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神子的子嗣問題,在神教中一向非常嚴肅。
秩序之鞭特殊的工作屬性決定了它的危險性,因此,如果加斯波爾懷孕了,那她就暫時不適合擔任區長一職了,大概率會被教會升職到另一個部門養胎。
“可是,少爺,這應該很難吧?”阿爾弗雷德頓了頓,“那兩位的性格,好像都不是那麼容易相處的。”
卡倫搖了搖頭,說道:
“其實並不難,就像是行騙的成功率很多時候不是取決於你騙術多麼高明,而是取決於被騙的人心底到底有多願意相信這件事。
權力與責任,永遠都是對等的關係。
馬瓦略既然享受了來自神子身份的地位光環,那他就必須承受和家人的疏離,以及自己擇偶權甚至是生育權的喪失。
蘇斯是立功高升離開的,一個地方大區區長位置,多少人眼紅着,加斯波爾能夠從丁格大區的一個負責審判的審判長直接空降到這個崗位,這背後也離不開她是神子妻子身份的關係。
他們都是很聰明的人,聰明到就算性格不合,哪怕就算是仇人,恨不得白天抽出刀互相砍殺的那種,晚上,他們也會自覺躺到牀上去履行自己該盡的義務。
這是他們心裏都清楚必然要做的事,所以稍微加一點干預因素,加速這一進程就可以了。”
“少爺英明。”
阿爾弗雷德是發自內心的讚歎,因爲他的計劃方案實在是有些過於極端了。
如果可以不通過撕破臉鬥爭的手段來拿到那個位置,那自然是最好的。
阿爾弗雷德清楚,自己這個團體很急,因爲他們正在和時間賽跑,確切的說,是在和拉斯瑪大人賽跑。
少爺想要保住這個團體,甚至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必須要在拉斯瑪大人歸來之前,儘可能地往上爬。
就在這時,耳畔貝殼處傳來了通訊聲音。
阿爾弗雷德馬上稟報道:“少爺,前方一支小隊檢索到刺客隱匿的痕跡,是否需要進行提前攔截?”
卡倫:“攔截。”
沒有絲毫猶豫,卡倫壓根就不打算故意放刺客到跟前來玩耍。
這和他現在是否失去力量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他現在是巔峯狀態,也沒興趣做什麼故意擺譜和刺客見面對話的事情。
“是,少爺。”
過了大概一刻鐘,阿爾弗雷德回覆道:“少爺,刺客已被斬殺,身份調查進行中。”
“嗯,能找到證據就順着證據調查,找不到證據的話……就從我們仇人勢力名單裏挑一挑,做個合適的證據吧,不要浪費了刺客的辛苦付出。”
“是,少爺。”
已經走到這個位置上了,多餘的仁慈已經不適合繼續發散,面對這種挑釁,你必須要果斷地反擊回去,否則你將面臨無休止的麻煩。
要知道,萊昂一家被幾乎滅門的當晚,卡倫家裏的喪儀社,也差點血流成河,所以行刺這種事,已經成了卡倫的逆鱗。
車隊臨近艾倫莊園時,前方道路上,已經可見秩序之鞭成員的身影,大家已經組成了護衛崗哨保護着他們部長的安全。
普洱貓爪趴在車窗上看着外面,笑道:“卡倫,以前你也是站崗的一員麼喵?”
“真快,這才過了多久,你就變成需要被重點保護的人了喵。”
阿爾弗雷德開口道:“變化的是位置,不變的是爲秩序服務。”
“好了,阿福。”卡倫都忍不住打斷阿爾弗雷德了,提醒道,“以後只有我們自己人在場時,你可以隨意一點。”
“可是少爺,這就是屬下的內心所想,沒有絲毫虛僞。”
貴賓車駛入莊園內部。
阿爾弗雷德在停車前稟報道:“少爺,尼奧還沒有消息,那天我們會議結束後,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他常去的地方以及光明餘孽辦公室,都沒有他近期來過的痕跡。”
“他會來的。”
他啊,怎麼可能錯過自己的“神僕過程”,對於神官而言,這簡直就是人生中的第二場“成人禮”,而自己的淨化需要光明之神的手指……
畢竟,誰能拒絕成爲自己好朋友的“教父”呢?
在卡倫下車前,秩序之鞭的人員已經先一步進入了古堡,開始在每一層進行布控。
老安德森照例帶着艾倫家族核心成員在旁邊等候,只不過今天的大陣仗是以前沒有過的,所以這次老安德森並未上前打招呼。
他承認,自己今天怯場了,一同怯場的,還有其他艾倫家的人。
以前只知道自己孫女婿現在的職位如何如何,但直到今天,纔算是真實感知到了這種職位所帶來的壓迫力。
卡倫今天沒有打滿繃帶,而是穿着寬大一點的神袍,戴上了面具,用這種方式來示人。
阿爾弗雷德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卡倫進入古堡,來到了族長辦公室。
“蠢狗,我們走!”
凱文載着普洱去撒歡了,這是普洱每次回孃家時的必備環節。
小康娜看着它們的背影,她也是想去的。
“一起去玩吧。”卡倫說道。
“可是,我需要保護你。”小康娜記得自己的職責。
“沒事,在這裏,我很安全。”
“安全麼?”
“目前是這樣的,別擔心,你去玩吧,等需要時,我會讓人喊你過來陪着我。”
“好的。”
小康娜追向凱文。
菲洛米娜轉身,也打算離開。
“你不用走。”
“哦,好的。”
阿爾弗雷德俯身道:“少爺,我去外面統籌一下。”
“嗯。”
阿爾弗雷德走出了辦公室,此時裏面只剩下卡倫和菲洛米娜。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卡倫按了一下桌鈴,門打開,外婆的身影出現。
她停在原地,皺眉看着菲洛米娜,問道:“你怎麼一點警覺都沒有?”
菲洛米娜回答道:“因爲我察覺到了你的氣息。”
“啪!”
一道鮮紅的巴掌印出現在了菲洛米娜左臉上,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你不知道氣息是很容易僞裝的麼?”
菲洛米娜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用舌尖舔去了血跡。
“一個腦子愚笨的人,是無法成爲一個頂尖刺客的,同理,他也沒辦成爲一個合格的保護者,不說保護別人了,連做到自我保護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