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願意離開遊戲桌,又不想喫虧的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掀桌子。
掀桌子這種事情溫德做過很多次了,早就有了一套完整的經驗和手法。
有兵沒有權,只能在山里站着掙錢。
有權沒有兵,只能在城裏跪着掙錢。
但是又有錢又有兵,那就沒有必要和這些利益團體建立任何瓜葛,快刀斬亂麻就能輕鬆搞定一切問題。
亞歷山大這位大帝是如何成功的,這一點溫德知道的非常清楚。
弗吉尼亞城有一座宙斯神廟,神廟裏保存着幾百年前戈迪亞斯王系的一個複雜的繩結,據說誰能解開此結,他就能成爲亞細亞王。
但幾百年來許多人試解此結均無功而返。
亞歷山大大帝率領他的將領們來到這個繩結前,這果然是一個很複雜的繩結,千頭萬緒,結結相扣,讓人一時無從下手。
眼前無數的繩結象鬼魅樣亂竄,竄得亞歷山大大帝心煩,他突然拔出佩劍,一劍把繩結劈做兩段,所有的結都迎刃而解了。
這就是溫德得到的啓發,如果試圖和這些士族學閥做交易,想要利用他們完成自己的計劃,那麼必然就會陷入到死結的困局。
抽出刀全部斬掉這些讓人心煩的“死結”纔是目前最合適的做法。
不僅是這些士族長老,每一個欺男霸女的家庭都已經被溫德給查清楚了,在這裏進行殺戮的同時,城裏各處也都在硝煙四起。
只需要給本地人一枚銅錢,他們就願意帶着溫德的士兵前往那些欺男霸女的權貴家門口。
屠殺非常效率,甚至稱不上是屠殺,而是一種腫瘤切除手術。
待到第二天太陽昇起,整個上陽城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經被清理的一乾二淨。
除了城門口吊起的屍骸訴說着溫德昨晚的暴行之外,城裏街道每一個角落都在傳頌着這位新縣令的偉大功績。
之前的職業士兵由於喫的是士族飯,所以不能信任,只能選擇流放,整個城市的治安已經是全部歸於溫德統治。
而之前的那些敵對役農,他們只是根據士族的指示做事而已,稍微批評和懲罰了幾下,全部都安然無恙的放了回來,沒有激起太多民憤,反而是讓所有人都接納了溫德。
瑞希則是潛入暗處,到處尋找逃脫的士族並一一抹除。
新的縣衙之內,溫德坐在縣太爺的凳子上眯眼睡覺,完全不管面前堆積如山的政務。
剛剛爲溫德熬了一幅補藥的林雨霞推門而入,看到正在摸魚的溫德當然一下就生起氣來,好傢伙,纔剛剛打下一個上陽城就開始這般糊弄工作,這怎麼行!
立刻把溫德從睡夢中叫醒,指着鼻子開始罵人。
不過大多都是一些蜀山俚語,聽得半懂不懂,同時又看見林雨霞手中端着的補藥,被驚擾美夢的怒氣瞬間就壓下去不少。
將腳從桌子上放下來,伸了一個懶腰,拿出毛筆在舌頭上點了點,就翻開了第一個政務竹簡。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上陽城嗎?這也太小看我一個選帝侯了吧。”
況且震旦人類很是本分,從不惹事,比希爾瓦尼亞那些刁民好管理多了。
“搞定。”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溫德就把堆積在上陽城半年的政務給全部處理完畢了,甚至連林雨霞端來的補藥都還是熱的。
難怪這傢伙能夠有恃無恐的殺死所有本地官僚,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手。
沒錯,一個城市的政務其實非常簡單。
很多人都認爲事情多了就多請人來做,卻不知道做事情的人越多,那麼事情也就越複雜,從而導致更多的管理成本投入到裏面。
這涉及到管理學這門高深的藝術,溫德只可惜自己沒有學習過這方面的知識,書到用時方恨少。
還好知道一些皮毛,懂得在管理的時候盲目塞人不是啥好辦法。
一個企業甚至一個國家開始在管理機構中大量塞入關係戶的時候,就是衰敗的開始。
只有精政簡政才能到達提高行政效率的目的。
之前上陽城情況太過於複雜,各種稅務,各種徭役,各種制度搞得必須要當地一套完整的士族班子才能運轉。
而現在呢,上陽城和新武城的制度差不多。
農民只用負擔攤丁入畝的費用,商人只需要負擔25%的進口稅和25%的出口稅,同時取消徭役,役農可以得到溫德從士族那兒搞到的土地投入生產。
若是有什麼大型建設需要人力和資源,都需要靠縣衙提供財政支持,沒有義務服役,只有出錢僱傭。
軍隊全部脫產,溫德可不希望看着一羣缺乏訓練的役農變成毫無意義的炮灰。
這下軍政錢三個大權全部都被溫德握在手裏,開明專制是不得不採取的方法,在戰爭時期這是最爲高效的行政手段。
原本以爲自己得花上三個月的時間才能穩固好自己的統治,沒想到這纔剛剛過去一個星期,就連上陽城的兒童都能背誦溫德制定的律法和條約。
私塾教育被重新抓緊,不過這一次的學費嘛,適齡的孩子全部免費入學,一切教學開支都由縣衙支付。
這將會是一個良性循環,甚至林雨霞都開始偷偷寫信給在蜀山中隱居的其他鼠人,希望宗門之中更多的能人弟子前往此處爲溫德效力。
後方已經穩定,那麼是時候進行下一步戰略的制定,現在已經是有了極大的優勢。
站位越高,就必須更加註意腳下,稍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一步都不能走錯。
兩條選擇擺在了溫德面前。
一:向東邊進軍,攻下萬猴之城,那裏抵抗幾乎爲零,若是成功便能得到猴人的幫助。
二:向西北出發,攻下丹鼎師祭壇,那裏防禦嚴密,若是成功便能爲鑌龍昭明提供不少當地丹鼎師的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