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茨竹反應,白羽烈已經伸出一隻手,端起那盆涼水,從葉拂的頭頂上澆了上去。茨竹眼睜睜的看着那盆幾乎結冰了的水,經過葉拂的頭頂,迅速浸溼了她的全身。就連她身下的牀單被褥也全都浸溼得透透的。
儘管茨竹有點心理準備,可她還是沒想到白羽烈會對眼前女子如此狠心,在這寒冬臘月的,這盆即將結冰的涼水,那溫度之涼,可想而知。原本就是伸手進去洗個菜什麼的,手都會凍得通紅甚至麻木,而此時,這一整盆的涼水居然從頭到腳淋了葉拂的一身,縱是茨竹,也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半晌說不出話。
幾乎是光裸着身體的葉拂,原本是熱情似火,難耐的。可當那盆涼水從她的頭皮延續到她的全身的時候,身體那快速竄動的血液好像忽然驟停那般,身體的不適火熱也在那一瞬間消失,當她的意識逐漸恢復清明的時候,寒意才從心底慢慢升起。
因爲身體傳來的寒冷訊號,葉拂本能的蜷縮着身體,抱着雙臂,擡眸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
剛擡頭,猛然的就對上了那雙如鷹眸般凌厲的視線,葉拂有些不知所措,思緒慢慢回籠,順着他凌厲的視線看回自己的身子之時,她才發出一聲慘叫:“啊”
隨着這聲慘叫,她也漸漸回想起來了在這之前的情景,她今日是隨着父親一起來慶賀這將軍府邸落成儀式,在開席之前自己和蔚傲梅以及榮殊公主一起誤打誤撞的到了南園,沒曾想在南園遇見了太子殿下,在他的要求下,她們三個女子都喝了一點酒,頭有些暈乎乎的,這時,將軍府的丫鬟給她們安排了暫時歇息的地方,隨後沒過多久又是那個丫頭送來了醒酒湯,仍然記得自己喝了湯之後,忽然感覺有些頭暈,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我怎麼在這兒”葉拂神色緊張的捂住自己的身體,看向白羽烈一臉的委屈。
白羽烈並未立即回答葉拂的話,而是轉頭朝茨竹看去,茨竹瞭然的點點頭,捧起一旁早就準備好,卻一直沒成功穿上的那身衣服,走到葉拂身邊,道:“郡主,天寒地凍的,先把衣服穿上,小心着涼。”
白羽烈立即轉過身子,眸光投向別處。
葉拂這次很是配合,快速的穿好衣物,這才離開那被浸溼了的臨時牀榻,走到白羽烈的身後,再次重複的問起剛纔的那個問題:“將軍,我怎麼會在這兒”
白羽烈並未轉身,而是一臉蒼茫的朝窗戶看去,淡淡的道:“這個問題,我也很疑惑。”
葉拂不解的朝茨竹看去,茨竹趕緊低頭,避開她詢問的目光。
白羽烈沒聽見身後的的動靜,慢慢的轉過身,看向葉拂,只見她臉上仍舊是一臉的疑惑,眸中色彩也並非閃躲猶疑,白羽烈這才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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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從南園把你帶了過來,不過,你怎麼會和謝剛逸做出如此火熱之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謝剛逸”葉拂一臉的懵逼,擡眸緊張的看向白羽烈,問道:“我跟謝剛逸做了什麼,我怎麼全都不記得了”
“我匆忙趕到的時候,你們你們哎,簡直不堪入目。”白羽烈想起那一幕,始終不能當着女人的面親口說出來,索性轉過身,趕緊閉上眼睛,想以此來斷掉重新浮現在眼前的那萎靡的一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白羽烈背對葉拂,還是想問清楚事情的來由。
“我記得我和蔚傲梅以及榮殊公主一起在逛園子,一路走到了南園,在那兒遇上了正在喝酒的太子殿下,我們誤打誤撞的喝了一杯酒,然後有些暈乎乎的,這時,將軍府的丫鬟給我們安排了臨時歇息的地方,沒過多久,又是那個丫鬟給我送來了醒酒湯,後面我就不太記得了。”葉拂凝神細想了一下腦子內的記憶,有些沮喪。
白羽烈聽完,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茨竹。
茨竹收到他那詢問的視線,趕緊回答:“將軍,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前廳,哦我記起來了,是末生,”茨竹頓了一下,似乎是謹慎的思考了一下,接着說道:“但末生,應該不會她,她只是說給幾位姑娘端了醒酒湯過去,然後就出來了,而且而且,若真是末生乾的,那爲何榮殊公主卻沒事”
事情已經到了這裏,白羽烈心中早就有了幾分計較了,這個人,除了太子,還會是誰呢視線再次移向葉拂,從頭到腳的把她看了個仔細,莫非,太子原本的計策只是不想要眼前的女人成爲太子妃。若葉拂和謝剛逸好事兒促成,正好被遊園的大家撞上,這樣一來,葉拂的名聲肯定是一片狼藉了,如此以來,她也沒臉要求他執行諾言,做他的太子妃了;並且,事情發生在將軍府,若真要計較起來,要爲此事負責的人,除了謝剛逸,那就是他這個新府主人了。
還真是個一石二鳥之際了。
白羽烈的脣角勾起,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可隨即,他便覺得有些不對。那蔚傲梅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如若他沒猜錯,蔚傲梅中的毒,應該更葉拂差不多,或許是個人體質問題,也或許是蔚傲梅並未將那碗醒酒湯喝完,所以,她的藥性纔沒那麼猛烈,雖然有些潮紅髮熱不對勁,但卻並未達到脫衣解帶的地步。
如若謝剛逸跟蔚傲梅
這個好像纔是他真正的目的。
白羽烈瞭然的點點頭,然後轉向葉拂問道:“郡主,現今,你打算怎麼辦”
葉拂一臉詫異的看向白羽烈,不知所措。
“我是說,這件事,你打算公開,還是保密”白羽烈看向她,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