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女配苟富貴 >99.家賊難防
    一路進了老太太的房中,老太太頭上帶着抹額,正虛眯着眼睛歪靠在軟榻上。

    蕭蕭隨着父母給她請安,她纔有氣無力的睜開眼讓他們在椅子上坐下。

    謝志高見老太太滿臉倦容,臉色難看,不禁問道:“母親這是怎麼了?青雲現在不在家,不會再給你帶來禍事了,您應當高興纔是啊!”

    老太太原本還想要賣慘的,結果聽了謝志高的一番話,只覺得一口氣梗在了心口,上不來下不去。

    她哎吆了一聲,捂住頭叫道:“我這歲數大了總有個頭疼腦熱的,你們一家搬出去也不說回來看看我,我這心裏苦啊!”

    謝志高張嘴說道:“我們家不是有青雲在嗎?怕妨礙到您,就沒敢來。”

    老太太感覺到自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張了張嘴說不出反駁的話,只好肅着一張臉,繼續歪在榻上。

    氣氛一瞬間凝滯了起來,吳氏伸手掐了一把謝志高的手,怪他說話太直來直去。

    她將青瑞推到蕭蕭身邊,站起身坐到老太太的軟榻邊,關心的問道:“母親這身子不舒坦,可請大夫來看過了?”

    老太太閉着眼哼哼着說道:“看過了,從前的舊疾偏頭痛,治不好。”

    吳氏看一眼老太太那虛弱模樣不似作假,輕聲說道:“要不我給母親按按頭,說不準能緩解一些。”

    老太太睜開眼,看她一臉誠摯,轉手將手脖子上的碧玉鐲子褪下來戴到了吳氏手腕上。

    吳氏驚訝的看着手上的鐲子,擡眼看了看窗子外面的豔陽天,天氣晴朗,沒下紅雨啊,怎麼這麼不正常?

    她忙推辭着說不要,老太太卻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孝順我,我願意給你,你只管收着就是了。”

    吳氏心下喫驚不已,感嘆今日這是鐵樹開了花?

    老太太擡眼睨了一旁安靜如雞的小沈氏,冷哼一聲說道:“孝順還是二兒媳孝順,不像有些人,坐喫享福,飽食終日了,還做些雞鳴狗盜之事,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挖進自己的口袋。”

    小沈氏的木然坐在一邊,悶不吭聲。

    吳氏脫了鞋坐上軟榻,伸手給老太太按頭,並不打算摻和進她們這些事情中。

    謝志高也是一樣的態度,他們現在搬出去單獨過,樂得清靜,他們大房怎麼鬧騰,他都懶得管。

    他擡頭對老太太問道:“我哥呢?怎麼沒見他人?”

    老太太閉着眼睛嘆道:“他最近想找點關係,捐個閒官做做。可是沒想到卻因爲家中出了家賊,送出去的字畫成了假的,白白的得罪了人,他已經把自己關在書房兩天了。”

    一番話前後銜接上,便能知道這家賊就是小沈氏。

    小沈氏眉眼低垂,一雙手暗暗的緊握成拳,心裏一肚子悶氣。她不由感嘆自己失策,當初這件事情就應該在謝青雲還沒有離開大房的時候,找機會揭露出來,把這事推到謝青雲身上去。

    謝志賢的那些畫她從兩年前拿出去掉包換銀票,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也就讓她掉以輕心的疏忽了下來。

    她原本想着謝志賢喜歡收藏這些名貴的字畫,那這些東西收藏着以後傳承到下一代,誰能知道是她在其中動的手腳呢?

    她萬萬沒想到謝志賢竟然捨得把字畫拿出去送人,導致這件事情東窗事發,現在想想以前沒有趁着謝青雲在栽贓到他的身上,她就後悔的咬牙。

    吳氏聽的眼皮子突突的跳,不由慶幸當初聽蕭蕭的話分了家,這大房作死起來,真的是親人、外人無差別傷害啊。

    謝志高站起身說道:“母親,我去書房看看兄長。”

    老太太一下子睜開眼,滿眼精光的看着謝志高說道:“你哥哥以前整日裏不學無術,現在也是想學好了,你看看能不能幫他一把,疏通疏通關係?”

    謝志高看着老太太直言道:“那要看他得罪的是誰,如果比我官職大,我都攀不上關係,要怎麼幫他?”

    話說回來,能給人謀官職的自然比謝志高的官職高,官職比謝志高小的,也沒有那能耐給人謀官職。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老太太,這事他幫不上忙。

    他們二房現在分家單過,能不攪進這樣的渾水中真是萬幸,這會兒上趕着去說情,簡直就是觸黴頭的自找麻煩。

    老太太一聽他不想幫忙,語氣瞬間變得疏離淡漠起來:“能幫就幫一把,他總歸是你的親哥哥,你去書房看看他去吧!”

    謝志高聞言未置一詞,轉身去了謝志賢的書房。

    進去就見一向注重形象的兄長,此時正不修邊幅的趴在書桌上看着那一堆的字畫。

    謝志高進來時,他擡起那雙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看他,神情木然的問了句:“你怎麼來了?”接着又埋頭在那一堆字畫中琢磨去了。

    謝志高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說道:“今天中秋,回來看看母親和你。”

    謝志賢頹唐的往身後的椅子上癱坐下來,兩手搓着臉悶聲說道:“中秋了啊!那正好。”

    謝志高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正好,就見他捲了兩幅畫,揚聲把身邊的小廝叫了進來,吩咐道:“去後院傳話,今天中秋,讓大夫人帶兩卷畫回家去看看她的雙親去。”

    眼見着謝志賢把兩幅畫卷好遞給小廝,謝志高一把拿了過來,鋪開在書桌上問道:“這畫怎麼了?你竟然能捨得往外送?”

    收藏這些字畫是謝志賢的一大嗜好,這些東西可是廢了不少的銀子砸上去的,老太太手裏抓着的田鋪進項,被他哄着沒少往這上面砸錢。

    一打開畫卷就見上面的水墨畫山水秀美,濃墨重彩,右下角題字的一行小楷下面戳着印,是名家作品。

    可是畫紙有些糙,就像是一副高仿的畫作,畫技倒是精妙,卻終是敗在了作畫的紙張上。

    不過倒也能理解,澄心堂紙可不是誰都能用得起,買得到的。

    謝志高將手上的畫卷起來遞迴到小廝的手上,挑着眉頭問道:“你這麼寶貝的字畫,被人掉包了這才發現?”

    謝志賢一臉肉疼的說道:“我哪裏知道那毒婦日日嘴上說的好聽,背後竟然這樣坑我?如果不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我就直接一紙休書與她和離了。”

    謝志高雖說不想管大房的事情,可是親兄弟,原本就是打着骨頭連着筋的關係。

    他總歸也不希望大房把日子過得烏七八糟,惹出一堆的爛事,最後還得他來收拾。

    與其那樣,還不如他現在就多管點閒事。

    他屈指敲了敲桌子上的字畫,看向那個畫缸,問道:“你這些字畫,被調換了多少啊?”

    謝志賢忿忿的說道:“只剩下三四幅的真跡了,其他的都是廢紙一張。”

    謝志高看着他說道:“我記得你原來收藏的字畫有二十多幅,那小沈氏掉包了這麼多字畫,變賣的錢可是鉅額,你能把錢收回來也行啊!”

    謝志賢哭喪着臉說道:“她說不識貨被人坑騙的把那些字畫都被賤賣了,賣的錢都補貼到兒女身上花完了。她的房中也讓母親搜過了,分文沒有。”

    小沈氏被搜房的時候,跪在地上賣慘哭訴自己在家中一分錢的進項都沒有,所以才動了變賣謝志賢字畫的心思,貼補家用,給自己買首飾,衣裳。

    謝志賢也是那會兒纔想起來,小沈氏手中的確是沒有產業的,心也就軟了下去。

    可是每當他看到書房的這一堆贗作,那一口氣就堵在心口上不來下不去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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