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凡一臉疑惑道：“老頭，你腦子壞了吧？我要是有透視眼，還用得着問你腦子裏有啥？”
老者尷尬地笑了笑，道：“說的也是，是我太激動了，忘了中醫的厲害。
不過，你這麼年輕，竟然也能看出我腦子裏有異物，很了不起！
其實啊，我年輕時當過兵。
有一次衝鋒，一顆迫擊炮彈不小心在我附近炸了！
彈片飛濺開來，炸死了好幾個兄弟！
我受了很重的傷，一些彈片嵌入我體內。
取出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當時的醫療條件跟不上，只能留在體內。
時間久了，這些彈片就長進去了，再想取，取不出來了。
我腦子裏就有一塊，可開顱手術風險太大，他們怕我下不了手術檯，沒給我做。
反正啊，我也無所謂！
年輕時轟轟烈烈，到老了還能安度晚年，雖然偶爾犯犯糊塗，但總比生活不能自理強。你說，對吧？”
老者樂呵呵的，就是個樂天派。
雲不凡聽完他的話，心情卻沉悶起來，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老頭，難道你沒發現，你頭疼的次數，還有犯迷糊的次數，比起以前，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了？”雲不凡語氣平凡，目光看向若雪三人。
“你們三個，應該經常守護在他身邊，你們的感觸，肯定更明顯吧？”
若雪秀眉微蹙，道：“沒錯，司老比起以前，症狀的確越來越重了。
雲醫生，難道你有辦法治好司老？”
雲不凡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再發展下去，他肯定會癱瘓。
癱瘓倒是小事兒，他要承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
我估計，那種痛苦，不亞於晚期癌痛！
想要根治，只有取出那塊彈片，別無他法！”
老者的臉上露出意外之色，上下打量着雲不凡，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微微一笑，對雲不凡道：“雲醫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雲不凡微微一愣，點頭道：“好，我們去裏面談。”
很快，雲不凡和那位老者一起走進一間檢查室，然後關上門。
雲不凡一臉疑惑地看着老者，道：“老頭，你有啥事不能在外面說？神神叨叨的幹嘛？”
老者不禁大笑幾聲，道：“果然，果然啊！醫道聖手姬丹青姬神醫曾和我說過，他有個師弟姓雲，醫道天賦在他之上。
還說，那位雲神醫很年輕，才二十多歲，生性灑脫，放蕩不羈！
今日一見，果然如他所說！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非凡醫術，天才，天才啊！”
雲不凡愣了兩秒，故意裝傻道：“老頭，你說啥？我怎麼聽不懂？什麼雞蛋清雞蛋黃的？我根本不認識！”
老者睜大眼睛看着雲不凡，語帶不悅道：“雲神醫，您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
我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您還和我打哈哈？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雲不凡不禁譏笑，道：“我不夠意思？我連我叫啥名都告訴你了，你呢？
我一直喊你老頭，不是我不尊敬你，是因爲我不知道你叫啥名！
呵呵，玩雙標？你在學燈塔國那個……特沒譜？”
“呸呸呸，拿我和那個老梆子比，你不是侮辱人嗎？
我就是像豬，也不能像他啊！
再說，剛纔若雪他們不是喊我司老嗎？你跟着後面喊就行了！
至於我的身份，你最好還是別知道得好。”
老者一副特別神祕的樣子，雲不凡不屑地哼了一聲。
“是嗎？那我師兄應該也不知道你身份了？
我師兄的規矩，我清楚！他從來不給來路不明的人治病！
怎麼，他能知道，我就不能知道？
不說就算了，你走吧，我倆無話可說！”
“我叫司天南，早年打過仗，立過功，掌過權！
現在就一退休老頭，住在許州溫泉療養院！
外面那羣人不是普通保鏢，是機密機構派來保護我的！
我都攤牌了，你滿意了吧！”
司天南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點兒大喘氣。
雲不凡幫他拍了拍後背，順了順氣，微笑道：“司老頭，你早說不就行了？
我這人好奇心重，你越瞞着我，我就越好奇。
你越不告訴我，我就越生氣。
你現在告訴我了，我不就對你尊敬多了？”
司天南差點又岔氣，手指着雲不凡，嚷嚷道：“你喊我司老頭，聽着像‘死老頭’一樣，這叫尊敬？
就算你師兄看到我，也要喊我一聲司老……”
“不可能，你別逗我！我師兄都一百多歲了，還喊你司老？你有他老？
別糾結那麼多，心胸豁達點！之前你不就很好嗎？
樂觀處世，別想太多，喊你一聲司老頭，你又不會掉塊肉！”
雲不凡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司天南手指着他，說了好幾個“你”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有意思！果然是個有趣的年輕人！
換做某些人，聽到我司天南的名字，肯定嚇得雙腿哆嗦。
而你，卻不以爲然，依舊如故！
不畏強權，威武不能屈，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年輕人！
龍國復興有望，復興有望啊！哈哈哈……”
雲不凡一臉問號，不知他在說啥。
強權？一個老頭而已，他爲毛要怕？
“行了，別笑了！司老頭，你喊我進來，肯定不是閒話家常吧？
有啥事就直說，我很忙的！”
雲不凡打斷司天南的笑聲，司天南卻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雲神醫，你之前對我的診斷，你師兄都說過，幾乎一字不差！
我當時聽完，心裏還是挺難過的。
畢竟要受罪，還要失去尊嚴，我不如直接安樂死算了！
可是，你師兄卻給了我希望！
他說，只要能遇到你，我就有痊癒的希望！
他說，你一定有辦法治好我！
沒想到，命運真的這麼神奇，讓我在這兒遇到你！
來吧，雲神醫，您現在就打開我的腦殼，把那塊彈片取出來！拜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