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莊下部 >七十五
    “家產?誰稀罕!我就是想嚇嚇他們,現在表面上什麼事兒都依我,暗地裏不知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呢!老黃最信的就是你,你就說他們都有病,以後只管養好自己的身體就好,別管我。有你的好處!呃……要不我就去找寇娜娜聊聊天?”琳琳動不動就拿寇娜娜威脅張常明。

    張常明噗嗤一笑,說:“娜姐現在心胸別提有多寬廣了,你刺激不到她。”

    “黃叔叔好!阿姨好!”一進門,張常明禮貌地打招呼。

    “琳琳說有貴人到。原來是常明啊!快坐,快坐。”琳琳爸也招呼張常明。

    琳琳端來果盤,給張常明倒着茶,擠下眼,又轉頭對老黃夫妻倆說:“爸,媽,我特意把常明弟弟接來是給您二老檢查身體的。常明,你看看有毛病嗎?啊!”說完坐在張常明旁邊。

    張常明看琳琳的表演想笑,也太直接了。強忍着笑扭頭咳一聲,說:“沒毛病!叔叔阿姨都紅光滿面,氣血充足,身體很好……”被琳琳暗地裏在後腰狠狠擰了一把,忍着疼,張常明趕緊說:“就是一點小毛病,不妨事兒……”

    “啊!什麼病?啊?你再仔細看看!”琳琳誇張的喊。

    “奧,那……就仔細給診診。你也別瞞着,也沒外人,有話就說。”琳琳爸伸出右手,扯扯袖子,露出手腕放在茶几上。

    張常明心說:我也不會脈診呀!趕緊示意不必這樣,嘴裏卻說着:“一點小毛病,不用診脈。叔叔就是有點溼邪困脾,表現在大便粘膩不成形,精神倦怠……醫院一般也就按腸炎開點消炎藥,剛一喫管點用,後面就沒效果了,不治本的。”

    琳琳爸不住的點着頭:“是啊,是啊!喫什麼藥?”

    張常明笑笑說:“這不算病也不用吃藥,現代人多少都有。您就少喫生冷油膩的東西,也少喝酒,別熬夜,多曬曬太陽,多活動身體,沒事兒時候打打太極拳,練練五禽戲就會好。這裏不是出陳皮嗎?泡水喝理氣化溼也很好的。”

    “看看!都這麼重了!爸,您可得注意身體。他說的輕,那是怕你心理壓力大,醫院都治不好,去找個中醫好好看看吧!媽媽呢?你說說。”琳琳是唯恐張常明說不出病來。

    “呃,阿姨比叔叔稍微嚴重一點點,也不算大病,阿姨您別怕。主要是心思重,失眠多夢,休息不好導致經常精神恍惚,記不住人名想不起事兒,還有頭疼,無緣由的氣惱……要我治呢,只會補氣養血。一般的現代醫院也沒好辦法,阿姨最好還是找個有經驗的中醫大夫,長期的綜合調理一陣兒。”張常明說。

    琳琳媽和琳琳交談幾句,張常明雖聽不懂,大概也猜到了是在肯定剛纔都說對了。

    “你沒摸脈怎麼知道的?不是裝神弄鬼吧?”琳琳問。

    張常明說:“用不着脈診,從言語體態上就能看出來,望而知之嘛。叔叔,阿姨都別急,這不是一兩天能得的毛病,也彆着急立即就能治好,有個過程,得有耐心。”

    “我說吧!您二老以後就少操心,少管事兒,好好的把身體養好,是咱家當前最最重要的事兒,壓倒一切的大事兒!”琳琳繼續表演。

    晚上要到張弛那裏去,坐了不多一會兒,安排好張常明的屋子,張常明和琳琳就出來了。

    “啪”琳琳在張常明肩頭一拍,問:“你說我爸媽的那些病是真的?不是爲了配合我?有治嗎?”

    張常明有點委屈得叫:“哎呀,琳琳姐,不配合你吧,受虐待。說真話呢,還被懷疑,你到底要怎麼樣?叔叔那不算病,阿姨這兒呢,用我們的話說就是神不守舍。說出來誰信呀?說白了,他們都是現代富貴病,最好的治法就是扔到深山老林裏抓野獸,採野果去!離開都市就什麼病都沒了。”

    “真的呀?那就去大道莊,好不好呀?”琳琳認真的說。

    “嗯……不好!你們好了,攪擾我們清修,我們不好了!”張常明直接拒絕。

    “你……太自私了!山間明月江上清風是天下人共有,憑什麼就只能你們住,我們不能去……你不是我弟弟嘛!咱們是一家人,我爸就是你爸,我媽就是你媽,大道莊就是我的家,哈哈哈!”琳琳剛開始氣的拍方向盤,按喇叭,說到後面和張常明套起近乎來。

    遇上這種硬給人家當姐,還甩不掉的人,張常明也無語了。

    張常明幫張弛照顧從張家莊來的人們,琳琳做了伴娘。讓張常明意外的是居然看見猴三兒也做了伴郎。

    忙了三天,把客人們都送走後,張弛和梅子才把幾個人叫到一起,找了個酒樓喫飯,感謝大傢伙的幫助。

    猴三兒告訴張常明,自己一直在幾個外貿公司打工,今後打算拉張弛一起自己做個貿易公司。

    琳琳插嘴說:“你呀!做一個倒閉一個,那幾個公司都是你進去後才倒閉的,你就是一個瘟神。自己開公司?你那幾兩肉夠賠嗎?就別禍害人家張弛了。”

    猴三兒嘴也快,立即反擊:“哎,我賠自己的錢你急什麼?人家張弛結婚了,你還惦記呀?不行就委屈委屈姐,考慮下我唄!怕我賠不起,你借我點唄……”

    “死去吧你!天底下男人死絕了也不考慮你!我是怕你們賠了錢拖累梅子!”琳琳翻着大白眼說。

    猴三兒酒後話多,拽着張常明說了些離岸公司、轉單、結匯、利得稅等一大堆沒聽過的詞兒,把張常明煩的要命,找個藉口走到外面透口氣。

    夜色裏,樓下燈火斑斕,張常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琳琳在後面說:“這是你那年打過架的那條美食街。依依姐現在也賣涼茶了,很好喝的,那次認識之後,我們就經常去她那兒喝涼茶。好像婚禮上她也來了,一會兒去喝呀……哎,我在這兒。”有人叫琳琳。

    “你去熱鬧吧,我覺得太吵,自己走走。”張常明說完,下了樓。

    慢慢踱步遊逛,一路走到吳依依攤位前。吳依依還是那麼瘦弱,頭髮隨意地攏到後面,鼻尖和下巴上掛着汗滴,臉上一層油光閃亮。攤子上只賣煎包、涼茶和陳皮,有三個客人坐在一邊。

    吳依依對靜靜站立的張常明說:“您就一位?請坐,喝茶還是……”發現是張常明,先是錯愕,轉而驚喜,轉而哀傷,最後強裝平靜,說:“常明啊!來也不提前說一聲,不是有我電話嗎。你是來參加張弛婚禮的吧?我也去了,走的早,沒見你……”

    “依依姐,最近好嗎?累嗎?我幫你……”張常明走到攤後幫吳依依收拾起桌椅來。

    “你坐吧!人不多,我自己來。他們呢?就你自己……”吳依依沒擡頭,有些失神的,機械的撥弄着煎包。

    張常明察覺到了吳依依的神情有異常,說:“他們在那邊喝酒,我嫌煩出來走走。依依姐,有什麼事嗎?如果能幫上,儘管說。”

    “沒事,能有什麼事,就是想起以前……唉,不說了。喝口涼茶解解酒吧!”吳依依還是低着頭說,沒轉身。

    看吳依依情緒起伏很大,又說到以前的事,張常明也沒多想,坐下喝着涼茶和她聊起來。

    過了一會兒,大約九點半,一個男孩兒過來和吳依依嘰裏呱啦說了一通,就幫起忙來。

    男孩兒看清張常明時,高興的喊:“是常明哥哥呀!你來了……”

    “他呀早就盼着你能來,想跟你學功夫呢!”吳依依說。

    張常明笑笑,說:“靚仔,長這麼高了,都高過我了!平常都喫什麼?是不是陳皮喫多了就長得高呀?”

    男孩兒拉住張常明,哥哥長哥哥短的說個不停。

    張常明只顧和男孩兒說笑,沒發現吳依依在暗自嘆息,最後緊緊咬着牙輕微點頭,似乎做了個重大決定。

    “常明,去我家坐坐吧!你幫我這麼多,一直想謝謝你。不遠,就在附近。”吳依依滿懷着希冀。

    張常明想推辭:“不太方便吧?太晚了。要不改天……”

    “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方便!父母都去養老院了,現在家裏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你去坐坐吧!沾你點人氣兒。”吳依依說完解下圍裙,又交待男孩幾句,一家人似的挽起張常明的胳膊,走出街口。

    吳依依拉着張常明走在燈影裏,說:“這兒靠近市郊,有點亂……到了,沒騙你吧?沒幾步,你記着點路,回來我可不送你了。”

    “不用送,我一個大活人,又不是小孩子,還能把自己弄丟了?。”張常明不以爲然。

    進了一個老舊小區,沒有門禁,保安大爺在看電視。

    “就這棟,二樓,不高,咱們走步梯吧!”吳依依用手機照亮,領張常明進了家。兩居室的房子,進門是個侷促的小門廳,兩間臥室和廚衛的門捱得很近。

    “這屋坐吧,這間屋大!”吳依依把張常明讓到南邊臥室。

    屋裏收拾的很乾淨,牀和櫃佔了大半個屋子,另一邊擺了電視和桌椅。雖然沒有刻意的裝飾,但拉在一邊的花窗簾和牀上鋪的花牀單卻顯示着主人對美好的嚮往。

    吳依依把摺疊桌拉到牀邊,讓張常明坐下,說:“你先坐,我去洗把臉,這臉上身上都油膩膩的。你喝了多少酒啊?酒味兒把我都快薰醉了。”

    張常明不好意思地說:“我平常不喝的,他們這是故意灌我,想看我笑話,我才跑出來。”

    接到琳琳的電話,問張常明在哪兒,張常明只說和依依姐在一起,不用等自己了,自己一會兒打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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