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楚天居住的院落,溫寧就飛快跟隨着剛纔那個下跪的侍從,邊探邊詢問,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找到了那人。
溫寧正要走過去,卻看見從牆後面走出來一個人,樹蔭下那人的臉龐看不太清晰,兩個人似乎在交談着什麼,幾句之後變動起了手腳。
竟然
溫寧眼一瞪,在看到那純白色身影后,愣在了原地
竟然是白羌國女使者。
她怎麼會到這偏僻的地方來
溫寧還在疑惑,那邊已經結束了纏鬥,女使者憑空呼喚了一聲,“溫大人既然來了,何不出來呢。”
溫寧眼神一凜。
被人發現一點慌張都沒有,從容不迫地從樹後面走了出來,瞥了地方重傷的那個人一眼,對上女使者一雙帶笑的眼睛。
“使者功夫不錯,溫寧沒有打擾到使者吧”
“呵呵,我以爲耿直如溫大人,一定學不會宮廷裏的凡俗禮節,更學不會繞着說些官場話,沒想到是我看錯了。”
溫寧嘴脣一抿,迎面拋來一件東西。
“這是”
“拿去吧,以後跟蹤人的時候,不要躲在樹下,會有影子的。”
她朝溫寧眨巴了幾下眼睛。
好奇地打開接下來的東西,白布裏面包裹的確是幾封書信。
看到書上寫的北疆王親啓五個大字,溫寧就大概猜出了裏面的東西。
道了聲謝謝,抓起地上那個人。
“口頭話就免了,如果你真想謝謝我的話,就當是欠我一個人情,要還的。”
溫寧皺了皺眉頭,她對欠這個字很反感,欠人情是不可能了。
“換一個條件。”
“啊”女使者還沉浸在剛纔的高興裏,卻被她一盆子冷水潑下來,整個人都灰冷了下去,垂頭喪氣道,“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什麼事啊這個嘛,我暫時還沒有想到,等我想到的時候再告訴你。”
溫寧眉頭又狠狠地皺了皺,正要搖頭,卻被女使者打斷。
“放心,我肯定不會提些強人所難的條件,我提的一定是你力所能及,且不違揹你行事作風的,怎麼樣”
她一幅很好商量的口氣,讓溫寧有些頭疼,只能咬着牙點頭。
“好,我答應你。”
“嗯,這個人被我打暈了,應該很好處理,不過這裏面有很多南淵太子安排在暗中的眼目,就這樣運出去會被發現的。”
難怪她一路過來,總覺得有一些不自然,看來不是她多慮了,楚天還真敢把自己的手伸出到使館。
如果讓她幫忙的話,她就可以趁機再勒索一個條件了,那樣她就可以提更多的要求,哈哈,想想都有些小激動呢。
但是迴應她的確實冷冷的一記眼神,冷然淡漠一點也容不下她的影子。
“不用。”
她的聲音,比她射過來的眼神還要冰冷。
猶如寒冰乍射,凍住了女使者臉上的笑容,怯怯地移開了幾步退回去。
再看她遊刃有餘地把人拉起來,抗在肩膀上面,身輕如燕地躍上房頂。
一衝上房頂,四下就閃過了好幾道人影。
是楚天派出來的人
溫寧卸下肩膀上的重擔,手在袖子底下捏起了一隻薄薄的刀片,摩擦着環顧了下四周。
那些人齊齊躍上來,她面色不改,嘴角上噙着一抹笑,猶如曼珠沙華一般絢爛,美麗地叫看的人移不開目光。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起來毫無抵抗的能力。
可是當那些人越發靠近的時候,才返現她不是沒有抵抗的能力,而是他們能力太弱,弱的不需要她去抵抗,輕輕動動手指頭,就可以將他們全部清理掉
所以,當她出手的那一瞬間,沒有人看清她的速度,甚至也沒有人看得清她手裏那隻細薄的刀片。
喉嚨,就這麼被割破了,滴出嬌豔的血珠兒,滾落在房檐上,打溼了青色瓦片,像是落地的花朵,鋪成了一幅好看的圖案。
一批陣亡,一批又來。
她始終笑着,面色鎮定異常。
從未出手,一切便都結束了。
看的屋頂下的女使者一陣恍惚,臉上的笑被冷峻取代。
原本以爲她只是個精通破案的神探,沒想到她的武功也這麼高強。
剛纔還自以爲是地在她面前賣弄,那樣的三腳貓功夫估計都入不了她的眼吧。
還好沒有跟她結仇,否者遇上這樣強勁的對手,對她,對白羌國來說,都沒什麼好處
溫寧退身收好了刀片,耳畔又是一陣倒地滾落的聲音。
“十八個”
呵呵,楚天竟然排除了十八個暗衛出來,看來還真當大月是他老家了,做事這麼隨性,一點也沒有個客人的樣子,倒是很符合傳言。
以一擋十八,也僅僅只是出了些薄汗,確實值得她傾佩
“你沒事吧”女使者上屋,遞過去一隻乾淨的手帕。
溫寧搖搖頭,“楚天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的心腹,看來心情是好不了了,他目前中毒養病,就不知道等他收到消息後,會不會氣的一病不起。”
“撲哧你還有心思說笑。”
“你不也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