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張開了嘴,震驚、驚愕、欣喜,不一而足。
但緊接着,她小嘴一抿,桃腮微紅的玉容上,掛着一抹淡淡的憂愁。
“千年過去,歲月流轉,如今,卻恰逢在你我思念之際出現,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多智近妖,此刻恢復了理智,懷疑有人設下陷阱。
要知道,他們這一脈得罪了不少人,王族內對白子畫抱有殺意的,就有一大批。
金翅大鵬、青天牛蟒、黃金猛獁……
白子畫摟着嬌妻的纖嫩腰肢,沉吟道:
“應該不是陷阱,
命燈的方向,雖然微弱,但看其座標,的確是在南疆。
況且,
那裏,有仙丹煉製的痕跡,與丟失的藥王鼎有關。”
他仔細分析,竟猜的八九不離十。
“我記得,那一脈被打壓後,發配的流放之地,正是南疆。”蘇晴擔憂道。
她有些害怕,所期盼的,怕是敵人設下的陷阱,爲了誘殺他們。
“爲夫在,有何懼之。”
白子畫傲然一笑,他低頭,咬了一下蘇晴的狐耳,孤傲的俊臉,裹挾一股睥睨世間的威勢,帶給這千年狐妖一股深深的安全感。
蘇晴迷戀地看向夫君。
山底下,一個嬌弱的狐女,從石巖上悄悄冒出一對白雪般的狐耳,驚訝地抖了抖。
一雙湛藍的美眸,悄悄露出。
“爹,娘,羞羞!”
……
三日後。
一座峯頭,白子畫一襲白袍,大手一揮。
頓時。
白雲交織成一掛瀑布,雲海沸騰,一抹拇指大的靈光直衝雲霄。
轉眼間,一頭蟠龍穿雲入海,盤旋而落,從天上飛來。
它身長百丈,通體青黑,赤帶如錦繡,龍首蛇身。
很快,
一陣寶光匯聚,這頭蟠龍體型縮小,竟化成一支纖細的畫筆,落入白子畫的一掌之中。
“伏龍筆!”
蘇婉兒驚訝道,淡媚的眸光,流露一抹喜色。
此筆,可伏誅蛟龍,絕殺大多數的妖族,是白子畫的成名法器。
想當年,白子畫深陷十兇之一的萬龍巢,就是依仗此筆脫身,並坑慘了一大批的妖中王族。
搭配畫道仙術,它對尋常妖族有很強的壓制效果,以它所畫的龍,都具備一股強大的力量,如同真龍在世。
“好呀好呀好呀……嗯,嗯……好呀好呀好呀”
蘇婉兒桃腮微紅,還在一本筆記上記載,狐尾巴甩了甩,一臉認真聆聽的樣子。
面對白子畫的教誨,小腦袋跟個撥浪鼓似的,一般用“好的”“嗯”“好呀好呀好呀……”迴應。
白子畫:“……好,南疆三大妖,有梟雄之姿,個個皆是心高氣傲之輩。”
“既然你記住了,那你說說,第一步抵達南疆,率先拉攏哪位大妖?”
蘇婉兒:“……”
白子畫眯眼,流露一絲危險的氣息。
蘇婉兒:“黃鼠狼。”
“爲何?”
“黃鼠狼好財,與我狐族有些淵源,從他入手,很容易打開局面。”
說着說着,她自個都信了。
“呵……”
白子畫輕笑,眉宇舒緩。
就在父女倆“友善”交流時,一輛裝飾豪華的龍車,從一朵瑞霞中駛來,光焰洶涌,絢麗璀璨。
它踏御一朵霞雲,拖拽出一條流星般的尾焰。
很快。
蒼龍起伏,停歇了下來。
車乘上,一羣鶯鶯燕燕的少女,綾羅綢緞,國色生香。
“白叔叔好。”
“白叔叔年輕帥氣,叫一聲哥哥也不爲過。”
“蘇阿姨好。”
衆女禮貌之中,又帶有一點撩人的媚態,這令蘇晴微笑時,玉頰有些僵硬。
“接你的車來了,上車吧。”
白子畫隨口道。
袖袍一揮,一抹寶光飛出,伏龍筆拋入蘇婉兒的紫府中。
“婉兒,要和同伴搞好關係。”
蘇晴撫摸了她的小腦袋,後者若一頭小鴕鳥,依偎在她的胸懷裏。
“嗯。”
蘇婉兒嚶嚀了一聲。
她也明白,此次諸王之爭,關乎她爹孃的顏面。
很快,
她如一隻小鳳凰,風風火火,玉足一點,身化一束虹光,搭乘上了龍車。
吼!
百丈蒼龍長嘯了一聲,聲震雲海,拖起車乘,往目的地駛去。
“白哥哥,蘇阿姨再見。”
一聲嬉笑聲傳蕩了出來,令蘇晴咬牙切齒,玉臂挽起丈夫的胳膊,一臉賢惠地衝龍車揮了揮手。
“夫君,派婉兒去南疆,可有把握?”
蘇晴惆悵了一下,可能數年內,沒法見到婉兒了。
諸王之爭舉辦期間,王族長輩不得插手,全交給年輕一輩。
但私底下,可資助一批資源。
“晴兒放心,伏龍筆乃爲夫的本命法寶,有爲夫祭煉的法身。
到時,
抵達南疆,哪怕有危險,爲夫也能鎮壓局面。”
蘇晴一聽,心情一緩。
想當年,白子畫的一具法身,可斬一個王族,天宮境之下絕對無敵。
更別提,爲了調查第一個孩子,他祭出仙血,交給蘇婉兒的底牌極多。
“靈狐山的那個丫頭出來了。”
數百里外的蠻荒大地。
一座遮天的戰艦,旌旗蔽空,金色的旗幟夾在一束束閃電,以王血銘刻古老的字跡,閃爍奪目的寶輝。
一名金袍青年微微眯眼,眸子閃爍一抹劍光,洞穿了虛空,煞是恐怖。
顯然。
他們等待許久,就等龍車出發,在後方尾隨。
“追!”
他下令,手底下的僕從,立即祭出仙血,催動這一杆大旗,整艘戰艦的速度拔高一倍,直追龍車。
昔日,他這一脈的金翅大鵬,慘敗白子畫之手。
如今,
他的女兒也參與諸王之爭,正合他意,想在廝殺中廢掉對方。
“是那頭小狐妖……”
一艘骨架搭建的大船,一對百丈蝠翼展開,浮空飛行。
一名魁梧的金甲男子,駐足船頭,盯上了龍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