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曠世棄妃:王爺,輕點寵 >第9章 終究,還是起了疑
    “回王妃,屬下得了失眠之症,連續幾晚未睡。大夫開方吃藥都無用,王爺讓屬下來崖莊靜心休養。方纔因爲精力不濟,不小心滑下了山谷,好不容易纔爬了上來。”

    他果然有急才,編起故事起承轉接,頗有章法。

    楚思九狐疑地看着他,丫的不是號稱武功天下第二麼?還能滑下山谷?

    不過,看那付倒黴的樣子,情境倒也相符。

    好馬也有失蹄的時候,她安慰他,“那你趕緊找個清靜的場所,斂心靜氣,試試能不能睡着吧。”

    “謝王妃。”肖劍恭敬地行一禮,卻不離開。

    “還有……事?”楚思九總歸看他古怪。

    肖劍語調誠懇,“王爺讓屬下給王妃帶句話,他得了空便會來接王妃。”

    這話太有內涵了,得了空?萬一他老是沒空呢?

    “知道了。”楚思九疑慮四起,面上卻無波瀾。

    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故作關心地交待肖劍,“肖侍衛,治失眠有一個偏方,你可以試試?”

    肖劍嚴肅行禮,朗聲道,“請王妃賜教。”

    楚思九也是一本正經,“你找個小娘子操練操練,身心舒坦了,興許就能睡着了。”

    說完,她輕輕甩一下衣袖,也不看肖劍的一臉愣逼,繼續往馬廄的方向走去。

    春環跟在後頭,想笑又不敢笑,硬生生地憋着。

    肖劍也是哭笑不得,他這算是被王妃調笑了麼?

    說到這個王妃啊,初入府時,他與十二衛都是咬牙切齒。王爺昂藏男兒,武功高絕,竟被楚家逼得簽了永不納妾的字據。

    實乃奇恥大辱。

    入府後,她與王爺好三日,鬧兩日,尤其是第二年,有段時間她基本不給王爺好臉色看,連諷帶刺,總能找着話講。

    好幾回,他們都覺得王爺要暴起休她出府了。

    然而王爺只是去練功房斂氣靜息,或者喊幾個侍衛打上一架,心氣順了,繼續板起臉,貼上去與她各種彆扭。

    看不懂啊。

    不過,王妃只折騰王爺,對下人極和氣。所以,汪興一直對她有好感,時常在他面前說些好話。

    十二衛被王爺調派,輪流看守她的安全。時日久了,說不出她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她與人友善,對街面上的窮人尤其得好。

    後來得知,王妃從四歲開始,便在業城的街面上溜達,救濟過乞丐、走失兒童、貧病交加之人、流離失所之人……以及餵養流浪小貓。

    王妃是個好人。

    時間久了,大家都這麼說。

    可惜她生在楚家,按目前的形勢,王爺就算保下她的性命,往後的日子也不好說。

    肖劍搖頭嘆息,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方纔他已經得了消息,這幾日,王妃是絕對不能回業城的。

    ……

    有了肖劍的掩護,李槐順利地卸了馬車車軸。

    見到楚思九過來,他滿臉惶恐,額頭更是冷汗淋淋,“稟告王妃,車軸壞了,今日沒法用。”

    楚思九皺起了眉頭,在歪斜着的馬車邊轉了半圈,一時無話可說。

    她只得退一步,“明日可以用嗎?”

    李槐如何拿得定這個主意,吭哧了半晌,把這樁煩心事推給了老天爺,“這個要看天氣,若明日下雨,定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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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楚思九點點頭,她從不爲難下人,只是簡單地吩咐了一句,“若明日天晴,你就備好馬車,我要回業城。如果下雨的話,就等等。”

    “謝王妃體諒。”李槐深深地行一禮。

    幾句話的時間,他的裏衣都被冷汗浸溼了。

    看着楚思九離去的背影,他雙手合什,認真地禱告上天,趕緊下雨吧。

    *

    楚思九終究還是起了疑了,前前後後加起來,她在崖莊呆了快十日了,東方昊竟然人影全無?

    之前,他哪肯離開她這麼久?

    去年兩個人鬧得最僵的時候,他因公事回江南封地,還死拖硬拽地帶了她去。她不肯,他便威脅她,“你既然不許我納妾,就得跟緊了。”

    楚思九頓時垮了臉。

    現在的情形麼……

    楚思九覺得,他應該是有異心了吧。

    總覺得會有這麼一日,而這一日終於來的時候,心情卻無法平靜。

    晚上,她去望月亭撫琴。

    天氣還不錯,繁星點點,淡月籠於天際,谷間清風微襲。

    她心情鬱抑,彈出的琴聲幽婉低沉,似有無數的心事。

    前世她只會唱些流行歌曲,對音樂沒什麼研究。這一世,楚家請了大餘國最有名的琴師過來教授琴技,她理解力驚力,又有大把的學習時間,居然讓他練出了絕世琴技。

    關鍵是她還有舉一反三的能力,嫌古人的曲子意境太過高遠,彈多了會成仙。她就選了些前世的流行歌曲,改編成古琴曲。

    有歌詞在心中流淌,彈起來比較……走心。

    比如此時彈奏的《把悲傷留給自己》,歌詞與現狀不一定完全相符,但是那股子悲傷的勁頭是一致的。

    彈完一曲,她望向幽沉的山谷,腦海裏緩緩閃過東方昊的清俊幽沉的面容。

    幽幽地嘆了一聲,這個男人,其實是走了她的心的。

    十三歲那年,她隨父親參加皇帝組織的冬獵。

    她睡不着,避開值夜的御林軍,偷偷地去山腳下的梅林看風景。深更半夜,看到東方昊在那裏練劍。

    他穿了一身玄衣,身姿矯健,劍風凌厲。一招平地掃雷,劍氣所及之處,漫地雪花飛舞。而他翩然而起,姿式絕美,如天神下凡。

    少年風姿卓絕,那一刻,她對他傾心以待。

    然而,二太公告訴她,楚家與楚貴妃合謀害死了東方昊的母妃慕容端敏。他與楚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明知道有仇,還是嫁給他,也是夠苦的。

    新婚夜,他對她溫柔,讓她存了些幻想,以爲他不會與她計較。

    卻被肖劍的一句話驚醒了夢中人,“男人嘛,逢場作戲誰不會。”

    現實太悽惶了,恩怨情仇糾葛在一起,又有封建家族這張大網罩着,她無能爲力。

    只有與他鬧些彆扭,相互膈應一下,心與心之間隔着一道,翻臉無情時,也不至於太過傷心。

    苦笑一聲,她低下頭,打算再撫一曲。

    卻聽得山谷之中響起婉轉舒緩的蕭聲,曲調竟然是她剛纔彈奏的《把悲傷留給自己》?

    那聲音與她愈來愈近,哀傷中又有幾分蒼涼。

    楚思九大概知道是誰來了,在這崖莊之中,精通音律,又擅吹簫之人,只有東方昊。

    心頭一鬆,他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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