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不睡覺,出來晃悠,他還真是有情調。
“本王睡不着,溫大人不也一樣嗎”他若有所值地探望着她表情,眼眸閃爍了一下光芒,帶着三分慵懶,七分癡笑。
溫寧從身上解下披風,扔過去,“你的東西,還你。”
雲靈風搖頭,手在半空中輕輕隨意一擺,那披風竟然在快要落船的時候轉了個方向,飛回到溫寧手中。
好雄厚的內力
溫寧死死地握住披風,柔軟的狐狸毛,在她手中被捏出深深的摺痕。
視線凜然的鎖住船上人,心底冰漠凝霜,寒氣彷彿能凍攝住四周。
就連雲靈風也感受到了她平靜下表情下地寒冷,卻一點也不慌張,目色依然柔和,如狂野下蟄伏着地獵豹,慵懶的爬守在自己的領土上,盯視着獵物。
這讓的眼神,讓溫寧很不舒服
丟下衣服,淡淡轉身,“我想到一些東西,本想和三王爺分享下,現在看三王爺這狀態,估計也不會在意,下官先行告辭。”
她說完,只覺得面前微風掠過,去路就被擋下。
雲靈風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了她面前,斜着身子,環手抱懷,盯着她看,目光裏染了一層笑意,“你生氣了”
好笑,“我爲什麼要生氣”
“因爲本王剛纔拂了你的面子。”他肯定的託着下巴,一副你就是因爲這件事生氣的篤定。
溫寧承認,在剛纔之前,她從沒想到雲靈風竟有如此雄厚的內力。
但是,這和拂她面子無關。
技不如人,她認輸就是。
但如果,他把這件事當成自戀的籌碼說出來,溫寧實在很不屑。
“三王爺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溫寧目光清冷的睨着他,忍不住譏諷了一聲。
說完疑惑不解的看雲靈風緩緩蹲下去的身形,從地上撿起那件白色披風,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做了個讓她無言的舉動。
把披風重新披到她肩膀上,還攏了攏身子,認真的給她繫着帶子。
他微微俯着身子,兩個人靠的很近,溫寧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從他身體上傳來的溫度,還有那淡淡的香草味氣息。
很不習慣,也不懂他的目的。
煩躁地想要揮手,把兩個人距離拉開。
雲靈風下一句話潤潤柔柔,溫膩地彷彿能掐出水來,他細微地解釋剛纔無意間的冒失舉動,“天冷,我只是怕你凍着了。”
溫寧偏過頭,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差異。
人家堂堂一國王爺都好心給她解釋,她也不好拉下臉把他丟在這裏,於是輕咳了一聲,往旁邊的船上掠去。
下一刻站在船上,回頭看了岸上的雲靈風一眼,眼語,“下來。”
月光下,湖面隱隱升起一層層水霧,縈繞在她四周,有種歌舞看花的朦朧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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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雲靈風從未見過哪個男子,竟然可以用美曼來形容,不僅不彆扭,反而十分中肯愜意。
自嘲啞笑了一聲,緊跟着上船。
溫寧坐在船尾,雲靈風很負責人地拿起船槳在穿透滑動。
看着他賣力地做苦工,溫寧心底有些滿足,一隻手手肘搭在膝蓋聲,掌心託着臉頰。
像聊家常一樣,氣氛中沒有半點彆扭,“東廂房那具屍體,不是如王妃的丫鬟。”
雲靈風手臂動作慢了一拍,快速回神,繼續滑動着湖水。
溫寧視線從他手臂上掠開,有些無趣,“兇手很聰明,知道刑部一旦接受這件案子,就一定回調查到秀丫鬟身上,畢竟她可是如王妃的出嫁丫鬟,和王妃朝夕相處,一定十分洞悉王妃的心思,若王妃有求死的念頭,秀丫鬟不可能沒早看出來,眼下王妃一死,她一定知道些什麼,而我奉皇明剛剛下來,她就失蹤了,緊接着就發現了她的屍體,這點不僅說不通,反而讓兇手露出了破綻。”
“女屍腳踝上有瘀傷,看似失足墜河身亡,其實是謀殺”雲靈風望着遠處芙蓉花綻放,冷泠泠月光投射在他眼底,一層層冰涼。“兇手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三王爺覺得,僞裝秀丫鬟失足溺亡,最大的獲益者是誰”
雲靈風星眸閃動了一下,不假思索脫口,“秀丫鬟。”
溫寧鼓掌,“王爺聰明。”
收回手,繼續分析案情,“女屍身上僞裝的很完美,配上手腕上如王妃的親物,真想秀丫鬟外出,失足掉下河中,拍打無用溺水身亡,可偏偏兇手設計的越加縝密,就越是容易露出破綻。
比如說,秀丫鬟出王府的本意,是爲了給王妃買香燭香織。城中香火販賣集聚地在就在鬧市位置,她不應該跑去護城河周圍。
假設她出現在護城河周圍,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她是被迫的。
一個女子,被迫帶到城郊,非自願情況下,一定會用力掙扎,掙扎會留痕跡,但是屍身上面除了被河裏石頭沖刷的刮痕,並沒有生前任何傷痕,這點說不通。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她是自願跟過去的。三王爺,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自願跑去那麼遠的城郊”
雲靈風鳳眸半眯,蕭肅的臉上露出一抹洞悉先機的明瞭笑意,迴應,“熟人。”
“說得不錯。可是,還記得下官之前問過王爺嗎我問如王妃和秀丫鬟對京城熟不熟悉的時候,三王爺你當時很肯定的搖頭,告訴下官如王妃初到京城,對這裏並不熟悉,而她的丫鬟也未出過府門。
一個沒有出過府門的丫鬟,會在京城裏遇到熟人的機會,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最後一個疑點,也就是最關鍵的一個。
三王爺,人若溺斃,長時間浸泡在水中,身體一定會浮腫變形,腫脹變形程度會根據死亡時間而有所不同。
那具女屍,表面上看起來浮腫程度應該在河裏浸泡兩天左右。
但是我解剖她的腹部發現,裏面的五臟均出現嚴重程度的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