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爺點着頭說道:“對,就是玲瓏閣。”
阿仇轉手抱住賢王的胳膊嗲聲嗲氣的說道:“王爺,王妃最近也總拎着玲瓏閣的小包招搖,我也想要。”
丁老爺臉上的表情僵滯,感覺這侍妾十分的不識時務,明知道他剛纔說的意思就是和玲瓏閣不對付,她竟然還要買那小包,這不是叫他沒臉嗎?
丁老爺臉色不虞,卻笑着說道:“其實我家店鋪中也有那樣的小包,你要是喜歡,我回頭讓人給你送兩個來。”
原本是想着她現在得寵,丁老爺就不和她計較了,順便拋出橄欖枝拉攏一二。
可是沒想到阿仇一點都不知道人情世故,她轉臉瞪了丁老爺一眼,十分嬌蠻的說道:“我不要,我就要玲瓏閣的,有錢有勢的小姐夫人都追捧玲瓏閣的小包包,我也要那個。”
丁老爺感覺心頭的火要壓不住了,這侍妾難怪最近鬧得恭王府雞犬不寧,原來是這性子一點都不知道審時度勢。
她就仗着一點恩寵,如此這般的侍寵生嬌,以後還不知道是個什麼下場。
丁老爺不說話了,這樣的人沒多少城府,實在沒有拉攏的必要。
賢王放下手中的筆,轉臉看着丁老爺說道:“玲瓏閣的靠山和底細查清楚了?”
丁老爺嘆口氣十分不解的說道:“說實話,查出來的背景實在不怎麼樣,玲瓏閣是一個小姑娘主事,她父親是戶部侍郎,另外要說靠山,也沒查到,昨天給她撐腰的內侍可能真的只是採買時候遇上了這事幫着小姑娘說了兩句話。”
這話的可信度不高,既然能把生意做到宮裏去,那就不是簡單的採買關係。沒點深厚的權勢在背後撐着,手能伸到皇宮裏去?
賢王給丁老爺當了這麼多年的靠山,也沒幫他把生意拓展到皇宮去,是他的背景不強嗎?
不是,是他的手裏沒有實權。
他一介王爺,能安榮富貴,賺點銀子生活已經是皇兄對他的縱容,想把手伸進宮裏去,他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當年除了他年齡最小,沒有威脅性,一共十二個兄弟參與了奪嫡之爭,最後不過剩下兩個皇兄,還都被送到藩地,無詔不得回京,至於其他的那些兄長墳頭草都不知道長多高了。
賢王神色淡淡,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
“想要查出玲瓏閣的背景倒也簡單,那一萬兩銀票就是魚餌,把魚餌放下去,魚自然會咬鉤。”
阿仇聽到玲瓏閣主事小姑娘的父親是工部侍郎,不禁皺着眉頭問道:“玲瓏閣的主事是個小姑娘?姓什麼?”
丁老爺不太想理會這個沒點眼力見的侍妾,男人商議事情她不迴避就不說了,竟然還想參與進來,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賢王也皺了眉頭不悅的看了她一眼,阿仇立馬低下頭,軟聲說道:“人家就是好奇一下嘛!玲瓏閣的小包包做的那麼可愛,一般人都想不出來那樣的點子,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小姑娘想出來的?!”
阿仇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瞬,不過剎那間又恢復了常態,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含情脈脈的對賢王說道:“王爺,我要玲瓏閣的小包,還要比王妃多一個,您讓人買回來送到我的院子裏去,不然人家就不理你嘍!”
丁老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也太他媽膩歪了,就算他後院的鶯鶯燕燕衆多,也沒有這樣一款,他胳膊上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什麼玩意兒,不能把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
而且這也太不要臉了些,他一個外人還在,她就對王爺進行紅果果的勾、引,莫不是哪個青樓楚館出來的吧?
他轉臉就看賢王一臉享受,顯然對這膩到發齁的打情罵俏十分受用。
他點着頭笑道:“給你買,回頭我把玲瓏閣的小包都弄回來任你挑。”
丁老爺想到丁掌櫃回來說把玲瓏閣都砸了,這會兒不由得欲言又止,玲瓏閣裏的東西現在都被砸成了渣渣,沒得挑了!
可是想到這侍妾的歪纏勁,到底沒有說出實情,回頭讓王爺自己解決去吧!他可不想惹上這樣的女人。
阿仇對王爺的允諾十分滿意,扶着丫鬟的手飄飄搖搖的離開了,不過剛跨出書房的門檻,她臉上的那一絲笑意就彷彿陰沉天邊的一絲光亮,轉瞬間被烏雲籠蓋,滿臉陰翳。
丁老爺看着那侍妾離開的背影,看着賢王說道:“王爺什麼時候喜歡上這樣一款了?”
賢王絲毫不介意丁老爺如此輕佻的問話,漫不經心的說道:“沒見過這樣的,新鮮。”
他恭王府上的正妃、側妃都是皇上幫他選的,個頂個的正經端莊,他沒有喜不喜歡之說,皇上想放在他府裏,他就收下,僅此而已。
他偶爾看到自己幾朵喜歡的野花,就採回來寵幸一段時間,反正皇帝願意看他不務正業。
……
丁老爺把一萬兩銀票送去玲瓏閣的時候,順帶着幫恭王府定下了三個小包,算是把自己的靠山放在了明面上。
因爲打探不出玲瓏閣的靠山,他十分期待玲瓏閣主事謝蕭蕭的反應。
他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攀上什麼貴人,她爹也不可能,他們真要有貴人在背後,那謝志高也不至於在工部侍郎一職上原地不動這麼幾年。
如果沒有背景靠山,他就不信謝蕭蕭敢吞下這一萬兩。
因爲太想知道謝蕭蕭的態度,這一萬兩銀票還是丁老爺親自送上門的,可惜謝蕭蕭完全是毫無壓力的收下了那一萬兩銀票,轉臉還十分豪橫的說道:“三個小包包三百兩,麻煩您結賬。”
丁老爺送出去一萬兩就夠嘔血了,現在竟然還要被敲詐,玲瓏閣的小包對外售賣明明就是六十兩一個,三個也就一百八十兩,憑什麼跟他要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