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將軍的府邸已經建好,雖然還沒有正是慶賀入住,但歸來的白羽烈實則已經住在了裏面,只是白絮城的權貴們根本沒有留心這剛建好的宅子,而全都把視線轉移到宮內,等待着外出辦事兒的白羽烈迴歸。
雖然大家也聽到了些風聲,可在白羽烈身邊的人還未上報,皇上還不知曉的情況下,爲了不引火燒身,在朝的官員紛紛噤聲,裝作不知關於白羽烈生死未卜的傳言。
將軍府內的書房內,青衣正恭敬的站在白羽烈的案几前,一臉肅靜的等待着沉默良久的白羽烈發話。看着案几上的那個已經漏完了的沙漏,青衣恭敬的低頭提醒道:“將軍,一杯沙漏的時間已過,還請將軍振作精神”
一直低頭沉寂的白羽烈似乎動了一下。
“將軍”青衣再次呼喚。
這次看得清晰,先是眼眸轉了一下,隨後才緩緩的擡頭,朝青衣看了過來,神色悲慼的問道:“你可親眼見到,蔚淺淺死於火海”
“將軍,屬下雖然並未清眼所見,但單憑那片已經燒成灰燼的小木屋就能斷定,如若當夜她真的在裏面,那存活的機率幾乎爲零。”青衣很是勉強的再次強調了這個事實。
“不,我不信”白羽烈的神情雖然有些沮喪,但卻十分的堅定,“我不信她會就這樣死了。”
似乎是沉思了一會兒,白羽烈這才鎮定的問道:“你去查過沒有,當夜,她身在何處”
“屬下已經查過,據酒樓的小廝說,蔚姑娘那段時間一直住在木屋,而那晚的大火又來得突然,當人們發現的時候,已然不能近身。”青衣解釋。
“那風夜瀾呢”白羽烈的語氣雖然比剛纔急迫,但臉上還是鎮定如常,“我是說,住在幽蘭小院的那位”
“聽風公子的侍從說,他家公子當晚也親臨火場的,只是火勢太大,他幾次欲衝進去救人都沒成功,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大火燒盡了整個木屋。”
“這麼說,她的確是在裏面了。”白羽烈的語氣有些失落、有些低沉、似乎更有些痛苦。
“從各方面的證據來看,蔚姑娘都的確是在裏面。”青衣補充道:“因此,淺酌酒樓還歇業了,因爲掌櫃的整天哀嚎,客人們實在聽不下去了,並且沒了主事的人,大家也都亂套了。”
“去,”白羽烈伸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有些艱難的說道:“去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爲”
“將軍”青衣臉上出現爲難的神色。
“怎麼,有話要說”白羽烈緊捂住胸口,不讓那兒的痛楚蔓延。
“將軍,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去查這件事嗎”青衣有些質疑。
“什麼時候”白羽烈的聲音更加嚴厲了,那隻捂住胸口的手,也自然的垂了下來,“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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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衣見他神色難看,立即恭敬的低頭領命。
看着青衣站過的空地,白羽烈的眸光閃閃發光,如果你近距離觀察,就會發現,不知何事,他那不起來的眼角處,有一滴清淚悄然劃過。
他怎能不知道青衣的擔憂,他怎麼不清楚現在的局面。只是,如若她真的去了,那這些東西與他來說,也不再那麼重要了。
眼看大婚就要來臨了,褐國女皇也就是自己的姨母應該也會趁此機會來白絮國一趟,只是她的目的到底是爲了參加婚禮,還是另有打算,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許也正因爲如此,太子才急於對自己下手。
不難想象,如若太子知道此刻自己正好端端的隱匿在新建成的將軍府,不知他的暗箭又要從何射出了。
另一邊,相國府的現任夫人上官然雪顯然不願意青衣將自己生死未卜的消息傳遞到皇上那兒去,雖說她們所期待的是一場光耀門楣的婚禮,但實則,她們卻不願意爲自己的生死退一步,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現在的自己是安全的。
只是不知道成婚當日,要是自己不出現,皇上會如何處理
朝堂上,皇上問完了例行事宜之後,忽然看向太子問道:“鴻烈啊,算算時間羽烈出門也有好幾個月了,怎麼還沒傳來他回宮的消息啊,眼看下月就是他和相府千金的大婚之日了,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兒”
被皇帝點名提問的太子白鴻烈一時間有些慌亂,想起那日把他射下馬背的場景,眼眸不自覺的飄忽了一會兒,隨即在皇上的逼視中才故作鎮靜的回道:“父皇莫憂,許是二弟流連鄉野,想要尋求最後的自由罷了,再說了,就憑二弟那虎威將軍的名號也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白鴻烈說完,拋給葉儒生一個求助的眼神。
葉儒生收到訊息,連忙出列,恭敬的朝白景帝拜了一下,這才道:“皇上萬福,下月就是虎威將軍的大婚了,正如太子所言,虎威將軍此時怕是正肆意的享受着單身的快樂還望皇上不必擔憂,靜候佳音吧”
“嗯,葉愛親說得不錯,羽烈自幼天資聰慧,對軍事武藝的領悟更是不凡,就憑他練就的那一身武藝,想必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勝得過他的。”
皇上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再閒話家常了幾句,就宣佈退朝了。
一衆官員從大殿出來,太子和葉儒生閒適的走在最後。慢慢出了大殿,見四下無人的時候,太子才靠近葉儒生,低聲問道:“你那邊,進行得怎麼樣”
葉儒生捋捋鬍鬚,一臉笑容的道:“殿下放心,一切皆在老朽的掌控之中。”
“那就好”太子聽聞後,站直身體,望向遠方,似乎是除去了梗在心中之刺那般,一下子輕鬆不少。
葉侯府。
郡主葉拂前日日從鴻恩寺上香歸來,一直關在自己的園子裏,半步沒出。這跟平日裏總是要出門幾趟的她似乎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