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包廂內,只剩下一對少男少女,飲酒作樂。
男子丰神俊朗,溫潤儒雅,一襲月白長袍,青絲繚繞,氣質飄渺,猶如月宮上的仙人。
夏侯芸的俏臉上,已是滿布紅霞,小脣微張,正不住地呼出火熱香氣。
束成馬尾的青絲披散開來,容顏姣好明豔,爲這名震大燕的女武神,融入一股媚態之感。
“世子,你我一見如故,仿若今生有緣。”
夏侯芸貼過身,一雙明眸微眨,玉手一伸,抓向了趙九歌的月白衣衫。
嗤——
如接觸泥鰍一般,小手從趙世子的衣衫上滑落下來,若仔細一看,還有淡淡的金光閃爍。
夏侯芸歪頭。
她不甘心,伸手,嬌軀攜着一股淡淡花香的酒氣,再次往趙九歌身上一抓。
啪!
一隻手,握住夏侯芸的皓腕。
“將軍,你醉了。”趙九歌眯眼,淡道。
“不,我沒有。”
夏侯芸癡笑。
在燭光之下,青絲如瀑,明豔動人。
這時,在外邊偷聽的夏侯烈,撫須一笑,滿意地走了。
一路上,還哼着小曲,心情顯然不錯。
砰!
待閒人走後。
包廂內,兩道人影進入激烈的戰鬥。
手影一晃,勁風如刀,二者交戰,捲起一股尖銳的罡風。
砰!
夏侯芸一記直拳,拳印破空。
白嫩嫩的五指,握拳,裹着淡紅的罡氣,形成一柄長槍,可打穿金屬,鋒銳無比!
可即使是這樣,趙九歌袖手一揮,一股柔勁纏繞在了長槍之上,一步步磨損,化大爲小,最後散成了一朵小煙花,炸散!
但這只是開始。
二人交手極快,幻影重重,任何一絲動靜,都被二人默契地壓了下去。
幾個呼吸後。
趙九歌收手,一指停在了夏侯芸的眉心前,不足三寸。
金脈交織,一絲金光繚繞指尖,十分璀璨,美豔之中更是暗藏殺機。
“承讓。”
夏侯芸率先開口,退後三步,拱手一禮。
趙九歌:“……”
他肯定,夏侯芸的麒麟神力絕不會這麼簡單,一招一式雖是軍部所授之法,但粗中有細,出手快準狠。
“將軍不必再裝,這裏沒有第三個人,有什麼話,當面敞開便是。”
趙九歌落座,輕品一杯茶。
陳家的雲悠茶,是以祕製手法一步步釀造,對身體有補益之效。
“殿下說笑了,末將能有什麼話要講?”
夏侯芸淺淺一笑,坐在了趙九歌的身前。
趙九歌並未搭理她。
目光,落在杯內,那一茶水上的漣漪,淡道:“倘若無事,將軍請回吧。”
說到這,夏侯芸俏臉一滯。
她深深看了趙九歌一眼,隨之起身,一股冷豔的氣勢勃發,而她,卻面露恭敬之色,仿若換了一個人似的。
“臣,夏侯芸,拜見世子。”
“先前,臣只是稍稍試探殿下的武學,請殿下恕罪。”
夏侯芸單膝跪地。
態度誠懇,讓趙九歌驚訝了一下。
“天下四分五裂,朝廷詔令一出,衆藩鎮陽奉陰違,遵令不從,其心可誅!”
“然而,當今聖上無能,坐視小人奸臣等走狗之輩居於朝堂之上,搞得朝廷烏煙瘴氣,天下民不聊生。”
趙九歌古井無波,靜靜聆聽。
“大燕內有軍閥奸臣,叛亂不休;外有南梁鐵烈,虎視眈眈。”
“夏侯一族是大燕的忠良賢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故,願爲世子效勞,重整大燕,開創盛世。”
“因此,請世子出兵,鎮叛賊,誅逆黨,懾南梁,拒鐵烈,清君側,天下平。”
夏侯芸思緒理清,一字一句道。
說到最後,她螓首一擡,眸光熾熱:“世子,能改變這亂世的,只有你了。”
趙九歌默然。
良久。
在夏侯芸有些失落時,趙九歌淡道:“汝等夏侯一脈,真是忠臣?敢教唆王爺之子,踐踏律法,挑釁朝堂,該當何罪?”
夏侯芸一跪,道:
“臣,願用人頭擔保,夏侯一族永遠忠於大燕。”
“請殿下仔細想一想,倘若維持現狀,大燕朝一夜之間分崩離析,這是必然的結果。”
“那時,大燕都沒了,吾等夏侯一族又該忠於誰?效忠那些被軍閥扶持上位的傀儡陛下嗎?”
夏侯芸道,眸光一閃:“殿下是有何擔憂?末將願爲君分憂。”
趙九歌眯眼,閃過一絲危險的光。
“夏侯芸,你在教我做事?”
“稟殿下,臣不敢。”
“呵,不敢?說了這麼多,其實不過言飾其非,爲百姓,爲大燕,爲了我趙氏一族?可笑,何必假惺惺地藉以大義之名來壓我?”
趙九歌冷笑:“亂世將至,吾觀汝等,是想投靠齊王府,保存夏侯一族的火種罷了。”
身爲老陰比之子,再加上兩世爲人,他豈不明白夏侯芸的真正意圖。
朝廷大亂,身爲忠臣的夏侯一家,必將慘遭打壓,受排擠還只是小事,到時會有殺身之禍。
之所以還沒亂,大半的原因,全靠齊王威懾天下,這才撐起趙氏王族的牌面。
夏侯芸低頭。
被識破心思,她再怎麼辯解,也顯得那麼徒勞。
之所以讓夏侯烈離開,因爲後者是無腦的愚忠之輩,不懂變通,堅信能佔據大義,爲國效忠。
“臣,告退。”
夏侯芸一臉失望,正要離開,但趙九歌卻叫住了她。
“殿下?”
夏侯芸一愣,還未邁出大門,被留住了。
不到一炷香,夏侯芸俏臉嬌羞,如一株海棠,快步走了出去。
這一幕落在衆人眼底,頗有些令人尋味。
不少傾慕女神的舔狗,浮想連連,今晚註定是睡不着覺了。
砰!
鍋勺落地,發出一聲叮噹之聲。
葉辰目光呆滯。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待上一段時間,夏女神出來又是小女兒的嬌羞之態,美豔動人,明顯發生了親暱的關係。
“葉辰,你個廢物在幹嘛!還不收拾碗筷!”
炊事班的頭,瞪了他一眼,一腳踹向了他的屁股。
頓時。
葉辰一個踉蹌,一頭栽倒進菜湯桶中。
他發出慘叫,皮膚被燙傷,而這時,一隻大手將他拎起,拋落到一邊,全身溼漉漉的,好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