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纖細的女子,身材火辣,玲瓏浮凸,在一衆敵軍中橫衝直撞,如一頭猛獸,碰着就傷,挨着就死,無人可敵。
“殺!”
一名散修宗師打出一輪掌印,粗如磨盤,但夏侯芸一步虛晃,一記直拳閃爍炫目的光焰,將磨盤打穿,修長的一腿如鐮刀般橫斬,在半空劃落一束霹靂閃電。
只聽一聲悶哼,散修宗師的腰部炸開,灑落一大片的血跡,整個人更是被攜帶着的勁力打飛,一路撞破了一堵牆,摔落茶樓。
擊退一人,夏侯芸突破封鎖,趕來支援。
她眯眼,盯着那一大塊凹陷的青石板,方圓三十米都塌陷下去,中間更是有一大坑洞,可見吳通的爆發力有多麼強橫。
趙世子有危險!
她暗暗心驚,這一股巨力,即使是她也自嘆不如,除非動用一些傷身的祕術。
同時,她隱有猜測,世上修煉體術的武者不多,能修煉到這一層次,無一不是大人物,聲名顯赫。
轟——
祕術解放。
被養到腰際的長髮,撩起一抹絢麗的氣焰,她咬着脣,攜着麒麟虛影,浴火而行,奔向了水湖。
但湖邊,一個古怪的僧人撐船,載着一位漁夫,剛剛下水,見到夏侯芸時,不由愣住了。
夏侯芸蹙眉一挑,沒話可說,抄起一把奪來的長錘,悍然砸落!
氣力驚人,近乎一萬斤的力量打了出來,令漁夫着實驚訝了一下。
“想不到如今的江湖,竟藏有這麼一號人,年紀輕輕,體修成果不遜於宗師。”
漁夫說道,雙臂一舉,一網撒了過去,數十枚刀片閃爍,仿若魚鱗。
一錘落入網中,爆炸性的力量被一股特殊的柔勁抵消,並且,漁網收縮,如一條長蛇撲向了夏侯芸,迫使後者扔下鐵錘,身影一晃,落在另一艘木船中。
但此船,破爛不堪,底部有幾個大窟窿,一旦下水,沉船是早晚的事。
此刻,她大概知道了這兩人,故意打壞漁船,放棄那一大批的人馬,包括宗師,拋棄他們來斷後,趁此良機去圍獵趙世子,這主意打得精明,換作她,也絕對這麼做。
“阿彌陀佛,貧僧不願開殺戒,女施主請回吧。”
僧人嘆道,竹竿一擡,棍法仿若一株蓮花,虛虛實實,打在了夏侯芸的船上,頓時,船底一沉,炸散開來!
……
“趙世子,南梁有請!”
吳通立足一塊木板,以他的功力,停在水面上也行,就是太耗內力了,反倒不如用內力,推動木板前行。
趙九歌一襲玄衣,落在江上漂浮的一截浮木上,瞥了他一眼。
氣運預警,原來在這,根本不是楚無缺的陰陽魚。
至於爲什麼吳通不第一時間拿下?
因爲他追了一路,身法不及趙九歌,直接累成狗。
此地,是一條大江,偏離蘇城五六十里,再向前二百里,便是下游的江城。
一路跑了六十里遠,中間不停歇,吳通貴爲體修者,也不能這般消耗啊。
體修者一向是打磨氣血,專注肉身的修養,耐力持久,跑這一段路倒並非難事。
而趙九歌主動停了下來,讓他內心暗喜,認爲對方的內力也下降到一個警戒線,算是一個好消息。
呵,
畢竟是一個毛頭小子,仗着輕功好,丹藥齊備,正面一對一絕不是對手。
待拿下此子,先剁一條腿,燉一鍋肉湯喝,英傑的血肉,絕對大補!
“南梁皇的好意,我心領了。”
趙九歌點頭,眸光一閃,瞥向了吳通的右側方,一處蘆葦草叢,不禁笑道:
“那邊的朋友,何不現身一見,說不定與吳通大將相識呢。”
話落。
吳通微微皺眉。
他感知不弱,卻未查到蘆葦真有人,在後方一直跟蹤他,疑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過,
這會不會是趙九歌故意詐他,趁機逃脫?
咻!
趙九歌身影消失,金光一閃,馭光而行。
吳通一愣,臉頰有一絲抽搐,甚至羞怒。
騙人的!
他咬牙,也未料到趙九歌這麼快,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脫。
砰!
水面炸開!他就如一頭巨鱷,不顧內力的一大筆消耗,朝那一束金光橫衝追趕,直線速度非常快!
蘆葦叢。
紫衫龍王皺眉,收斂氣息,潛伏下去。
“吳通大將實力強悍,趙世子能壓他一手的,也只有輕功。”
“而就在剛剛,世子喫下了補藥,內力枯竭,這絕對是一個動手的好機會。”
紫衫龍王想了想,決定靜觀其變。
呵呵,多方勢力結盟,但重利當頭,趙世子一個人,得之也就得到了祕藥、庫藏、權勢等等,利益太豐盛了,但就一個,這該怎麼分?
首先,排除掉了最弱的節度使,以及沒權沒勢的散修武者。
比起南梁,拜月神教更需要俘虜趙世子。
想想看,人質在手,齊王不敢動,祕藥和肉田雙管齊下,義軍的勢力,就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效益估算一下,都能令紫衫龍王從睡夢中笑醒。
因此,紫衫龍王更要謹慎。
“這幫老狐狸,還真沉得住氣。”
趙九歌駕馭金虹,暗道。
直到現在,就沒幾個跳出來。
羣雄匯聚,倘若留在蘇城,勢必會對蘇城造成極大的破壞,據他估算,敵人可不止有一個法相宗師。
因此,他撤出了蘇城,一路奔逃,消耗他們的內力,還裝出一副內力枯竭的樣子。
天下,雖流傳他顯赫的戰績,但哪次不是一衆宗師相隨?
大多數人,也只是笑笑,驚歎於趙世子的果斷,很少談論他的實力。
畢竟。
十六歲的宗師已經很驚世駭俗了,你還斬了宗師中的老前輩,讓宗師都怎麼活?這把歲月都活到了狗身上?
轟!
忽然,一聲霹靂自湖底炸開!
數道殺機,第一時間落在了趙九歌身上。
老狐狸現身,真正的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