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大人有勇有謀,給我們衙門解了圍,哪能讓你們出這個費用。放心3天后,5萬大洋如數送到。”孫德祿硬着頭皮說道。
“唉,保境安民,應該的孫縣長多保重,我們先回駐地了。”說完,海蛇上馬告辭了。
孫德祿腦袋裏是嗡嗡響,5萬大洋啊,從哪兒出啊,給鬍子送去,這個陳大平殺得有點虧本啊。
孫六兒勸說道,“鄉長大人,出點錢,比死人強,你說咱們這麼多人一旦都死了,撫卹金得多少?放心,這錢我幫忙湊齊。”
“嗯,行了,你先去弄錢吧。東北軍這裏我去交涉。”孫德祿一聽,行,孫六兒保的可是你巡捕營的人,你們巡捕營平時沒少刮地皮,打仗不行,喫拿卡要欺負人你們可是獨一份。
孫德祿轉着眼珠子走了。孫六兒立刻集結隊伍能有500多號人。
“兄弟們,今天東北軍兄弟給咱們解了圍了,剛纔那個開槍的人呢?給我押上來!”孫六兒也是挺狠。叫幾個人把剛纔打黑槍的人給綁了。
“頭兒,頭兒,我剛纔是緊張過度了,怕是土匪來了,所以手指頭沒聽使喚啊。頭兒,我下次不敢了。”這個人面紅齒白,身材勻稱,能有25歲左右,口齒清楚。
“何三兒,你他媽是瘋了吧,如果今天你把旅長打死了你知道什麼後果?打死東北軍長官,你他媽有九條命都不夠還,你他媽得滅九族知道不?我們都得跟着你受牽連,巡捕營兄弟都他媽得讓你害死。來啊,給我打80軍棍!”孫六兒也是不客氣。
幾個人擡着何三兒,數着數,啪啪的打起來。何三兒央求着,但是沒用,平時孫六兒也就略施小戒,但是今天,下手非常狠,他只是給海蛇做戲呢。
打完了,何三兒是昏迷不醒,幾個人給擡下去了。
其他巡捕營的人也是嚇得不敢說話。
“兄弟們,給我聽好了,這個東北虎,黑水悍匪,你們幾斤幾兩我很清楚,真動起來手來,我問你們幾個能活着回來?嗯?”
下面人面面相覷,都知道,如果和東北虎動手,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這次,東北軍的兄弟給咱們解了圍,但是不是沒有條件,你們平時卡的油水都給我吐出來點,算是買命錢,不吐的也可以,80軍棍。打完了,東北虎不要你們的命,就算寄存在我這裏了,那我就拿走!每人200大洋,明天給我收上來,拿不出來的,把房子,傢俱,老婆給我當了,賣了我不管,否則我絕不手軟!聽明白了沒有?!”孫六兒說道。
“啊,這,200大洋?!”底下人是竊竊私語。
“肅靜,吵吵什麼?!今天這個事情,收的這個錢就算是借的,什麼時候還,要看手頭的事情了,算是擴建軍隊改善條件的臨時借款。對外都給我這麼說,要是我聽到外面有人透了一個字,我讓你們全家都消失,聽見沒有?”
孫六兒別的不行,幹這個,手到擒來,用現在的話說,他就是當地最大的黑社會,孫德祿就是他的保護傘。兩個人狼狽爲奸,收刮地皮,他們比土匪強不到哪裏去。
手底下人也沒辦法,不過拿出200大洋其實也不算太難的事情,平時這幫人喫拿卡要,孝敬他們的人多了去了,200大洋現湊都能拿到,只是他們平時都是往裏劃拉,今天喲啊吐出來,心裏不平衡。
第二天,孫德祿和孫六兒來到駐訓地,所有人排隊交錢,每人200大洋,大概500多號人,幾個沒錢的幾個兄弟你拆兌拆兌也交了,一天工夫,10萬大洋裝了滿滿3個大箱子。
孫德祿心說這個辦法挺好,不但沒虧本,還他媽賺了不少,要問起來,那麼就說海蛇要給東北虎送錢,沒辦法就管我們要。這個罪名可是小辮子,通匪,資匪,罪名不小,旅長要是不老實,這個事兒,可是一件好買賣。
孫德祿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海蛇不是官場上的人,其他人基本也都是土匪出身,所以並不在乎。
回來一說,龍四海,穿雲箭,林中燕等人還直誇海蛇有本事。
大家哈哈一樂完事兒。
到了第二天下午,孫六兒,孫德祿還有大概50個隨從,押着5萬大洋,來到東北軍駐地。招搖過市,讓老百姓都看看,他自己生命也不說,就是讓人猜疑。
到了地方,孫德祿一臉的客氣。
“旅長,小縣不敢耽誤啊,爲了救人,旅長以身犯險,救我們巡捕營的兄弟,如今還要自己破費,自然是不應該,我孫某再不明白事兒,這個事情還是能懂的。您點點,5萬大洋,送來了。”
其他人也沒往壞處想。
幾個人擡下去一點,只多不少。
“旅長,我想單獨和你聊聊行嗎?”孫德祿眼睛一轉。
“啊,那啥,四海大哥,麻煩你們準備酒菜,設宴款待巡捕營的兄弟,我和孫縣長隨後就到。”海蛇吩咐道。
說完幾個人都離開了,就剩下2個人。
“旅長,這次救人有功,我們巡捕營的兄弟無不感動,所以每個人湊了20大洋,合計1萬大洋,送給旅長,就聊表心意。我覺得旅長公私分明,所以這個錢我送到您府上了。”
“啊,你,孫縣長,這個不行。你派人趕緊拿回去。”海蛇一聽,又是官場那一套。
“唉,旅長,所謂無功不受祿,這次你親自去攔截悍匪,救我們巡捕營以水火,兄弟們打心眼裏感激,如果旅長不收,不是寒了兄弟們的心,那意思嫌少?我回去再讓他們湊湊。”
“你這是什麼話,我海蛇不是那個人,再說兄弟們不容易,這是何必,都是當差的。我不能要。”
“旅長,你今天如果不要,我就讓巡捕營500個兄弟,跪在你們家門口直到你收下爲止。”
“你這是何苦呢,縣長,我海蛇不缺錢,你說送我這麼多錢,我們幹啥呢?”
“那是你旅長的事情了。小縣不便多言,再說,世界上還有嫌錢多的人嗎?你可以買房子,置地,娶老婆,招兵買馬,哪個地方不用錢?收下吧,這是兄弟們的一片心意。”
孫德祿是苦苦哀求,沒辦法,海蛇拗不過,只能收下了。不過海蛇心裏這個難受,要知道喫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一介東北軍旅長怎麼能受制於人呢。
“報告!”
“旅長,酒宴已經擺好了,龍副旅長問二位何時開席。其他人已經在等候了。”
“好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來吧,孫縣長,好不容易來一回,我多少喝點酒吧。”
“多謝旅長款待。”孫德祿依然是畢恭畢敬。
開了幾桌犒勞兄弟,頭頭腦腦的另外開了一桌席,孫德祿,孫六兒,海蛇,龍四海,穿雲箭,馬瞎子,白虎等作陪。
你來我往敬酒不談,酒足飯飽,各自離去。
海蛇看着2箱子大洋,喝着茶水,問道:“點好了嗎?”
“點好了,5萬,只多不少。”
“四海大哥,馬爺,明天隨我走一趟,東北虎還得去會會。錢有了,這個錢本來就該他們給,另外通訊兵,去我家看看,這個孫德祿說給我也送了1萬大洋,如果是真的,拉過來。”海蛇下令。
“大當家的,旅長,人家給你的,就留着花唄。”龍四海說道。
“大哥,啥時候你也變得官場一樣了,咱們綹子出身,有錢大家花,有酒一起喝,怎麼能我收下,再說我也不缺喫喝,要這個錢幹啥。去,拉回來。”
“是!”通訊兵帶着幾個警衛排的人走了。
“老傢伙挺懂事兒。看來這回這幫癟犢子是真怕了,東北虎看來不是好惹的。”海蛇自言自語道。
“我說海蛇,明天就咱們幾個去,如果東北虎玩兒陰的,咱們可是非常危險,你看看要不要帶點人周圍埋伏。”
“小心駛得萬年船,大哥說的沒錯,但是東北虎老奸巨猾,如果咱們帶人過去,還真不好說他不翻臉,這樣,馬爺,明天你讓地瓜跟着我,你帶着你的神槍手,在附近800米左右範圍踩點埋伏,一旦有變,給我直接招呼接應,就你們20個人,帶着長槍,九五槓,盒子炮也給我帶上。”
海蛇一想,如果人多,必然有動靜,東北虎可不是鬧着玩的,他兒子剛死,又是鬍子,誰知道他會不會出爾反爾。不過不帶人太過危險,所以安排他們接應。
馬瞎子一聽,說道:“放心,一會兒我們就走,晚上我們摸進去,明天你們上午過去,我就肯定就找好點兒了,否則白天過去,容易發現。”馬瞎子有經驗,起身走了。
第三天頭上,海蛇帶着5萬大洋,龍四海,地瓜還有大概10個押送大洋的小兵,趕奔南山。
一路上並未見到什麼阻攔,但是東北虎卻對海蛇的行動了如指掌,不斷有人前來送信兒,說他們多少人,走到了哪裏。
東北虎一笑,心說,海蛇,好你個乾兒子,今天你還真敢來。
“傳我命令,一會兒到了山寨,只讓海蛇一個人進來,其他人給我外面等候。多派人手,這都不是省油的燈。”
東北虎眼睛瞪得挺大一臉的橫肉顫動着。?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