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寫好的書信,能順利送出去嗎”葉拂不答反而繼續問道。
男子沉吟了一下道:“當然能,城外就有驛站,姑娘要是需要,在下可以代勞,把書信交給驛站的通訊員,到時候自然能順利送出去。”
“那就好”葉拂滿意的點頭。
男子見此,趕緊坐下,重新拿起一張宣紙,鋪好,手握毛筆,沾上黑墨,擡眸看向葉拂問道:“敢問姑娘,究竟寫給何人,要寫何事”
葉拂揭開面紗,淡然一笑,“不知公子代勞書信,送到驛站,需要多少銀兩”
男子被葉拂初初揭開面紗的那一瞬驚呆了,這是怎樣的一個美麗女子以至於在聽見葉拂後面的話之後,眼神忽然就黯淡了一下,如此貌美的女子居然不會寫字,而且還在計較價錢,看來也並非是大戶人家的閨女,搞不好
男子的眼眸再次從葉拂的臉上一掃而過,失望之色更是毫不掩飾,搞不好還真是哪個煙花柳巷的不潔之女。
“代勞寫信,包括送信出城,一共一兩銀子。”男子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懨懨。
葉拂當然明白他那點小心思,不過於她來說,她要的就是不能被人認出來的效果,所以,效果達到了,她還是挺滿意的,隨即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往她案几上一擺:“我這兒有封信,麻煩公子務必在今日給我送出城,這十兩銀子,算是給公子的辛苦費。”
葉拂放下銀子,隨後從衣袖內拿出早已經寫好的信封。
男子被眼前那閃亮的十兩銀子吸引了,反應過來之後,快速擱下手中的毛筆,接過她手裏拿着的那封信。
仔細看去,信封已經用蠟封了口,男子更是詫異舉着信封問道:“只是跑一趟城外”
葉拂點頭:“對,就跑一趟城外,還望公子不要失信於人”
“那有什麼難的”男子把信封放到自己的懷裏,隨後把案几上的銀子也小心的揣入懷內,再看了一眼案几上的字畫,心思一沉立即道:“我現在就去城外爲姑娘送信。”
葉拂也不阻止,點點頭,目送着他遠去。
男子離開之後,葉拂才沿着街道閒適的逛了起來。
倒是夏花,一臉的不解,湊近葉拂問道:“郡主,他的攤子都不管了嗎,就這麼去了”
葉拂隨手拿起街邊的洋傘,輕輕一笑,漫不經心的道:“就他那個字畫,全都搭進去也賣不了十兩銀子,你說,換做是你,會怎麼選擇”
“換做是我”夏花一臉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雖然我那些字畫賣不了幾個錢,可也是我辛苦弄出來的啊,最起碼我得把這些收起來之後,纔去城外吧”
葉拂回頭朝她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怎麼了,小姐,我這麼做不對嗎”夏花問。
“對啊,很對”葉拂拿起手中的髮簪問老闆:“這個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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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銅板”老闆答。
葉拂隨手拿了一個,丟了一小撮銀子在攤位上,“不用找了”
老闆笑呵呵的趕緊捧着雙手做輯。
“送給你了”葉拂轉身把手中的髮簪插在了夏花的頭上,隨後才說道:“夏花啊,作爲侍女,你很合格”
夏花興高采烈的看着葉拂,滿意的向上瞟了瞟那並看不見的髮簪,心底樂開了花兒。
對於葉拂來說,夏花這種人,也只有做侍女的份兒了。像她這麼不懂變通的人,當然是不能理解那個書生模樣的公子爲何會棄書攤而去的了。
葉拂正在街邊閒逛,忽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原本雖然熱鬧但緊然有序的街道忽然混亂了起來,很多人端着手裏的東西東跑西竄,使得整個街道尖叫一片。
夏花緊緊的拉着葉拂退到了一旁,緊接着,幾匹健壯的馬兒從身旁呼嘯而過。
當葉拂看清楚爲首馬背上的人影時,忽然驚覺,這不就是經常跟在虎威將軍白羽烈身旁的那個男人嗎,叫什麼來着
青衣
“青衣”隨即葉拂毫不猶豫的開口朝着馬背上的人喊着。
“青衣,等等”葉拂踮起腳尖,再次提高分貝大叫了一聲。
可馬兒並未有停下來的跡象。看來自己的聲音並不大,很顯然已經消失在了陣陣的馬蹄中了,葉拂站直身體,退回到人羣中,失望的望着他們的背影。
正當葉拂收回視線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一陣馬兒的嘶鳴,擡頭朝着馬兒看去,只見青衣爲首的馬兒忽然在前方險險停住,而青衣此刻正往回張望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夏花趕緊搖搖葉拂的手臂,驚叫道:“郡主,那人是在找你嗎”
葉拂往前疾走幾步,青衣的聲音傳來:“剛纔是誰在叫我嗎”
身後的幾個男人搖搖頭,青衣疑惑的左右張望了一眼,沒有看到目標,拉着馬兒的繩索,正欲繼續趕路,街道旁邊忽然跑來兩個女兒人,其中一個大聲叫道:“青衣,你等等”
青衣剛拉繃直的馬兒繩索忽然就鬆懈了下來,睜着眼睛看向葉拂,滿臉疑惑的問道:“是郡主嗎”
葉拂點頭:“正是”
青衣等人正欲下馬施禮,郡主卻先一步開口道:“各位先不必下馬,我叫住青衣只是有事相告,不知青衣是否方便”
青衣回頭看了一眼跟着的兄弟,隨後爲難的道:“兄弟們正欲出城,不知郡主有何事相告,能在這兒說嗎”
葉拂明白,他們這是有命在身,也不好強求,隨即沉吟了一瞬,立即道:“若是見到你的主子了,請幫我轉告,蔚淺淺並未死於大火,因爲我在之前已經將她接走。”
青衣等人有些震驚,但隨即很是自然的應承道:“是,郡主的話,青衣一定帶到,”說到這兒,青衣忽然低頭看着地面,支支吾吾的說:“只是只是我家公子現在下落不明,我等正要出城尋他。”一句話說完之後,纔敢擡頭正視向葉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