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棄婦之良田寶地 >第一一四章河水記憶
    當一切歸於寂靜之後,莫二習的記憶裏忽然竄過那個兔子燈,還有那個落水的小女孩。

    隨後便是兩千個訓練有素的黑騎士在馳騁在馬背上,同時發箭,密密麻麻的弓簧像是雲朵一樣遮住了陽光,天空瞬間淪入黑夜,金屬的瀑布劃過半空從天而降,箭尾綁着紅色的小旗,就像鮮血那般朝,箭頭閃爍着鋒利閃亮的利刃朝自己的人馬衝來。

    “保護將軍”青衣不斷揮舞着手中長劍,滿身大大小小的傷痕,一條腿已然被利刃所傷,顯然已經站立不穩,走起路來更是那般的狼狽不堪,儘管如此,可他此刻卻好似猛虎一般一躍而起,撲到在自己的身前,殘餘的部分四周鮮血淋漓,他那堅定的眸光,仿若即便是隻剩下一根手指,也會全力的向前爬着。

    一些紛雜的記憶隨着不斷灌入的河水,不斷涌向莫二習的腦中。

    兩千個黑騎士不知在誰的命令下,驀然轉身,齊齊退後,之後便是十幾個武功高強的死士,一直追逐着自己所剩不多的人馬,來到了偏僻的山間,在一陣混亂的打鬥中,自己跌落在了遠處的一個大坑,隨後昏迷過去。

    之後,便是一個鄉野丫頭的模樣,慢慢的,這個鄉野丫頭跟兒時的那個小女孩重疊、重疊

    他的嘴角微微牽起,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就好比很多年前那般,她滿身溼漉漉的站在自己面前,拘謹而靦腆的淺笑道:“謝謝”

    淺淺,我要的人,一直是你,只是你從來都不知道

    白羽烈終於記起了自己是誰,也終於知道了這些天自己一直追逐的人是誰了雖然即將沉沒在這河底,可他的心底卻是清晰透亮的。

    一直在努力遊着的蔚淺淺終於看到了在水底撲騰着的莫二習濺起的一串串水花,她連忙奮力的朝他游去,在游到地方之後探出頭在水面,努力的深呼吸一下,這才快速的朝底下沉去。

    她來到他身旁,想要拉住他的手,帶他上來。

    他的眼睛望着她,似乎也感應到了她的到來,可他的眼睛卻是那般平靜,沒有欣喜,沒有絕望。

    就像很多年前一樣,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背影問着:“你叫什麼名字”

    她記得自己那時候因爲害怕責罰,故意說了一句:“我叫蔚傲梅。”

    他們的目光交織在一處,緩緩的移動,她好像又看見了前世那雙深邃多情的眸光了,可是,他卻不願跟隨着自己的力道往上;或許也是自己的力道不夠,掙扎了好久,他還是在河底一動不動。

    時間那般急促,快得抓不到尾巴,蔚淺淺驚恐的睜大雙眼,大滴的眼淚無聲的滾落,她頹然的伸出雙手,想要把他提起來,可他根本就紋絲不動。

    她嚇得不輕,眼看自己的氣息也快憋不住了,她像是個倉皇失措的玩偶,無能爲力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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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蔚淺淺長大了嘴,想要喊,想要告訴他:跟我一起上去。可是卻發不出聲音。

    忽然氣息一亂,河水就那樣灌入了口鼻。

    忽然之間,她覺得好冷,冷得就像是鋒利的冰刺一般,狠狠的刺入她的腳掌和小腿,刺入了她的腰身和脖頸,她想要奮力的在水裏遊起來,可已經灌入水的身體,是那麼不聽使喚,陽光從頭頂照入幽深的水下,眼前不斷的飄過掙扎的影子,有血腥的味道迴盪在水波之間。

    眼淚留下來,蔚淺淺的身體漸漸僵硬,動作也不再靈敏,忽的,她的腦中閃爍着他昨晚對自己做的那些事。

    她拼盡最後的力氣,把臉湊向他的,嘴脣對上他的,在自己就要完全喪失理智之前,竭盡全力的拗開他的嘴脣,開始着閉眼之前苦澀的交纏。

    蔚淺淺的眼眸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可她的內心是不甘的,因爲自己還有很多願望沒有實現,還有很多抱負沒得以展示,還有可憐的母親,還有酒樓還有好多好多事情等待着自己去做,可自己確實是乏力了,再沒有一絲力氣能支撐她繼續下去,她累了

    蔚淺淺的臉色慢慢鐵青,動作也不再靈敏,恍惚中,她感覺有人抓住了她的腰,有人在拉着她向上。

    不要,她不要一個人上去,她不要一生活在愧疚當中,她不想要他死的,不要,不要她努力拒絕着那雙纏住自己的手。

    要是她不那麼自私,要是她早點告訴他,他的真實身份,要是她把他送回屬於他的地方,他這些日子就不會跟着自己了;那麼他也不會遇到如此的危險;蔚淺淺即自責又愧疚

    然而就在這時,一雙冰冷的手忽然按住她的手腕,那般有力,比水還要冷,決絕的制止住了她的動作。

    靈犀般的回首,清俊的容顏猛然映入眼簾,烏黑的眼,慘白的脣,高挺的鼻,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手握着她的手,用力的將她往上提。

    昏死前的最後一眼,她好像看見了那個不可一世的虎威將軍,他就那般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態,聲音溫柔且細膩:“淺淺,只要你喜歡,我都會按照你說的去做”

    從來不知,原來他已在不知不覺間這樣深入她的心,從來不知,原來所謂的只要你喜歡不過是他愛自己的另一種方式,從來不知,看到他的離去她竟會如此的心若刀割身如凌遲。

    莫二習帶着蔚淺淺奮力的衝出水面,一直遊曳到岸邊,把她輕輕的放在地上,深情的凝視着他。

    “莫二習”白羽烈喃喃的叫着這個女人給自己取的名字,嘴角帶笑:你還說你不認識我,二習,二習,不就是羽嗎

    白羽烈實在不知,她明知道自己是何人物,爲何還對自己如此大膽,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白羽烈的心裏忽然覺得很踏實,也很充盈,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他不知道,只是那顆飄蕩的心,從未像此時這般安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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