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滾落,無數人炸傷、炸死,被火焰吞沒了進去,慘叫聲不絕入耳。
噗!
一名揮刀的宗師,倒飛在一處灌木叢,目光驚懼。
他身披戎裝,身爲一軍將領,卻如此狼狽。
驚愕擡頭,望向山谷之間,屍體累累,形成一個橫貫山谷的通道,凋零的死亡之花在此開放。
金虹所過,一向好戰的南梁大軍,如秋後收割的稻子一般無力,紛紛倒下。
就連一衆僥倖活下來的將士,也是心有餘悸。
究竟是何等力量,撕裂了大軍的陣型,一路貫穿了下去,太恐怖了!
“敵將授首!”
突然,一騎黑馬嘶鳴一聲,兩腳一蹬,跨出三丈之高,越過了一大片堆積的屍體。
下一剎那,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一名少女,英姿勃發,青絲飄舞,揮起一杆比尋常兵器還要寬一倍的方天畫戟,從南梁大軍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快,快攔下她!”
宗師將領驚怒,還有點害怕,飛身往後方逃去。
“殺!”
十幾名虎豹營將士,壓下對剛纔一幕的恐懼,在一名千夫長的率領下衝了上來。
“來得好!”
夏侯芸眼前一亮,一戟掃飛了三名南梁士兵,駕馭寶馬,迎戰了上去。
她氣勢如虹,孤身一人衝入敵軍,眼見大量南梁軍士朝自己殺來,卻是絲毫不懼。
方天畫戟一揮,殺上來的一名千夫長被一戟刺穿胸膛,而後畫戟一斜,神力迸發,帶着血色的方天畫戟直接從那千夫長體內斬出,化作一道血色弧光掠過,仿若一束霹靂,數顆人頭拋飛了出去。
她身懷神力,麒麟賦予的戰鬥力全面爆發,形如一個絞肉機。
戟尖拖出一束束血色弧光,縱橫交錯,交織成一片殺戮的血雨,擦之即傷,挨着即死,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四周南梁將士先被剛纔的一次襲殺嚇破了膽,又被夏侯芸一人一騎的氣勢所懾,如今見夏侯芸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在軍中殺進殺出,馬前無一合之敵,更是心驚膽顫,士氣跌落得厲害。
很難想象,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竟然如此驍勇,比一向健壯魁梧的南梁人還要兇猛。
而另一邊,跟在夏侯芸身後的龍騎營,眼見自家統領這般驍勇,士氣攀升到一個頂點,衝殺了上來。
混戰中,夏侯芸又一次撕裂了敵人的進攻,戟尖鎖定了那一宗師將領,追殺而上。
咻!!
將領朝一旁撲倒,避過了一戟刺來的殺招。
但不等他喘息,對方一瞬劈出三道戟影,撕裂氣浪,攜着一束霹靂閃電,悍然斬落。
鏗鏘!
一戟力壓而下,南梁將領持刀擋住,交手處盪漾起一圈白浪。
宗師將領一顫,雙目睜大,難以想象這一嬌弱的女子,力氣大得驚人。
爆發的恐怖巨力,令他虎口震裂,筋脈都裂了開來。
夏侯芸撇了他一眼,眉宇間帶有尋常女子所沒有的一絲英氣,她抽出手,趁勢掃開了一大片撲來的將士,一抹寒光點殺,仿若夜下的一束流星,刺穿宗師將領的胸口。
噗!
將領身死,至今,都無法想象自己一個將領,堂堂宗師的修爲,竟被一個不知名的女娃子所殺,死不瞑目。
夏侯芸驚疑,抓來一名百夫長,冷道。
對方跪地求饒,指了指後方,作爲主將的張黎還在大後方。
夏侯芸點頭,一手震碎了他的心脈,率軍深入。
一路上,屍體橫陳,皆是被一招秒殺,死法不一而同,大多是死在了抹喉上。
虎豹營八千騎的精銳,至少有三千人馬死在了這上面,這殺敵的效率,令龍騎營無比震撼,當真是趙世子所爲?
……
夜狼山,南梁近兩萬的大軍,被困在了這狹窄之地,綿延數裏。
“怪了,真怪了。”
作爲主將的張黎叱罵一聲,焦躁不安。
敵人有未知數量的宗師,眼下,又有姜凌的前車之鑑,他也不敢冒頭,怕被集火攻擊。
而且,大軍被圍困在狹窄的山谷,軍隊的行動力大大降低,光是來回傳達軍令,就要費一些時日。
本以爲是伏擊敵軍,一鼓作氣拿下世子,結果卻是中了圈套,這令張黎十分羞怒。
更令他無語的,是守在山谷的一批將士,被區區五百人打散了,任憑敵軍佔據了出口,造成了眼下進退不得的局面。
於是,他調來幾名將領,以宗師開路,勢必從那一頭衝破。
據說,對方掌有神兵,相距二百步,就有火焰打出,召喚天雷降臨,難道……是大燕的火器?
軍令未下達多少,他頭皮發麻,眼底,撇見了一抹金芒,飛殺了過來。
沿路的將士一怔,朱光一閃,喉間飆射一抹血光,紛紛倒下。
那一束金虹,撕開了一路,造成極大的傷亡,給南梁軍的士氣帶來沉重打擊。
“是誰!何人敢偷襲我軍!”
張黎驚怒,長刀一揮,一臉無懼地打殺了上去。
就連一衆將領,也是出手,各施手段,圍堵那一抹金虹。
十個呼吸後,張黎落荒而逃。
他剛一祭出法相,就被一束交織的劍光打爆。
趙九歌眯眼,踏御金光,獵殺強敵。
如今,在玄冰碧火功的臨時爆發下,他殺法相宗師不像一個月前那麼難。
神兵套裝,頂尖武學,恢復丹藥,外掛上身等等因素,令人眼紅的優勢一點點累加起來,這纔有他越階殺敵的戰力。
水準上,大致是柱神這一批,略微勝之。
唰唰唰……
張黎一把抓起士兵,以肉軀擋住了一束劍光,他趁機抽刀,在內力的灌注下,寶刀拖出一抹弧光,斬了趙九歌的護甲上。
鏗鏘!
金罡一閃,還未觸及袍子下的黑鯨雲紋甲,就被外罡抵消掉。
而他,也中了趙九歌一拳,腹部的護甲炸散開來,外罡潰散了一下,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砸飛了一衆衝上來的將士。
咻!
一束金光飛出,爲了速戰速決,趙九歌召喚一頭金烏,展翅三丈開外,繚繞着一束束璀璨的光焰,撲殺了上來。
“法相!?”
張黎大驚失色。
他認出了趙九歌,也認出了法相,但絕不會把這兩者扯到一起。
十六歲的宗師,不到半年修煉出了法相,倘若這一事蹟流傳出去,震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