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的手很柔軟,和她目光對視時,會忍不住想去探知下她神袍下面的熟御風情。
卡倫目光瞬間清醒,呵,這位主任大人走的是精神系體系。
梅德琳笑了,她似乎沒想到卡倫這麼快就能從自己的精神渲染氛圍中脫離出來,不過還是馬上道:
“卡倫隊長,我希望我們以後的合作中,可以多一些尊重,我指的是我們彼此。”
“當然。”
“或許我可以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大部分你們提的案件,我們原則上都會同意,我們儘量不在明面上鬧矛盾,私下裏就統一好意見再上審判庭,這樣可以保全秩序審判庭的威嚴。”
“謝謝,感謝你的配合。”
這是代表大區管理處執法部表態了,他們可以給予秩序之鞭這邊最大的自由度,只需要保留一個暫定的一票否決權。
卡倫覺得,這裏面應該也有萊昂這孫子到自己小隊的影響。
既然鬥爭路線走不下去了,那接下來就是儘可能地相親相愛了。
作爲回報,對方抓的人和想要審判的人,自己這邊也不能過分干預。
總之,卡倫沒有不接受這種好意的理由。
其實,這種情況絕不是上位者想要看到的,他們總是希望下面的部門派系可以鬥而不破,然後對着上面哭喊着求幫助求奶水,但事實上,誰都不是傻子,既然不能撕破臉,那大家就馬上變成調和油。
梅德琳離開後,阿爾弗雷德開口道:“少爺,我想先回一趟家裏看看。”
“哦,有什麼很重要的事麼?”
卡倫原本想着讓阿爾弗雷德開車載着自己和尼奧去那頓家看看熱鬧。
“普洱的咖啡快喝完了。”
“好吧,那你回去吧。”
維克聽出了卡倫的意思,站起身,面露微笑,表示自己接下來很空。
但卡倫只是指了指他,對他吩咐道:“後續手續你去負責跑一下,另外達利斯先生污點證人的手續,儘快提交上去選擇開庭日期。”
“隊長,這不是多爾福主教都快要自殺了麼……”
“他死不死,是他的事,我們得把自己的流程全部走完,加斯波爾審判長現在還沒回丁格大區,你現在就去和她商討一下確定一下日期,確定好了用烏鴉告訴我,我順便催一催多爾福主教。”
“好的,我明白了,隊長。”
“另外,萊昂,就是那個新加入的,他爺爺是本大區首席主教,你多帶帶他,以後出庭他就可以頂替阿爾弗雷德位置。
趁着他爺爺在位還沒退休,能露幾次臉就露幾次臉。”
“我懂了。”
卡倫沒有對阿爾弗雷德解釋爲什麼要剝奪他的差事,阿爾弗雷德也不會計較這個,因爲事實上,不管卡倫本人在不在總部大樓,基本上他這個行動大隊隊長要做的事和跑的流程,都是他阿爾弗雷德在做。
嚴格意義上,除了出庭和出席幾個重要會議外,阿爾弗雷德更像是一個隊長。
走到旁聽席,卡倫先指了指理查,然後指了指後面坐着的萊昂,理查馬上給卡倫一個“明白”的迴應。
隨即,尼奧站起身,和卡倫一起走到停車場,剛坐進車裏發動了車子,他就有些埋怨道:
“這場審判真沒什麼好聽的,你非要拉着我坐這裏看,浪費了這麼長時間。”
“直覺告訴我,你是想做些什麼事情的。”
“卡倫啊,這我就要好好教育你了,你居然憑直覺做事?”
“你不想幹什麼的話,你是不會想着留信封塞點券送奠金的。”
“其實,我是想把達利斯放出來,然後帶他回家看看,我對這一套詛咒的收尾,很好奇。”
“你在玩火。”
“多有意思啊,不是麼。特里森被判刑了,維科萊死了,等多爾福一死,那頓家就徹底敗落了啊,達利斯就算是污點證人又怎麼了,就算功大於過神教也不可能再給他復出的機會了,畢竟形象很不好,而且政審是不過關的。
我想,在這個那頓家徹底倒塌的時刻,應該也就是詛咒最後應驗的時刻,不一定非得家裏人死光了。
費爾舍家裏的那種情況,我覺得可能是一種極端表現?
況且,達利斯一開始也說過,他父親不可能死的,最好的結果就是免職圈禁反省,所以他也沒想着要把家裏人全弄死,但至少是把家裏運勢都喫光了。
可能是因爲費爾舍家族喫的是你爺爺的第一手詛咒,那頓家是由費爾舍夫人放出去的二手詛咒?
就跟兌水一樣,多兌了一次,肯定更淡了。”
坐在副駕駛上的卡倫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看着尼奧說道:
“呵呵,我怕我進得去,出不來,那個老太太肯定是個瘋子。”
“也有你害怕的瘋子?”
“不一樣的,對親近的人瘋,我做不出這種事。”
卡倫聞言,點了點頭,覺得尼奧說得有道理。
尼奧說道:“我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在飯店包廂裏我們討論的那個。”
“怎麼了?”
“我認爲你爺爺是一個很和善的人。”
“你可以直接說事。”
卡倫有些哭笑不得,有些時候尼奧總是會刻意做出尊重的舉動,比如大部分時候他都會尊稱家裏的凱文以“那位狗”。
“你爺爺對你很好是吧,有沒有一種可能,既然這個詛咒會培養出最肥的那一條,那條可不可以順便送給你,他的孫子?”
“這是什麼道理。”
“沒什麼道理啊,如果是我的話,我在那裏種下過兩棵果樹,本來就放在那裏無所謂了,現在我家裏有人口渴了想喫,那你說給誰?”
卡倫搖了搖頭,道:“不會的。”
“又是怎麼肯定?”
“因爲我爺爺雖然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但他從沒有直接插手和干預過,他更希望我能自己走自己的路,這也是我自己的要求。”
“哦,原來是這樣。”
忽然間,尼奧猛地踩下了剎車。
卡倫身子被帶動地晃動了兩下,安全帶起到了作用。
“又怎麼了?”
尼奧問道:“卡倫,你什麼時候進階裁決官?”
“多爾福主教死的時候。”
“所以,你和達利斯,到底誰纔是最後那條肥蟲?”
……
看守所內。
達利斯坐在地上,他的哥哥特里森被送出去開庭了,現在算算時間,應該庭審結束,但他的哥哥沒有回來。
他搓了搓手指,因爲他是污點證人的關係,並未給他上最沉重的枷鎖,所以在這裏雖然有陣法壓制,他也沒辦法破開出去,但還是能夠操控一些術法。
就比如現在,他的指尖出現了一朵蒲公英。
蒲公英上的絨毛大部分已經吹散,只剩下中間那一小撮。
看着它,達利斯笑了:
“父親,你快點走吧。”
達利斯身子後仰,雙手撐在地上,看着冰冷的天花板:
“你死後,我將繼承那頓家的榮光。”
……
菲洛米娜、理查和萊昂一起走到了總部大樓前面的一處大樓天台,費爾舍夫人正站在那裏。
她傳來了訊息,讓菲洛米娜到這裏來見她。
雖然她可以以家屬的身份直接進總部大樓,但她顯然不可能這樣做,因爲總部大樓在過去很多年裏雖然很是冷清,但裏面的防禦法陣,肯定還在正常運行。
菲洛米娜走到自己奶奶面前,疑惑道:“奶奶,你怎麼還沒回去?”
“本來要回去的,畢竟只給你爸爸留了一天的狗糧和水,但誰知道,出了點意外,就只能再耽擱着了。”
“爲什麼奶奶你會關注多爾福主教的遺書?”
“喲,我的孫女居然猜到了。”
“因爲現在就只剩下這一件大事。”
“我只是覺得,一切比我想象中要來得更快,我原本以爲這種收尾,可以稍微平靜一些,可誰知道,真到這個時候卻又像是一腳踩上了油門。”
菲洛米娜皺眉。
費爾舍夫人指了指遠處站着的理查和萊昂:
“我很好奇,我的孫女現在是開始交朋友了麼?”
理查被卡倫要求這幾天要一直跟着菲洛米娜,萊昂則是需要帶他融入小隊氛圍,所以粘合劑之下,變成三個人一起過來見菲洛米娜的奶奶。
“需要向奶奶您彙報麼?”
“當然,我對朋友可是很挑剔的,可不想沾惹上那些無趣且沒品味的朋友。”
“奶奶,您準備好了麼?”菲洛米娜直視着自己奶奶的臉。
“哦,看來我的孫女,先一步準備好了呢,呵呵,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奶奶沒白疼你。”
費爾舍夫人伸手輕輕撫摸着菲洛米娜的頭,然後身子前傾,將菲洛米娜摟入自己懷中,柔聲道:
“我知道,從小到大你一直都過得很痛苦,但奶奶答應你,很快,你就能得到解脫了。奶奶啊,會用你的眼睛,去重新追尋他的足跡。”
“可是他,給我們家,下了詛咒。”
“瞎說,這是他賜予奶奶我的祝福。”
———
晚上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