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道:
“她都把我弄成這樣了,還不算異樣麼?”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我的意思是,超脫於她是兇手的這個範疇裏,你是否發覺到過她的異樣?”
“有。”
聽到這個回答,鷹鉤鼻目光一凝,其身後的女人也是拿出了筆記本開始準備記錄。
卡倫很認真地回答道:
“作爲兇手,她真是異樣的蠢。”
“噗哧!”
站在門口的杜克警長直接笑出了豬鼾。
鷹鉤鼻微微張開嘴,似是在做着語言組織,少頃,又問道:
“我的意思是,她是否有過什麼異常舉動,比如,在她對你行兇時,她的樣貌或者她的語氣,有沒有讓你覺得她像是另一個人?”
卡倫腦海中當即浮現出修斯夫人要殺自己時的變化以及那塊黑斑。
不過,
卡倫還是搖頭道:
“先生……”
“你可以叫我羅迪。”
“好的,羅迪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問我什麼,你的問題,讓我感到很無措。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是,那晚我先送我嬸嬸回到家,然後送她回家的途中,修斯夫人說願意幫我告別處男;
我沒能經受得住誘惑,就同意了。
然後我們就去了火葬社。”
“爲什麼不是回她的家?”羅迪問道。
卡倫回答道:“她說在那裏。。。”
卡倫之所以把最後現場放在火葬社,也是爲了突顯出修斯夫人的“人設”。
倫特在旁邊聽得小臉通紅;
米娜則害羞地低下了頭。
鷹鉤鼻則看了眼自己的女助理;
女助理點點頭,示意自己記錄了下來。
“然後,她說她教我,叫我先坐椅子上,我就坐到了椅子上。”
“你就讓她?”羅迪疑惑道。
“她說我讓她。。。,她會。。。。”
羅迪一時語塞。
卡倫繼續道:“羅迪先生,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我平時也是個穩重的人,但在那個時候,我發現我的腦子已經無法正常運轉了,只是憑藉着本能在做事,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只希望接下來的一步,快一點到來。”
站在門口的杜克警長點頭附和道:“男人嘛,理解。”
灰裙子女人低下頭,在羅迪耳邊問道:
“真的是這樣麼,隊長?”
羅迪沒有回答,
而是再次問道:
“接下來,她就對你動手了?”
“不,她說她要創作一幅藝術大作,本來選的模特是我的嬸嬸,但最後送她回來的是我,所以,我就成了嬸嬸的代替品。
然後,她就和我說了很多關於構圖的事情,而且還一次次地徵求我的意見。”
“最後呢?”
“她把匕首刺入了我的胸膛,我看着我在流血……她在那裏繼續說着她的構圖,然後,我就昏迷了過去,再醒來時,就已經在這病房裏了。”
羅迪點了點頭,站起身。
看來,問話應該是結束了。
卡倫並不願意讓修斯夫人的事向“異魔”靠攏,因爲這會給他甚至給茵默萊斯家都帶來麻煩,最好,就讓它以一起連環變態殺人案作爲結束。
也不對,
莫莉女士好像沒有胃這個器官。
羅迪轉身,打算向外走,卻又忽然止住腳步,回頭看向躺在病牀上的卡倫,笑着問道:
“卡倫先生,你這麼年輕,我很好奇,你幫警察做的心理分析,是怎麼會的?”
“學來的。”
“和誰學來的?”
“我一個朋友,我一直對心理學很感興趣,因爲我從小就有輕微的自閉症,所以我通過關於心理學的書籍嘗試着走出自閉的陰影,再加上朋友的指導……”
“我問您的是,哪位朋友?”
“我啊。”
門口,出現了皮亞傑的身影,他一身休閒服,可卻硬生生地穿出了“貴族”的精緻感。
“您是?”羅迪看向皮亞傑。
“我是卡倫的朋友,他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小夥子,在心理學方面,這是我的名片。”
羅迪接過了名片,在看見姓氏時,目光微眯了一下。
“您的父親是……”
“孔帕.亞當斯。”
瑞藍國能源與發展部長。
“你們的詢問結束了麼,我朋友剛醒,我覺得他需要更多的休息,而不是打擾。”
“問好了。”
羅迪走出了病房,灰裙女助理緊隨其後。
杜克警長向卡倫揮了揮手,也跟着離開了。
皮亞傑走到卡倫身前,微笑道:
“我的朋友,昨天我就知道你出事了,但昨天你沒醒,我向上帝祈禱你早日醒來,看來上帝聽到了我的禱告。”
“謝謝,皮亞傑。”
“對了,還有這個。”
皮亞傑將自己提來的一個保溫桶遞給米娜:
“麻煩你找碗和湯匙,稍後餵你哥哥喝。”
“好的,先生。”
皮亞傑回過頭,繼續看着卡倫,壓低了聲音,道:
“是補藥雞湯。”
用植物做藥,很多古文明都這樣做過,也由此流傳下來不少傳統。
當米娜打開保溫桶時,卡倫聞到了雞湯與藥材混合在一起的鮮美;
他無法欣賞瑪麗嬸嬸和溫妮姑媽在家做的那種濃稠的湯,但皮亞傑帶來的這個,已經無限接近於小雞燉蘑菇的感覺了。
“你做的?”卡倫好奇地問道。
皮亞傑笑着搖頭,道:
“我讓琳達‘甦醒’,由她控制我的身體做的,我怎麼可能會烹飪。”
“呵呵。”卡倫笑了。
或許,這種驚悚的話題,也就只有在他們二人之間能做到如同拉家常。
“對了,我聽你家人說,你高中就輟學了?”
“是的,因爲心理問題,自閉症。”
萬能的自閉症。
“可惜了,等你恢復了之後,想回來上學麼?我的意思是,大學,只需要你能通過入學考試,我的介紹信就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