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門大陣外的虛空中···
正佇立着兩道身影,相對而立!
程不爭望着對面,只有元嬰初期之境的‘陰冥魔宗’太上長老,笑着拱手道:
“不知道友親自降臨,有何指教?”
此人面容削瘦,極爲清秀,像極了凡俗中的書生。
不過那份冷厲氣質,卻是破壞了這份儒雅之感。
尤其是此人,周身繚繞着冰冷刺骨,如墜冰窖的氣息,也可以看出此修士的強悍戰力。
同樣!
那‘陰冥魔宗’的太上長老,血陰真君在見到對方也是一位元嬰初期之境的修士時,心中也暗自鬆下一口氣。
當然。
血陰真君沒有露出一絲異樣,表面依舊是那副冰冷之樣!
隨即道:
“貴門的鐘真君,曾借本君一瓶【九竅造化丹】!
此次本君前來,便是請貴門行個方便!”
言語間!
他直接從鍾真君身上,轉移到了宗門上。
目的不言而喻!
同樣!
程不爭自然也看出了此人險惡的用心!
只見,他眉頭輕蹙,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而後淡淡道:
“道友莫不是在說笑吧!”
“這個笑話,可不好笑!”
說話間。
程不爭不露痕跡,用餘光掃視了一眼,某片空無一物的虛空。
而且,他太清楚修士之間的關係了。
在修仙界中···
不要說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生死之交的朋友,也不可能如此大方將此等珍貴至極的靈丹借給他人。
就是道侶之間,父子之間,也很少有這樣的例子。
更不用說,一個是魔道宗門的老祖,一個是仙道宗門的老祖,那就更不可能了!
當然。
程不爭與慕容綰綰,不在此類。
這時,他也想到了之前在鍾老祖的密室中,所發現的那瓶【九竅造化丹】。
‘也不知道,這位血陰真君從哪裏得知,鍾老祖有一瓶【九竅造化丹】的?’
程不爭心裏暗忖道。
另一邊!
血陰真君對眼前白雲門太上長老的態度,心裏也沒有在意,平靜一片!
但他表面上的神色,卻是越發冷厲,語氣頗爲不善道:
“若是道友不信,可讓鍾真君出來與本君對質,看看有無此事?”
話雖然說的很堅定,但餘光卻在掃視着,顯然他也怕鍾真君突然出現。
當然,也不是沒有應對辦法,只要鍾真君出面,到時候也可說之前不過是玩笑之語···
當不得真!
而且,他也有後手在身,哪怕兩位元嬰修士圍攻,他也絲毫不懼!
這便是他的底氣所在。
程不爭聽聞此言,自然明白對方不過是胡扯。
這不過藉口而已!
但他也無法直接反駁,除非讓早已身死道消的鐘真君,重新站在對方面前。
而後程不爭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作糾纏,直接開口道;
“鍾師兄已外出尋找機緣,宗門已委託本君坐鎮!
當然!
一瓶【九竅造化丹】,他雖然有,但也不會白送給對方。
何況此修的底細,早已暴露在程不爭的眼中。
對程不爭而言,眼前的這位修士,也不過如此!
血陰真君聞言,卻是沉吟了片刻,好似在考慮着什麼似的?
少傾。
血陰真君頗爲通情達理道:
“既然如此,本君也不讓道友難做!”
“那本君便等鍾真君回來後再說吧!”
說到這裏,血陰真君話鋒一轉,開口道;
“不過本君既然都來了,那也不能白來?”
之所以如此說,也是爲了接下來說辭,做鋪墊而已!
何況,他也清楚所謂的一瓶【九竅造化丹】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這是雙方都心知肚明的事。
同樣!
都是人精的程不爭,也清楚接下來,這纔是此人真正的目的。
不過,他心中也頗爲好奇。
隨即程不爭順着對方的話,開口道;
“道友的意思是···?”
只見血陰真君一臉正色道:
“本君聽聞道友在無盡修行多年,從而一舉突破元嬰之境,可見道友戰力非凡!
本君也是心往已久,期待能與在無盡海中突破成功的同道,切磋一番!
還請道友不要拒絕本君的一顆拳拳向道之心!”
這時!
程不爭眯着雙眼,輕聲道:
“只是如此?”
“正是如此!”血陰真君應道。
而後他語氣一頓,又道:
“不過在六國修仙界中,視我等修爲,相互切磋,都有一個約定成俗的規矩?”
“哦?”程不爭輕疑了一聲,似笑非笑道:
“道友該不會說的是彩頭吧?”
呵呵!
程不爭心裏輕笑了一聲。
能修煉到元嬰之境的修士果然不簡單,那編造故事的能力,那是張口就來!
而對面的血陰真君依舊神色肅然道:
“正是如此!
道友這些年雖不在晉國修行,連這些極爲偏門的隱祕都知道,本君甚是佩服!”
說話間!
血陰真君心裏也是尷尬不已,尤其是此時還有隱藏在暗處觀衆,在看着。
不過能修煉到此般境界的修士,臉皮早已磨礪成刀槍不入。
因此,他心裏僅僅尷尬了一瞬間,便恢復如初!
見此。
程不爭也不得不感嘆此人臉皮之厚。
提出切磋的是他!
要加彩頭的還是他!
能修煉到這般境界,果真是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尤其還在‘大衆廣庭’之下。
不錯!
隱藏那片虛空中的三位修士,程不爭早早就察覺到了。
顯然。
這是對方準備的底牌之一。
同樣!
程不爭也挺好奇對方窺視白雲門哪件寶物?
而後他直接開門見山道:
“道友想要本門的哪件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