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說他對自己一點也不上心,那也有些說不過去,畢竟,從認識到現在,從老虎肉到酒店銀兩,他對自己的要求從未真正拒絕過,她很難想象,如果不是有那麼一點好感的話,他會如此義無反顧的幫她。
可她又分明的感受得到,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所佔的位置並非有多大,多重恐怕在他心中,她還不如那個把他當作過棋子的女人來得重要。
不然,倆人離得這麼近,他也不會忙到能十幾天不見她。
她始終相信,如果是真愛,定然是想時刻陪在愛人身邊的,哪怕只是靜靜的看着。比如她自己如果可能,她十分願意陪在莫二習身邊,但前提得是他也同樣愛她。
見蔚淺淺沉默了半晌都沒有開口,風夜瀾自己反倒覺得有絲絲尷尬。故意清了清喉嚨,眸光看向門外,意有所指的問:“那麼,莫二習呢”
蔚淺淺那沉寂的神經,被他口中忽然出現的名字給喚醒了。
她擡眸看向風夜瀾,感覺已經看不太真切了。
擦了擦眼睛,再循着他的視線看向門外,這才恍然,哦,什麼時候,天都黑了。
沒有立即回答風夜瀾的問題,她起身找火摺子。
從牀頭提過那唯一的一盞油燈放到桌子上,小心的用火摺子把油燈點亮。
在昏黃的燈火下,蔚淺淺的一舉一動都反射到了對面的牆壁上,原本消瘦的身軀在燈火近距離的照射下,投影到那面牆上的時候,居然龐大如虎,那蔥指般的五指,更是跟胖乎乎的藕節差不多。
風夜瀾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牆壁上,直到那龐大的身軀消失不見,他纔回頭看向已經坐在椅子上的蔚淺淺,欲言又止的說道:“淺淺,現在莫二習不在,我可以像他那樣留下來陪你嗎”
蔚淺淺詫異的看着他,正欲開口,風夜瀾忽然又道:“我睡這兒,你睡鋪上,跟他以前一樣。”
“就一晚”風夜瀾在蔚淺淺拒絕之前,連忙伸出手指比劃着,努力的解釋着。
看着他乞求的小眼神,蔚淺淺有些動搖了。
不過就是在這小屋子過一晚嗎,又不是真的同牀共枕,前世跟兄弟們四處奔波的時候,還不是經常窩在一個房間,這對蔚淺淺來說,原本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轉念又想,可這不是在現代
蔚淺淺正在糾結的時候,風夜瀾忽然一臉委屈的道:“剛纔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如果換成莫二習,你會不會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答應什麼啊”蔚淺淺還真沒弄明白他說這話什麼意思。
“如果在流觴縣,想要跟你結盟的是莫二習,你會答應嗎”風夜瀾說完後才發覺自己說的話有些不明不白,於是趕緊解釋:“我是說,如果是莫二習要你以身相許來結盟,你會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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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忽然問這個問題。
可自己在腦袋種也仔細想過了這個問題,如果真是莫二習,如果他真的需要我,我會答應嗎
蔚淺淺也不知道,因爲,事情還沒走到那一步,莫二習也沒有明確說過需要她的幫助;可隨即自己又迷惘了,上次爲他解毒,自己毫不猶豫的投懷送抱,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不,不,不,那不算,那只是爲了感激他搭救了自己而已
蔚淺淺的心底有兩個聲音,不斷你來我往的,弄得自己心神不寧。
“看來,你自己也不知道啊”風夜瀾的聲音顯得落寞。
蔚淺淺忽然就回神了,強裝鎮靜的看向風夜瀾,極力反駁:“風大哥,你說什麼呢,莫二習不過是我家的一個侍衛而已,你怎麼能拿他說事兒,您這不是自降身份嗎不但侮辱了我,還侮辱了你自己”
“呵呵,是嗎”風夜瀾笑得勉強。他仍舊不會忘記,那日在河邊見到的倆人。雖說蔚淺淺的行事一向不拘一格,可那赤裸的上身,那默契的對望,還是令他如鯁在喉,揮之不去加上昨夜如煙歸來時的說辭,他更加確信,蔚淺淺跟莫二習的關係匪淺
“淺淺,”風夜瀾忽然身體前傾,靠近蔚淺淺,眼神幽怨的看向她問道:“我們相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只問你一句,你跟莫二習,除了主僕關係之外,還有其它嗎”
蔚淺淺立即答道:“沒有”
風夜瀾幽怨的臉孔終於有了點笑意:“好,既然你說沒有,我就信你”
蔚淺淺剛回答完,就想到如煙歸來的事實,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信守承諾,會不會已經把自己跟莫二習在一起的事情傳給風夜瀾。其實她自己倒沒什麼的,關鍵是風夜瀾因此對莫二習產生了興趣,從而探聽出了他的真實身份,那可就不好了。
“風大哥,你莫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有些話是不能輕易聽信的。”蔚淺淺側面提示道。
“我知道”風夜瀾點頭,“雖然如煙說救你的人其實是莫二習,但,我認爲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身爲你的侍衛,救你,那是天經地義的,我只是好奇,他爲何沒跟你一起回來呢”
蔚淺淺驀然的看向風夜瀾,臉上寫滿震驚,如煙連這都說了,那自己幫莫二習解毒一事,她到底有沒有說呢。
“怎麼,難道這也不該我問”風夜瀾見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燭火中她的眸光是那樣的清澈明亮,彷彿自己的這個問題觸及了她的祕密花園那般,顯得委屈又無辜。
“如煙說得沒錯,是我表弟上官勤笙帶着莫二習來救我的,但父親另外派了差事給他,他現在還不能回來,具體是什麼,我真不知道”
蔚淺淺說完之後,彷彿鬆了一口氣,眸光移向門外,輕聲道:“風大哥,你要是真想留在這兒就留吧,但請你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問我這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的腦袋是用來做生意的,不是用來記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