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好少。”
其中一個稚嫩的小和尚,生得嬌美,方丈取名爲明心。
他小臉一皺,端碗,看着這一碗粥上零碎的野菜,抱怨道。
較爲年長的小和尚,名叫明慧,將碗裏的野菜,細心挑出來給他。
生逢亂世,爲了保持香火不斷,他常常戴上頭巾,外出打工,夜晚誦唸佛經,供奉我佛。
當他剛要和方丈說一聲,爲何缺米了,卻發現方丈的席子前,是一碗米湯,連丁點的菜葉都沒有。
他開不了口,沉默下來。
七殺劍出,時局動盪混亂。
加上白蓮教異軍突起,廟裏來上香的人越來越少,也就沒香火錢買米。
比起繁盛的密宗佛廟,他們這一脈極爲偏僻的分支,顯然也沒人在意。
“哼,白蓮教哪有我佛慈悲。”
明心人小鬼大,深知讓他們喫不上飯的,是那搶飯碗的白蓮教,不由抱怨道。
明慧靜靜地聽着,似懂非懂。
他一心向佛,對外界事的瞭解,也只限於打工的場地。
佛寺衰敗,倒有幾個師兄待不下去了,扔下佛經,參軍入伍,只求一頓飽飯喫。
一日,方丈叫來二人。
“遷入南梁?”
明慧一愣。
前線傳來一件大事,除魔衛道失敗,七殺劍主大殺特殺,人頭滾滾,江湖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爲了報復一指禪大師,七殺堂有令,凡是佛教中人,一律斬殺。
密宗七十二高僧被殺大半,如今,正護送弟子,逃往南梁。
“大燕不適合待下去了,你們快收拾收拾包袱,明早跟着路過的僧人,去南梁避難。”
方丈嘆道。
明慧張了張嘴,終究說不出口。
明心垂首不語。
很快,第二日一早,明心拜別了方丈,和山下的僧人一同前往南梁。
明慧捧着一個木魚,那是明心交給他的。
師兄弟感情很深,不遜於親兄弟。
“你爲何不去?”
方丈奇怪地看了明慧一眼,輕咳一聲,道。
“師傅,弟子視佛廟爲家,這裏便是弟子的家呀。”
明慧懷着木魚,道。
“咳……”
方丈咳嗽了一聲,佝僂着腰。
明慧擡頭的一瞬,恰好瞧見那一絲袈裟上的血跡。
幾天後,紙錢揮灑。
偌大的普陀山,僅剩明慧一人。
青燈古佛,夜夜相伴。
……
普陀山。
他一如往常誦唸佛經。
砰!
半腐朽的木魚,炸裂開來。
住持臉色一怔,伸手,撫摸那一道裂痕。
良久。
他雙掌合十,輕輕一嘆:
“阿彌陀佛。”
……
“貧僧還沒有敗!”
明心怒吼,渙散的佛光,以更甚從前的力度凝聚出一尊大佛!
大佛高達二十丈,比一座佛塔還要高。
但付出的代價,卻是他生機渙散,形如枯木。
短短几個呼吸,變成老態龍鍾的老人。
趙九歌擡頭。
那一個妖僧氣運,雙目溢出血,掛在臉龐,猖狂大笑。
光是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
“天吶,這真的是武學辦到的嗎!?”有長老驚呼。
“快撤,快!蒼莽山要塌陷了!”有掌門大驚失色,率領門下弟子,朝山下逃跑。
“世子小心啊!”也有一些人,放心不下趙九歌,臨走前喊道。
衆人知道,雙方都到了決出勝負的一刻。
“我密宗一統武林,乃大勢所趨!誰都無法阻擋!”
明心喊出乾啞的聲音,枯榮禪功催發至極致,在天人合一下,爆發極爲驚人的熾烈與火熱!
掌中佛國!!
一字佛音吐出,那大佛擡起一掌,金光燦爛,朝趙九歌壓下去。
咻!
趙九歌駕馭一束金虹,第一時間撤退。
武學廢去大半,明心被搞崩了心態,搏命一擊,可殺大宗師!
大佛獵殺上來,山石崩塌,大地晃動
可終究是無力迴天。
明心失去的武學太多,本人被一劍釘在地上,昏死過去。
而那一個大佛虛影失去了支撐,被採補法相偷偷吸取,成了趙九歌手裏的養料。
生死危機一解除,趙九歌招來武林門派。
“在下趙九歌,一心求武,諸多掌門可願推舉我爲盟主否?”
一句話落下,在衆門派驚起千重浪!
衆掌門相視一眼。
最終,被救下的玄妙宗掌門,率先朝趙九歌一拜。
“玄妙宗,拜見盟主!”
頓時,一批門派反應過來,朝趙九歌一拜。
“青蛟幫,拜見盟主!盟主令出,莫敢不從!”
“鐵劍門,拜見盟主!”
“月華劍派,拜見盟主!”
一大批的門派跪拜,對趙九歌心悅誠服。
這可是用戰績活生生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