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則是和楊春燕一起,打車回家。
楊春燕一路上都沒說話,心情低落得很。
今天發生的事,她死都不會忘記。
雲不凡也沒說話,他知道,現在最好讓楊春燕安靜一會兒。
心裏這道坎,只有靠她自己跨過,就算雲不凡醫術再強,也沒辦法。
過了半小時,他們到達目的地。
剛一下車,楊春燕忽然長呼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雲不凡鬆了一口氣,道:“春燕,你終於緩過來了,我都被你嚇死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心情好些了沒?”
楊春燕微微一笑,道:“我感覺好多了。其實,我沒那麼脆弱。
這些年,我經歷過太多事,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得多!
雖然今天很兇險,但我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嘛!
謝謝你,不凡哥,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了。”
雲不凡下意識地想開玩笑,說一句“你以身相許好了”。
轉念一想,這丫頭本來就對他有意思。
要是真說出這話,這丫頭說不定就會來一招順水推舟,讓他騎虎難下。
他眼珠兒一轉,呵呵笑道:“我是你哥,救你不是應該的嘛!
而且,和黑惡勢力作鬥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纔是俠客風範!
哈哈,哈哈哈……”
雲不凡放聲大笑一會兒,卻被楊春燕盯得有些尷尬。
楊春燕就這麼一直盯着他,雲不凡渾身都不自然。
他正要發問,楊春燕忽然開口道:“不凡哥,今天那位許大小姐是你什麼人?
我好像聽她說,你是她的……男朋友?”
雲不凡頓時有點兒慌,可轉念一想,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
他一直把楊春燕當妹妹,可楊春燕卻沒把他當哥,這讓他感到頭疼。
關鍵是,他又不知道怎麼拒絕,現在用這個理由,剛剛好。
“其實啊,說是男女朋友,並不準確。
我和她有婚約,我是她的……未婚夫。”
雲不凡說到這兒,明顯感覺,楊春燕的身子顫了一下。
雲不凡知道她的心情,可沒辦法,長痛不如短痛。
與其讓這丫頭泥足深陷,不如早點讓她清醒。
楊春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絲微笑,道:“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一眼就看出,你倆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是嗎?謝謝你的誇獎。等哪天我和她結婚,一定請你喫糖!”雲不凡微笑道,楊春燕只在一旁點頭,又沉默下來。
兩人走進城中村小路,一路上,都沒再說話。
直到他們走到出租房樓下時,雲不凡才發現,楊春燕竟然又哭了。
沒等雲不凡反應過來,楊春燕忽然撲入他懷裏,無聲地抽噎,淚水浸溼他的衣服。
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真的特有道理!
楊春燕這種女人,眼睛裏估計裝了整個太平洋,流都流不完!
就這樣,雲不凡任由楊春燕在他懷裏哭泣,哭了足足十分鐘,才漸漸停歇。
楊春燕從雲不凡懷裏離開,雲不凡正要說些什麼,楊春燕忽然撲上來,吻住他的嘴脣。
雲不凡頓時感覺腦袋一嗡,啥都不知道了。
這丫頭在幹什麼?他不是說得很清楚嗎?
“不凡哥,謝謝你救了我,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只能把我的初吻給你!
我知道,我們倆不可能,但我現在還是喜歡你。
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地……不喜歡你。
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楊春燕說到這兒,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兒,卻被她憋了回去。
她又一臉認真地看着雲不凡,道:“不凡哥,你要好好待嫂子!
我能感覺到,嫂子對你是真心的!
嫂子和那個姓陸的傢伙不一樣,她是一個好女人。
所以,請你不要辜負她,要愛她,知道嗎?
嘿嘿,不和你說了,我回家了!”
楊春燕揮了揮手,轉過身,像個小白兔般跑開了。
雲不凡沒有看到,只一轉身,她又淚流兩行。
初戀是多麼的刻骨銘心,還沒開始,就被生生扼殺。
這種感覺,實在太不好受了!
雲不凡心情十分複雜,腦中全都是許蘇的影子。
或許,他今天真的有點過分了。
正當他想着要不要給許蘇打個電話時,一聲尖叫忽然從樓上傳來。
那是楊春燕的聲音!
雲不凡大驚,立刻衝上樓!
剛來到楊春燕家門口,他就看到屋裏的情況,臉色頓時大變。
楊蘭倒在地上,流了一大灘血。
家裏被翻得一團糟,很明顯,這是一場入室搶劫!
雲不凡跑上前,檢查了一下楊蘭的傷勢。
楊蘭的頭部受到重擊,腦中有瘀血,傷勢很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還活着!
只要還活着,他就有辦法救!
雲不凡連忙取出天醫九針,以氣御針,立刻幫楊蘭治療。
經過好一會兒的搶救,楊蘭腦中的瘀血全被清除,漸漸醒轉過來。
楊春燕都急哭了,看到楊蘭醒來,她連忙撲上前,喊道:“媽,您怎麼樣了?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頭……好疼。”楊蘭的聲音十分虛弱。
雲不凡低聲安慰道:“蘭姨,您的頭受到重擊,肯定會疼。
您好好休息幾天,就不疼了。
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把您打成這樣?”
“是個男的,但我不認識他。
今天中午,我躺在牀上休息。
忽然,我被一個聲音驚醒,發現有人在偷東西!
我大聲呵斥,我喊救命。
那個人忽然像瘋了似的,拿着鐵錘砸我頭,我好疼啊——”
楊蘭說到這兒,又捂着腦袋,一臉痛苦。
雲不凡的臉色陰沉到極點,心中殺意翻騰。
好歹毒的心腸,對一個手無寸鐵癱瘓在牀的女人,竟然下如此毒手,簡直喪心病狂!
楊春燕自責地拍打自己的腦袋,邊打邊喊:“都怪我,都怪我!
要是我放學之後就回家,媽媽就不會受傷!
怪我太貪玩,我真該死……”
“好了!春燕!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別把罪過都攬到你自己身上!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施暴者,只有抓住他,才能爲蘭姨報仇!
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要將那個雜碎抓到,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