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位身着錦衣,腰帶配劍的男子從外面踏進了酒樓。男子站在原地,擡頭朝店內四處巡視一眼,隨後擡腳朝裏面走去。
經過葉拂身旁的時候,男子腳步不停,目不斜視的留下一個紙團,看上去好似是不經意間掉出來的,葉拂見狀,朝四周偷偷瞟了一眼,見確實沒有人注意這邊的動靜,這才低頭裝作拍拍鞋子上的灰塵而順手撿起那丟在地上的紙團。
撿起紙團揣進袖裏,等再坐正身體之時,葉拂手裏根本不見任何東西,繼續平靜的吃完麪前的東西,她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郡主,是我們的人傳來的信息嗎”夏花跟在葉拂身後往內室走,那張刻意畫得漆黑的臉蛋上,露出潔白的牙齒,看得出她此刻正是滿心期待的高興模樣。
葉拂不語,隨手拿出衣袖內的紙條,在手掌內展開,躍然紙上的七個大字,使得她緊抿的脣角微微盪開毓蘭鎮淺酌酒樓。
捏緊手中的紙條,背對夏花而站的葉拂,眼眸堅定的看向窗戶的某一點,吩咐道:“夏花,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出發”
“是”聽着郡主不容置疑的語氣,夏花沒敢多耽擱,連忙在屋內行動起來,不出十分鐘,兩個簡易的包袱已經捏在了手中。
“郡主,收拾好了”
葉拂眼眸不眨的盯着夏花,脣齒含笑,讚賞的點點頭,徑直走過她身邊,這才說道:“跟上來”
上官勤笙這倆日忙得不可開交,同時也樂得合不攏嘴。
最近,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了一撥一撥的客人,不但是住店,而且個個好像都是來頭不小的樣子,一出手就是一錠黃金,最初,上官勤笙是拒絕這麼多金子的,可來人直說,這只是定金,只要食宿上照顧精細,後面還有大大的好處。
這可是讓守店以來的上官勤笙第一次遇到此等待遇,更是對此受寵若驚啊,她不但叫人重新仔細的打掃了一遍安排給客人們的上房,更是對送到上房內的每道菜餚加倍叮囑,一定得保證色香味俱全,才能送上去呈現在客人面前。
這不,今日中午這批精壯的男人離開之前,又丟下了兩錠黃金,說是對淺酌的服務非常滿意,下次路過,還會光顧。
縱使上官勤笙見過不少金銀珠寶,可當手裏拿着自己親自賺來的黃金時,還是激動不已。她正想讓翠雲這丫頭來櫃檯照看一下午,她想回大閆山去看一眼閨女淺淺,並把這個好消息跟她分享的時候,門外又進來了一撥客人。
來人跟上次離開那羣男人頗爲相似,看上去個個人高馬大,健壯有力的,若不是她記得那帶頭人的容貌,她還以爲剛纔離開的那批人又回來了。
她不禁懷疑,最近這毓蘭鎮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發聲,爲何引來如此多的習武男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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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聚集呢。
“客官,你們是住店呢還是用膳”上官勤笙走出櫃檯,笑眯眯的看着帶頭的兩個男人,上前詢問。
男人低眉看了一眼上官勤笙,再回頭和旁邊的人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隨後男人回道:“住店,給我們安排十間上房,然後分別送點酒菜到房間來。”
男人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上官勤笙接過一看,一千兩
她猛的擡頭看向男人,想要解釋不用這麼多的,可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行人已經略過她,熟門熟路的直接走上了樓梯。
上官勤笙有些懵了,看着男人們踩在木梯上的矯健背影,後知後覺的提高音量問道:“不知客官要什麼酒,什麼菜”
爲首的男人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把你們酒樓的拿手好菜隨便選幾樣,一個房間送一份。”
男人一停下來,身後的十幾個灰衣男人也跟着停了下來。
男人說完之後,頓了一下,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這纔回頭朝上官勤笙問道:“對了,掌櫃的,我們的房間在幾樓呢”
上官勤笙這纔想起,自己還沒給他們安排呢,他們就已經自己先上去了,正好看見葛孝天從廚房出來,連忙招呼道:“孝天,快來”
葛孝天見上官勤笙招呼自己,連忙小跑了過來,一臉笑眯眯的問道:“掌櫃的,有什麼事要吩咐的”
“來,孝天,你帶這些客官去三樓上房休息。”
葛孝天順着上官勤笙的視線這纔看見了全都站在木樓梯上的男人們,他回頭驚訝的看着上官勤笙低聲問:“這些人不是才離開了嗎怎麼換身衣服又回來了”
“哎,別瞎說,不是剛纔離開的那些人,你趕快去吧”
爲首的男人見樓梯下的倆人嘀嘀咕咕的半天沒上來,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才大聲問道:“怎麼了,掌櫃的,是我們銀子不夠”
上官勤笙連忙眯笑着擡頭,正要說話,男人搶先說道:“這個只是定金,掌櫃的只管好酒好菜的伺候,伺候好了,爺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的。”
“是,是,是”葛孝天連忙搶在上官勤笙開口前連連應是,隨後從一衆男人身邊側身而過,走到最前面,爲客人們帶路:“爺,您這邊請”
上官勤笙放下手裏的銀票,連忙在本子上記錄了下來,這才朝正在大堂收拾碗筷的周芳招呼道:“周芳,你去廚房,讓阿汝和翠雲儘快弄點好菜,每樣十份,送到樓上客房。”
“誒,俺這就去廚房跟阿汝說。”周芳連忙抱起手上的碗筷往廚房走去。
上官勤笙坐在櫃檯邊的椅子上,看着大堂爲數不多的客人發呆。算算日子,已經好久沒見到閨女淺淺了,聽武神說她在山上過得挺樂呵的,連武神都已經留在了山上,除了他三天兩頭的往山下送東西,他硬是一夜都沒在淺酌酒樓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