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克街13號 >第一百六十七章 來自光明神的指引
    “你要回去了麼?”

    “嗯,在這裏已經待了三天了,該回去了;另外,阿爾弗雷德打電話過來說,我的隊長派人來喪儀社問過我有沒有回來,我想,應該是有任務了。”

    其實,卡倫覺得在加油站那次會面時,尼奧應該已經在籌劃下一個任務,很可能需要自己的加入,否則他不會在其他人都走後還留在那裏等自己過來喫飯,又給自己講了小鴨子和獵狗的故事。

    只不過他大概是擔心自己探親假期太長,所以派人去喪儀社問候了一下。

    神僕其實是沒有假期的,比如現在的皮克與丁科姆,應該在阿爾弗雷德的指揮下,爲喪儀社後院改建工程充當着光榮的神僕瓦匠工。

    但卡倫是個例外,畢竟他的上司就是他自己,他自己可以給自己批請假條。

    “昨天聽你說過,你的隊長是個很有趣的人。”

    “是的。”

    “我感覺,他很可憐。”

    “嗯,如果不是因爲親眼目睹了他的故事,我大概不會決定這麼快回來;我這麼說,你會不會怪我?”

    “沒有啊,我知道你很忙。”

    “真的?”

    “真的,其實在你回來之前,我就做好準備,哪怕你一直不回來,等我嗜睡的症狀消失後,我也會親自去約克城找你。

    我要親口問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

    “然後呢?”卡倫問道。

    “然後,沒有了……”

    “就沒有了?”

    “嗯,因爲我只是覺得,這輩子第一次嘗試去喜歡一個人,不管結果如何,都應該在最後問個清楚,給自己一個交代。”

    晚風吹過,吹起尤妮絲的長髮,拂過卡倫的臉,卡倫摟着她的腰,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她則靠在自己的懷裏。

    “安德森先生下午把家裏生意的賬目又拿給我看。”

    “那你看了麼?”

    “沒有。”卡倫搖了搖頭,“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不過我給你留下了一份賬目,放在了你的書桌抽屜裏,你明天醒來後可以看看。”

    “我也不會看莊園的賬目。”

    “是我們家裏的賬目,上個月的飲食採購、衣服採購、物業費、煤氣費、供暖費等等開銷,都在上面。”

    “我明天會仔細看的。”

    “事先說明,有一個女僕費用,薪水是三千雷爾一個月,她很勤奮,也很負責。

    另外,還有一筆看起來很高看起來像是女人支出的開銷,不是家裏有一個女人,而是這年頭養一隻貓,比較貴。”

    “呵呵。”

    馬兒開始調頭,向古堡緩緩行進,因爲時間差不多了,尤妮絲很快就會再起睏意。

    返程的途中,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地互相依偎。

    終於,卡倫感知到自己懷裏的女人正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入睡姿勢。

    “困了?”

    “還好,我想再撐一會兒,明天醒來你就留下我一個人回家了。”

    “我會常回來的。”

    “卡倫,你發現沒有,電影和小說中,情侶之間好像都會說一些很浪漫的誓言,但你從來都沒對我說過。”

    “你想聽麼?”

    尤妮絲搖了搖頭,道:“不想。”

    “爲什麼?”

    “因爲電影和小說中,大部分說過浪漫誓言的情侶,最後都沒能在一起。”

    ……

    將尤妮絲抱回臥室,讓她安睡後,卡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本以爲普洱和凱文會在臥室裏,可卻沒看見它們的身影;

    卡倫就先洗了個澡,換上睡衣,準備休息時,卻發現凱文推開門進來,對着卡倫甩了甩狗頭。

    “跟你來?”

    凱文點頭。

    卡倫跟着凱文走出臥室,下了樓,繼續往下走,來到了古堡下方類似地下室的地方,幽深處有一個鐵門,上面原本的鎖掉落在了地上。

    推開鐵門進去,卡倫發現裏面是一間大畫室,應該是貝德先生的畫室。

    只不過,畫室中只剩下了畫架子,上面並沒有畫紙,也沒有畫,連牆壁都經過了重新粉刷,可見貝德先生離開家前,對這裏進行過打掃。

    卡倫看見了普洱,發現它正坐在一幅畫上,應該是整個畫室裏僅剩的一幅畫了,等卡倫走近了,才發現這幅畫是畫在一張薄木板上的。

    “怎麼想到了來這裏?”卡倫問道。

    “作爲長輩,關心一下晚輩的身心健康,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麼?”

    “聽起來很有道理。”

    卡倫蹲了下來,這張畫畫的是蘋果街,用的是“上帝視角”,從天上俯瞰下來的兩棟緊挨着的別墅。

    右手邊一棟一看就是皮亞傑住的那棟,裏面能看見三個男人坐在客廳裏喝着葡萄酒聊着天。

    分別是貝德先生本人、皮亞傑,以及卡倫。

    二樓則有一道黑影正在飄散,應該是那天外送員離開後,還停留在二樓觀察的人,卡倫猜測不是隊長提爾斯就是裁決官魯克。

    總之,這一棟裏復刻的是當時的情景,但隔壁那一棟,明顯不是同一時間的呈現。

    因爲隔壁一棟的人,顯得格外多,卡倫記得事發時,隔壁別墅只有多克長老、海倫和弗農三個人。

    可在畫中的院子裏,卻裏三層外三層,有至少幾十個人,他們圍聚在一起,正在朝拜。

    中間,放着一口金色破損的鐘。

    “對着一口鐘朝拜?”

    普洱解釋道:“這應該是一件神器,因爲是金色的鐘,雖然塗抹金漆的鐘很常見,但在這幅畫裏,肯定是有特指。”

    “嗯。”卡倫點了點頭,同意了普洱的這個說法,“他們這是在接受神諭?不,不是神諭,應該是‘神引’。”

    神諭一般指的是神的身影降臨,向忠誠於自己的信徒傳達自己的意思;

    神引,則泛指借用某些儀式或者神器,聯繫到神的意志,得到了隻言片語的反饋。

    神諭一般很清晰,神引則常常需要去猜測真意。

    卡倫記得當時自己借用“貝瑞教的身份”,聲稱自己能夠得到神諭時,海倫很是詫異地說了一句:你們竟然還能接收到神諭?

    由此可見,如今的光明餘孽,是無法再“見到”他們的神了,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獲取一些來自神的意念。

    而且,柏莎小姐也和自己說過,她們之所以會靠近皮亞傑,是因爲受到了神的指示,應該是和神引,也就是畫面中的朝拜有關。

    貝德先生住在那棟別墅時,可能是感應到了什麼,亦或者是從和多克長老他們的接觸中,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做出了這幅畫。

    “卡倫,你看這幅畫的日期。”普洱提醒道。

    很多畫家都有一個習慣,創作完一幅畫後,留下完成的日期再蓋上自己的印章,一般來說,日期會標註在右下角。

    但這幅畫的日期標註在左下角。

    而且,這個日期很早,不是蘋果街發生火拼的那一天,要更往前近兩個月的時間。

    “這個日期,指的應該是光明餘孽接收到來自這口鐘給予的神引時間,接到神引之後,柏莎他們就聚集起了一幫人,開始接近並且幾乎控制了皮亞傑,等待着她所說的由神預言的契機。

    皮亞傑則是在等貝德先生,所以當皮亞傑和貝德相遇後,那幫光明餘孽就覺得自己等對人了,要求皮亞傑和貝德先生留在別墅裏完成畫作,提供最終的預言。”

    普洱點了點頭,道:“卡倫,你對這個日期有印象麼?”

    “嗯?”

    “當時我應該還在艾倫莊園。”

    “是的,具體到日子,你不記得那天發生什麼事了麼?”普洱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卡倫沉吟道,“記不清楚,住在莊園的這段時間,我幾乎忽略掉了日期和星期,因爲莊園裏的生活太舒適了。”

    “看來以後你大概也不會記得結婚紀念日。”普洱用貓爪子將這塊薄木板翻開,卡倫看見木板後面,竟然也有一幅畫。

    只不過這幅畫不是畫在木板上面的,而是畫在畫紙上,貼在了木板這一面。

    這幅畫中畫的是艾倫莊園的演藝廳到古堡門口的景物,下着雨,演藝廳那裏跪着一個人影,古堡門口則是老安德森帶着一衆家族核心成員很是焦慮地等待着;

    中間有一塊污漬,將原本完整的一幅畫進行了分割。

    這塊污漬,卡倫記得,是當時自己將帕子丟上去時,不小心刮蹭出來的。

    普洱用貓爪子指了指右下角位置的日期,道:“是同一天哦。”

    卡倫開口道:“也就是說,我接受淨化的那天,同時也是光明餘孽接收到神引的日子。”

    普洱搖了搖尾巴,道:“可以再大膽一點,你看見沒有,這裏雖然下雨,但你接受淨化是在白天;而反面那幅畫,你們那晚一起坐在一起喝酒,應該是夜晚,是吧?

    也就是說,雖然是在同一天,但你的淨化在前,他們接收神引在後。”

    “是因爲我的淨化,才牽動到光明餘孽接收到了神引?”

    卡倫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麼,光明之神的手指抵在自己的眉心位置,

    喊道:

    【秩序,出來見我。】

    普洱開口道:“我猜測他們神引中得到的指示,唯一確認的大概就是皮亞傑這一點。

    所以,光明餘孽接近和控制皮亞傑,是想以他作爲線索,等待契機的出現,

    皮亞傑則在夢中夢見他會見到因爲家族被毀滅而顯得很頹廢的貝德。

    所以,光明餘孽,不,不僅僅是他們,也包括我們,都認爲皮亞傑的這條線,就是爲了等到貝德。

    但問題就出現在這裏,

    因爲,

    誰能斷定,光明餘孽等的人,和皮亞傑等的人,他是同一個人呢?

    比如,

    剛買了房子背了貸款急需要找一個工作,躺在牀上一邊喝着冰水一邊翻看着報紙,結果看見了亞當斯診所廣告的某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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