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夜間5點半左右,天還沒亮,馬瞎子早就趕到北山,在趙老八的山寨外面的幾處高地,安排了神槍手,沿着山寨周圍埋伏了扔炸雷子的爆破手,還有大概20挺突擊隊的九五槓,在馬瞎子身邊,現在地瓜在帶領神槍隊,少年老成深得馬瞎子真傳,要不是上次打歪了松本圭,導致了白虎死了,他可以說是從來沒出過錯誤。
馬瞎子帶領突擊隊,想一馬當先,本來他就是英勇善戰的主兒,不過海蛇交代了,現在他是團長,需要在指揮的位置上,萬不得已,不能衝鋒在前。
海蛇的人快速靠近了山寨,他帶着的大概60挺九五槓,10門迫擊炮,到已經和馬瞎子成對角之勢,把北山圍起來了。
林中燕這個烈火奶奶也跟着海蛇,海蛇說道:“俗話說先禮後兵,這個事情,按照江湖的規矩,咱們的先去打個招呼。老當家的,我進去一趟,如果我一直不出來,半個時辰之內,那麼你們就殺進去,不用管我。”
“兄弟,你他媽說啥呢?平時你講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到了正經時候了,你怎麼說了不算了,你現在是旅長,作爲前線指揮,你能冒這個險嗎?誰去你也不能去,你身上掛着長呢,都是跳子的葉子,那還不炸了,我現在無官一身輕,正好我去合適。”林中燕說話了。
“你去?老當家的,這個太危險了,萬一出了閃失,我怎麼和大哥交代。”海蛇有顧慮。
“交代個屁,我和他火拼的時候你還在孃胎裏呢,我怎麼說也是三界溝老當家的,禮數夠了。就這麼定了,來你們幾個,快馬跟上,隨我會會這個大光頭!”說完,林中燕雙腳一踢馬肚子,一丈青是一溜煙就跑下去了。幾個隨從跟着。
“再去幾個人,務必保證老當家的安全。”海蛇交代幾個穿便裝的人,趕緊跟上。
大概20多個人,長槍短炮,騎馬趕奔山寨大門。
“什麼人,敢來我們山寨,不想死的趕緊滾蛋。”看門的一看一行人騎着馬,領頭的還是個女的,趕緊攔住說道。
“小兄弟,雲中飛,樹裏行,遼南三界溝大當家的來拜山。麻煩給通報一聲。”林中燕一抖身體,在馬上說道。
“林當家的,您有什麼事情?”
“我來借錢,聽說你們綹子有錢能外借,我們現在手頭緊,想借點錢寬鬆寬鬆,煩請通報一聲。”林中燕有點子。
“您等着。”幾個小崽子往裏就跑。
“當家的,外面來了大概20個人,帶頭的是個女的,說是遼南三界溝的林當家的,說是手頭緊,想借錢,您看。”
“三界溝,林當家的?我和他們素無來往啊?借錢怎麼跑到黑龍江了,這他媽也太遠了。不過既然咱們幹這個買賣,來者不拒,有請。”趙老八現在一個大光頭,心裏挺生氣,老婆生孩子身體虛弱,眼瞅着一天不如一天,心急如焚。
林中燕一行被帶到了聚義分金廳。
“西北連天一片雲,烏鴉落進鳳凰羣,滿堂高人當堂坐,哪位是君哪位是臣?”林中燕來到聚義分金廳,說道。
“哈哈哈,林當家的大駕光臨,在下趙八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啊。您是名聲在外,我這裏山高路遠,哪陣香風把您吹來了,快臺兒柺子,上姜子。”趙老八挺客氣,知道原來三界溝也是當地響噹噹的綹子。
“趙當家的,初來寶地,聽說你們這裏能借錢,這個黃貨怎麼借法,白貨怎麼個借法?”林中燕坐下問道。
“嗨,我們是小本生意,白的黃的都一樣,利息每月30釐,如果還不上,利息還得加倍,當然,您要是想借,那就算晚點還,利息還是按照30釐算,我們這個買賣就是這個規矩。”趙老八原來開賭場的,放印子是他本行,不過月息30釐,一年的本錢就得翻將近4倍,可謂是喝人血,扒人皮啊。
“您看看,這個好算,1年半是18個月,一共是塊。”趙老八一聽這是個大生意啊,反正土匪的錢也是白來的,現在幫着他們過河,未來還錢應該也不是問題,有了借據到哪裏也能說得過去,再說自己養着一幫土匪也不是喫素的有槍有炮,在自己的地面上還能怕了林中燕一個女人不成。
“好,趙當家的好腦力,算的快啊。哈哈。”林中燕端起酒喝了一口。
“您看,這個借據是現在寫還是一會我擺酒設宴,咱們喫完了再寫,您初到我們山寨,定當給林當家的接風洗塵。”趙老八以爲這是貴客。
“不必客氣了,趙當家的,明人不說暗話,我有個事情告訴你。當年我兒子林成山在你們聚賢莊押寶輸了錢,你把我兒子打得可不輕啊。”林中燕開始了。
“啊,林當家的,當時並不知道是林當家的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再說當時開門做生意,如果都賴賬我們生意別做了。不過後來有人送來錢,我就把公子放了。”
趙老八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過送錢過去沒錯,錢你收了也沒錯,認賭服輸,賭場的規矩,我們認了,可是你也說了,賭場有賭場的規矩,當時有個後生去送錢,又和你們賭了一手,你們欠下1萬6千兩白銀,支付了8000兩,對不對?”
“啊,林當家的,這個,這個……”趙老八有點心虛。
“約定小煙臺5天后籌款送到,對不對,你可知道,你們半路差點截殺的人是誰?我明人不說暗話,告訴你,他就是我們三界溝的大當家的,海蛇。你小子能啊,敢半路下絆子,在我面前講規矩,怎麼講呢?這是什麼規矩啊?”
“啊,這個,這個……”趙老八一聽,好啊,這不是來借錢的,是來找後賬的,這在我的地盤就你們這20多個人,能咋的。
“來啊,把這幾個人給我綁了!”趙老八突然大喝一聲。
林中燕早就防着這一手呢,瞬間雙槍舉起,一行人也突然舉槍,其他人也是劍拔弩張,冷冰冰的槍口互相指着。
但是誰也沒有開槍。
“林當家的,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可是在我們的地盤,憑着這麼點人,敢闖我們綹子,您也是英雄,女中豪傑。”趙老八回到自己位置上。
“趙光頭,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人在外頭埋伏,我敢帶這麼點人過來嗎?我們大當家的,現在是奉軍獨立旅旅長,現在你的山寨外面擺了2個團的兵力,我半個時辰不出去,你這裏瞬間夷爲平地,你是想變成肉餅呢,還是想還我們錢呢?你自己掂量掂量。”林中燕也不怕。
“你他媽嚇唬誰呢,奉軍咱不是沒有人,出去看看。”趙老八讓小崽子出去探聽一下。
“我知道,張海平這個王八蛋唄,收拾完了你,收拾他,別忘了,我們三界溝收拾了遼南所有的鬍子,和小鼻子硬碰硬多少回了,我們喫過虧嗎?你看看關東軍現在什麼樣子,見到我們都懼怕三分,你個大光頭,這麼點人,憑着這幾個燒火棍,和我們叫板?你想多了。”林中燕舉着槍,堅定的說道。
一會兒,小崽子回來了,“大當家的,咱們外面巡邏的兄弟都沒影兒了,四周到處都是披着跳子葉子的人,咋整啊。”
“林中燕,你,你們欺人太甚了,當初我沒殺成你們當家的,我自己死了5個兄弟。我也遠走他鄉,你們這是何苦呢?放下槍,都給我放下,送林當家的出去。”趙老八做生意的知道不喫虧。
“想明白了,你把5萬多的錢準備好,興許旅長看你誠心悔過,能饒你一命,否則槍炮無眼,北山瞬間因爲平地。”林中燕收起雙槍是往外走,飛身上馬一行人是飛奔出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