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雲點點頭。
蔚淺淺拿起弓箭,大步離開。
不知是今日時運不濟還是怎的,剩下的兩個獵坑竟然沒一個被踩過。
片刻之後,翠雲就見到蔚淺淺垂頭喪氣的歸來。
“怎麼了,什麼也沒獵到”
“是啊。”蔚淺淺嘆氣,“沒獵到山雞,也沒獵到野豬,甚至連小兔子都沒有一個。”
時辰不早了,林子裏漸漸暗下來,雀鳥歸巢,蔚淺淺重新砍了樹枝,拔了草皮,將被黑衣男子踩踏的獵坑重新蓋起來,這才與翠雲合力攙扶着黑衣男人往家趕。
三人快走到岔路口了,蔚淺淺盯着翠雲吩咐道:“你先扶着,我去前面看看。”
蔚淺淺這是怕在這兒遇見了風夜瀾,到時候又得對他解釋一番,還有可能因此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往岔路口走了一段路,仔細看了看轉角那邊,還好,前方沒有一個人影,蔚淺淺這才重新回到男人身邊,扶起他的另一邊,三人快速的朝小木屋走去。
黑衣男子強撐着一口氣,這才勉強下了大閆山,此刻,看着眼前簡陋的小木屋,他的神志瞬間鬆懈下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瞳孔一緊,倒頭便昏了過去。
“喂,大哥,你要死可別死在我家門口啊”
黑衣男子身材修長,高大,足足高出蔚淺淺大半個頭,他這一暈倒,差點連蔚淺淺和翠雲一起壓在了院子的泥巴地上。
翠雲和蔚淺淺對視一眼,連忙把他往屋內架。
好一陣生拉硬拽,倆人終於把黑衣男人拖到了屋內的木板牀上。
“唉,真是頭母豬,死重死重的”
蔚淺淺倒在大炕上,乏力的嘆道。
翠雲也倒在一旁,喘着粗氣,她側頭笑着看了蔚淺淺一眼,連忙更正:“他是男的”
兩人倒在炕上相視一笑,蔚淺淺看了一眼倒在木牀上的男人一動不動,失語了好一陣纔看向翠雲:“真是頭公豬”
惹得翠雲又是一陣竊笑。
倆人歇了好一陣,終於緩過氣兒後,蔚淺淺起身看着翠雲囑咐道:“你在這兒守着,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我去一趟大閆村,看他這樣子,得趕快請郎中來看看,否則,我怕真會死在我這兒了”
翠雲也看了眼倒在木牀上的男熱,忽然拉住了蔚淺淺的手,另一隻手指着男人臉上的黑布:“你看,要不要把他臉上的東西拿下來”
蔚淺淺盯着男人臉頰上的黑布看了半響,右邊的黑布已經被幹涸的鮮血凝固了,想都不用想,就這麼是不可能摘下來的,這才轉頭找來剪刀,慢慢的朝男人走去,蹲下身子,拿起剪刀剪開蒙在臉上的黑布。
當布罩被揭開的那一瞬,蔚淺淺有片刻失神
怎麼會是他
雖然半邊臉頰是縱橫交錯的傷痕,但從未受傷的左臉、眉眼看去,不難分辨他的身份
她眼眸中跳動着難以言說的火焰,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腦袋內加速運轉,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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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
他身邊的侍衛呢,都上哪兒去了
蔚淺淺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他俊逸的臉龐,儘管他此刻緊閉着雙眼,可蔚淺淺似乎看到了他眼眸中那難言的深情。
蔚淺淺的前身,已經錯過了這個男人,既然重來一次,又三番四次的讓自己遇上他,難道這不是緣分
翠雲站在一旁,看着蔚淺淺不同尋常的神情,好奇的問道:“怎麼,你們認識”
那隻附在男人臉頰上的手,頓時收緊,蔚淺淺這纔回頭,不太自然的道:“這人我確實認識,”蔚淺淺腦袋迅速旋轉:“他他好像是我以前家裏的侍衛。”
翠雲當然知道蔚淺淺以前的家是哪裏,沉默了半響問:“相府的侍衛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蔚淺淺不語。
翠雲想了一下立即道:“莫非,是你父親聽說了你們的處境,派他來保護你們的”
“可是,他怎麼會弄得遍體鱗傷了呢”
蔚淺淺聽着翠雲自說自話,連忙起身:“翠雲,你先走這兒看着,我得馬上出發了。”
翠雲也知道此人傷勢頗重,點點頭,“你放心去吧,這兒有我看着”
蔚淺淺不再廢話,拿起牆上的弓箭,奪門而出。
想着家裏的那個男人正等着自己救命,蔚淺淺的韌勁上來了,儘管有些疲憊,還是一路快跑,不出半個時辰,已經來到大閆村了。
大閆村唯一的郎中姓仇名恨天。
此刻天色已然黝黑,這大閆村的村民大多已經睡下。
蔚淺淺敲響了仇恨天家中的房門,好半響,一個婦人才探出頭來,看門外站着的是蔚淺淺,立馬就要關門。
蔚淺淺立即伸出手中弓箭擋在了門縫之中,婦人見門沒像預想中那般關上,再次拉開門,口氣不善的問道:“蔚家丫頭,這大晚上的,你來幹嘛了”
這個婦人正是仇恨天的夫人,此人一向和藹可親,許是聽聞村裏傳說蔚淺淺品行不端,又中邪了,加上這是在大晚上,怕是她要鬧出什麼幺蛾子,這纔不想開門的。
蔚淺淺低眉順眼的叫了一聲:“大娘,我找仇大夫救命了”
仇夫人仔細看了看她,確實不像是在撒謊,這纔回頭對着裏面叫道:“老頭子,有人找你”
裏面立即傳來仇恨天的聲音:“這大晚上的,找我幹嘛啊”
“你自己來問問吧”
仇夫人的話音剛落,便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走來。
腳步聲停在仇夫人身邊,仇夫人這纔打開屋門,自己退了開去。
仇恨天見門外站着蔚淺淺,連忙問道:“蔚家丫頭,這麼晚了,找我何事”
蔚淺淺有些着急的說:“仇大夫,我也不想深夜打擾,實在是有人命在旦夕,我求您跟我走一趟,救人一命吧”
仇恨天一臉詫異:“您母親怎麼了”
蔚淺淺搖搖頭:“不是我母親”
仇恨天捋了捋山羊鬍須,若有所思的問:“你家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