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夫人將菜單遞到卡倫面前,卡倫接過來掃了一眼,搖搖頭,道:
“太多了,我們就五個人,一隻貓和一條狗,吃不了這麼多,也太浪費了。
這樣吧,就前五道留下,一人一份就好,酒水剔除,全部上冰水,就這樣吧。”
“好的,卡倫少爺。”詹妮夫人收回菜單,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問道,“需不需要讓尤妮絲進來佈置?”
“明天正餐由尤妮絲布置可以麼,夫人?今晚的情況有一點特殊,我不希望我的未婚妻過早接觸到這些事,請夫人您諒解。”
“不不不,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問問,就是問問,卡倫少爺您說了算。”
詹妮夫人馬上笑着搖頭,然後抱着菜單走出餐廳吩咐僕人準備去了。
卡倫當然知道詹妮夫人的意思,作爲一個母親,爲自己的女兒着想那是她應有的權力。
只不過這一場簡單的晚宴有些特殊,凡是被阿爾弗雷德領着進過演藝廳的,這個祕密連他們自己的家人都需要保密。
至於說現在把這個祕密告訴尤妮絲,然後讓阿爾弗雷德去把尤妮絲髮展成自己的信徒?
有病吧!
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的文圖拉頭髮溼漉漉的走進餐廳,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卡倫,臉上當即露出了笑容。
“看來今天和小夥伴們玩得很開心。”
“嗯呢。”
“他們倆呢?”
“被擡去治療了。”
卡倫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畢竟他親眼目睹了文圖拉揍了他們一個下午。
這時,穆裏走了進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文圖拉對卡倫道:“穆裏哥哥說明天開始要對我進行指導。”
卡倫說道:“珍惜這個機會。”
“我會的,隊長。”
“少爺。”
“隊長。”
阿爾弗雷德和菲洛米娜走了進來。
菲洛米娜站在桌邊,看着卡倫,問道:“我應不應該向您行禮?”
“我記得我對你說過,以前怎麼樣,現在依舊怎麼樣,不用刻意地去改變,不管是在你奶奶的事上還是在我的事上。”
“好的,我知道了。”
菲洛米娜坐了下來,可以看得出,她在一次次地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和心率。
作爲一名習慣將刺殺當作自己戰鬥方式的她來說,這本該是最簡單容易的一件事,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本能,但現在,卻有些艱難。
文圖拉和穆裏對視一眼,兩個人嘴角都露出了微笑,他們兩個當初從演藝廳出來時,也是一樣,不,是眼前的菲洛米娜要比他們倆當初要鎮定多了。
普洱跑了進來,跳到了餐桌上,對文圖拉命令道:
“小石頭,幫我係一下。”
“好的。”
文圖拉站起身,幫普洱繫上了進餐時的小圍脖。
“凱文呢?”卡倫問道。
普洱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菲洛米娜,說道:“蠢狗去屋頂找它女神聊天去了。”
還有一件事普洱沒說,那就是蠢狗應該被這個費爾舍家的自閉女孩給“傷”到了。
正當卡倫準備舉起冰水杯時,餐廳門被輕輕撞開,凱文顛啊顛地走了進來。
文圖拉從自己盤子裏夾出一份牛排又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凱文面前。
“蠢狗,你的緬懷傷感之旅這麼快就結束了?”
“汪。”
凱文迴應了一聲,然後目光着重盯着菲洛米娜。
“這是什麼,有什麼特殊的寓意麼?”穆裏從餐盤下面抽出一張黑桃A的撲克牌。
其他人的餐盤下面,都有這一張牌,包括餐桌中央的花瓶下面,也放着這一張。
“唔,沒有什麼特殊的寓意,爲了紀念這次聚會。”普洱馬上解釋道,顯然,這是它讓人安排的。
“紀念品麼?”穆裏將這張牌收入口袋,文圖拉和菲洛米娜也做起了一樣的動作。
普洱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它一直是一隻喜歡追求儀式感的貓咪。
卡倫舉起水杯,開口道:“我很榮幸,在通往未來和通往信仰的道路上,能有伱們的陪伴。”
衆人紛紛舉起水杯,阿爾弗雷德率先回應道:“能追隨您,是我們的榮耀。”
其他人紛紛跟進:“是我們的榮耀。”
普洱也將肉爪放在了自己胸口:“榮耀喵!”
“阿爾弗雷德?”
聽到少爺在喊自己,阿爾弗雷德站起身,說道:
“諸位;
我們現在不應該只看到我們的團體規模還很小,我們應該看到的是我們這個團體的純粹。
我們不應該只覺得我們現在的音量還不夠大,其實越是在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能聽清楚彼此心裏的聲音。
我們已經擁有了現在,我們同樣能掌握住未來。
秩序,
新的秩序,
將在我們手裏誕生!
乾杯!”
“乾杯!”
過場儀式走完,大家開始用餐。
等進餐快結束時,阿爾弗雷德一邊用餐巾擦嘴一邊說道:“用餐結束後請諸位留一下,我來組織一場少爺筆記的學習小會。”
衆人紛紛點頭。
阿爾弗雷德對大家的配合感到很滿意,等到僕人撤去餐盤擺上小黑板準備開學習小會時,他發現自家少爺居然也留在原地拿出了本子和鋼筆。
“少爺,您可以先去休息了,學習報告進度我會向您做總結匯報的。”
卡倫搖了搖頭,道:“一起學習。”
“好的,少爺。”
阿爾弗雷德站起身,一邊走向小黑板一邊說道:“菲洛米娜,你之前落下的內容我會對你進行單獨輔導,今晚我們的學習課題是:
《認識過程的反覆性和無限性原理》:認識具有反覆性,由於受主客觀條件的限制,人類追求真理的過程不是一帆風順的……”
……
學習小會結束,阿爾弗雷德親自推着卡倫的輪椅送卡倫回臥室,等進入臥室時,阿爾弗雷德忍不住了,彎下腰小聲問道:
“少爺,您覺得我今天的學習小會還有哪裏需要改進的麼?”
“你講得很好,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