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塵,跟則腳印走去。
走了大概半小時,曉曉看見前方有一座高不見頂的雄偉的黑塔。
“這塔看起來真詭異。”
曉曉習慣性伸手到口袋,想從裏面掏出手機,摸摸空空的口袋,才發現這已經不是自己的身體。
跟着腳印,曉曉找到了進入黑塔的小門。
推開小門,裏面是一條長長的漆黑的隧道。
曉曉身上沒有任何照明工具,但是這個沙漠中就只有這一座塔,除了這座塔,他沒有什麼地方好去的了,曉曉摸黑前行。
曉曉摸着牆壁,一直往前行走。走了大概十分鐘。突然,曉曉的手碰到了冰涼的東西。
曉曉先是嚇了一跳,然後仔細摸摸,發現那是一扇鐵門。曉曉摸到門把手,往下一擰,門開了。
門裏射出刺眼的光芒,曉曉擦了擦眼睛,前面出現了一片森林。
怎麼會是森林?你曉曉很驚訝,他剛剛明明進了一座塔,雖然他知道這座塔很大,但是也不至於裏面藏着一片森林吧。
曉曉回頭往後看,發現門後方也是森林。
“真神奇。”曉曉想走到門後面看看門另一面的樣子,突然“嘭”一聲,曉曉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他把手伸到前方摸來摸去,發現那是一面完全透明的牆。
“這就是太陽塔的牆壁嗎?”曉曉一邊摸着牆壁沿着牆壁走,一邊東張西望。
牆兩邊的森林看起來毫無區別,就是一片普通森林。
曉曉摸着牆壁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什麼都沒有發生。
“怎麼辦呢?我可不是貝爺,我不懂野外求生。”曉曉走累了,坐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曉曉突然聽見了一些走路聲音。
四個帶着同款白色帽子的人走了過來,他們站在原地看着曉曉。
曉曉看見他們帽子上寫着一些符號,奇怪的是他居然能夠讀懂這些符號,這應該是這個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在作用。
他們的帽子上寫着:“第二精神病院。”
其中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披頭散髮的女孩走了過來,她那亂蓬蓬的頭髮幾乎跟她身高一樣長,她指着曉曉對後面三人說:“這個小哥哥長得真帥,我們應該讓他加入我們。”
曉曉沒有照過鏡子,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
“小丑,別被他的外表欺騙了!”一個和曉曉年齡相仿的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出來說,“長這樣的一般都是壞人,他們一定是靠勾引老師才能得到這麼好的成績。”
這麼好的成績?曉曉不懂他在說什麼。
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有點駝背的大叔用棍子戳了戳曉曉,說:“這麼弱的身子,絕對不是革命的料子。”
革命?曉曉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看見他們的帽子上的幾個字,曉曉恍然大悟,他們四個都是精神病人!
最後一個看起來一臉頹廢的大叔從包裏掏出食物和水,把他們遞給了曉曉,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這麼虛弱,很久沒喫沒喝吧。”
大叔坐在曉曉旁邊說到:“從我們的帽子就能看出來吧,我們都是第二精神病院來的人,病院裏最近立了一條新規矩,能找到太陽塔裏第一百層的寶物的人,將無條件放出病院。”
太陽塔?就是這座塔的名字嗎?這座塔有一百層呀,真高。
大叔看看前面三個嘻嘻哈哈打鬧的人,又嘆了一口氣:“你也感覺到了吧,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沒有精神病,我是被誤抓進第二精神病院的。”
“爲什麼會被誤抓?”曉曉問道。
大叔第三次嘆氣道:“那年夏天,我把工作任務搞砸了,被老闆抄了。
老婆和孩子忍受不了天天被催債的日子,和我離婚,然後回了孃家。沒有工作,天天被討債,我只好東躲西藏,到處流浪。
那年冬天,我忍受不了紙皮衣服的很冷,於是偷偷跑進一戶人家的院子,把他們家的狗從狗屋趕了出來,睡進了狗屋。
沒想到第二天,他們就把我抓進了精神病院。”
曉曉聽完,哭笑不得,只好默默地埋頭喫食物。
大叔接着說:“精神病院裏,大家很難記住別人的名字,爲了方便記憶,大家必須改一個好記的名字,於是他們叫我廢叔,正象徵着我的廢物人生。你也可以叫我廢叔,我今年38歲。”
“我叫曉曉,今年17歲。”曉曉自我介紹道。
曉曉看廢叔表情沒有變化,他猜這個身體的主人大概也是這個年齡。
廢叔向曉曉介紹道:“那個46歲的長輩叫老前輩,以前是個革命人士,革命沒有成功,還落得一身病痛。
那個和你同年的少年叫學霸,據說是考試壓力太大,才得了精神病。那個13歲的小妹妹叫小丑,是個表演家,經常入戲太深,分不清現實和演戲。”
“廢叔,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曉曉對這個世界並不瞭解,他需要有人帶他了解這個世界。
“當然可以,我多麼希望有一個正常人一起聊天。”廢叔向老前輩三人招了招手說,“曉曉加入我們了,我們出發找上樓的樓梯吧!”
三個精神病人倒是很聽廢叔的話,他們很快就圍了過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學霸問曉曉。
曉曉搖搖頭,沒有說話。
這些人都是精神病人,正常人很難和他們交流。
學霸生氣地說:“你果然看不起我們,我不想當精神病人了!”
“我知道怎麼可以不當精神病人。”小丑舉手說,“這裏又不是精神病院,我們只要脫下帽子就不是精神病人了!”
於是三個人興奮地脫下帽子,把它們扔在地上,再踩上幾腳。廢叔可不想獨自一人當精神病人,他只好也跟着三人把帽子扔了。
五人開始在森林裏走來走去。
“廢叔,”曉曉問道,“你知道這座塔是什麼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