,各位弟兄拼死相抵,才抗過兩日。將軍有言,以兩日爲期,成與不成,必來相會。現我弟兄已等不到將軍來援,敵軍再次來功,我們必然全軍覆沒。與其坐以等死,不若主動出擊,乘敵不備,衝殺出去。如何?”

    一陣騷動後,有人問:“軍候如何衝殺?”

    軍候笑笑,指向西北方,說:“幾次搏殺,此方敵人戰力最弱。就從此處出擊!你,你各帥半數勇士,左右相距三百步同時攻擊,敵不明,必大亂,事可成。”說完,軍候脫下戰袍,交給一名軍士,說:“只將此袍交於我妻,衣冠爲冢。”

    “軍候您……”

    軍候淡淡一笑,摸索着旗杆說:“我在旗在,旗倒我忘。嗯,只要旗在,你們出其不意殺出重圍,敵酋必以爲我等還困在此處,臆想你等逃兵而已,不會追擊。我自守旗!”

    “軍候?”,“軍候!”五十人齊齊跪倒。

    “好了,事不宜遲,遲恐生變。快去吧!”軍候指着西北方大聲說。

    果然如軍候所料,五十人衝擊敵營,不僅沒受到強力阻殺,還有敵兵主動避讓。

    天更黑了,烏壓壓的敵兵圍到山頂,卻只見一人扛刀背旗大笑着。敵人怒了,箭矢雨點般飛來,人瞬間成了刺蝟。

    軍候吐着血,蹦出幾個字:“快馬……長刀……我笑……”

    一道閃電劃過,天地間亮了又暗。吳青!那人就是吳青!

    驚醒的張常明猛睜眼,一骨碌爬起來,暗夜裏,吳青正站在窗前,窗外細雨霏霏。

    吳青聽見動靜,轉身看了張常明一眼,又轉回去看着窗外,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馬援,你欠我一命。”

    吳依依一直被送到西都市,分手時又掉了許多淚,才動情的和四人擁抱告別,回南都市去了。

    回到大道莊,開了個簡短的碰頭會。吳青說了一下在死亡谷裏的見聞,他總結說:“可以認定崑崙山死亡谷確有古人活動,但是信息已經湮滅,感應不到,只有等考古方面的結果了,不知要等到什麼年月。經認真觀察,峽谷裏的閃電中間有黑色縫隙,不知是那裏所獨有的,還是其他地方也存在但是沒有發現過。”

    唐不漏也說了一下近期嘉居地產又派人來協商開發大道莊的事兒。一次是川西縣的副縣長,問大道莊都有什麼要求,條件儘管提,甚至可以合作開發,由大道莊佔大頭。被唐不漏三言兩語打發走了。他們又打上了外莊的主意,覺得既然內莊談不攏,就從外莊下手,想要先開發外莊。殊不知整個谷地本就都是內莊所有,外莊只是名義上與內莊共有茶山,實際上是外莊在租種內莊的土地,況且外莊人與內莊人有兄弟般親密關係,他們又在外莊碰了一鼻子灰。可能他們還不會善罷甘休,大道莊雖不怕是非爭鬥,反覆來人卻攪擾了清修。

    各自回屋休息,張常明回想這一個多月來的經歷,黃繼仁的死讓人唏噓,嘆世事無常。閃電裏的黑色縫隙,沒有看到,只顧着睡覺了。吳青對大狗熊使障眼法……嗯,異人玉爲什麼發熱呢?是在示警嗎?這個有可能,它爲什麼不直接說話報信呢?張常明想到這兒,拿出異人玉摩挲着,在桌上敲擊着,思索着。

    一個聲音在腦子裏迴盪,是異人的聲音,卻比以前柔和了許多,它說:“你還不傻,你現在不能死,我回去以後你再死。你把玉戴好,不要弄壞,這是我的保護層。”

    張常明不高興了,心裏說:“哎,你講點道德好不好,什麼叫你回去我就可以死?你太自私了!太沒素質了!太……”

    “你會和螻蟻講道德嗎?你們和我比就好比是螻蟻!”異人說話很直接。

    “既然你看不起我,爲什麼非要賴着我?你又有本事,找別人去呀?”張常明有點生氣,拿話擠兌異人。

    異人冷笑說:“哼,你不懂!雖然我來自文明世界,到了你們這個物質世界,也得遵守這個世界的物理定律。所以要有飛行器,我那個墜毀了,只能被動等着救援。我沒有感到過來自你的威脅,別人我不確定,所以只能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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