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文元派人來的時候,她正在午休,聽聞出事了,立馬趕跑了瞌睡蟲,也顧不得問出什麼事了,換了衣裳便趕去了御書房。/p/p
現在,事情解決了,疲倦加睏意一起涌來,讓她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一動也不想動。/p/p
衣裳什麼的都是竹韻幫着弄的,她是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p/p
明明很困,可躺在牀上,卻是半響都沒有睡着。/p/p
怎麼說呢,腦子很亂,亂七八糟的刷屏,有原著劇情,有現實中之前所發生經歷的,也有她和秦之昂的……/p/p
很亂,但她卻異常清明。/p/p
其實過了這麼久,從劇情開始到現在,她幾乎已經忘記原劇情了,仔細數一下,她也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再想原劇情。/p/p
好像是從原劇情徹底歪了的時候吧。/p/p
遙想兩年多前,她爲了扭轉劇情而回京,那個時候,她的想法很單純,也很簡單,那就是改變她和北家的命運,改變被炮灰的命運。/p/p
做夢也沒有想到,從郊外桃林,一切的發展,便超出了她的設想,好像從那個時候,劇情便開始歪了的吧。/p/p
不,不是,準確的說,從她幼年渾渾噩噩的對秦之昂說他以後會是皇帝開始,一切便都不一樣了。/p/p
再準確點說,從她胎穿來到這個世界,一切就都不同了。/p/p
事到如今,她深刻的體會到,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包括人的命運,包括原劇情。/p/p
可不是嗎,誰能想到,她會原文中的男主在一起,誰又能想到,他們會相愛呢,誰又能想到,原文女主易瑾瑜的命運徹底的亂了呢?/p/p
這裏,不再是她所以爲的虛擬世界,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真實的,而她亦是早已融入其中。/p/p
想到此,北傾笑了,這一笑,好似壓在自己頭上的無形的大山隨之消失不見了,整個人,全身心的放鬆了下來,更加的真實。/p/p
釋懷了是釋懷了,只是……/p/p
想到心頭大患易瑾瑜,她便笑不出來了。/p/p
從開始,她從未想過和女主搶過什麼東西,她的願望很簡單,那就是保住自己和北家衆人的命,只要女主放棄對她和北家出手,她是絕對不會想和她作對的。/p/p
畢竟,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有着劇情大神的金手指,是天道氣運的親閨女,和她作對,她還不想死得太快。/p/p
但後來,超出了她的控制,女主鐵了心的要對她和北家動手,而她也意識到了,她和女主,已然到了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的地步了。/p/p
是以,她要想活着,要想北家衆人活着,只有和她作對了。/p/p
雖然,因爲她的諸多幹涉,女主的原定命運徹底的歪了,但她不後悔,她保住了北家,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且與秦之昂相愛。/p/p
走到今日,她已經沒有退路,她和女主,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p/p
只是,對方有氣運加持,要想徹底扳倒她,不太容易,只要一天她是天道的寵兒,那麼便一天殺不死她,而她,也便活在被她惦記着費盡心思要殺死她的生活中。/p/p
她不怕易瑾瑜,也有信心除了她,可關鍵是,找不到她的人啊!/p/p
天道,劇情大神,您二位也太偏心眼了吧!/p/p
誒,怨天怨地,還不如想想怎麼才能讓自己不被惦記吧。/p/p
想了半天,完全想不出半點的頭緒,北傾也累了,閉着眼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p/p
臨睡前如是想着:你有金手指氣運加身,我也不是弱雞,大不了就耗着唄,你在暗,我在明,你是過街的老鼠,而我是高高在上的寵妃,看誰能耗得過誰!/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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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大地,滿天星星,星河璀璨,格外的漂亮。/p/p
雷音寺的山頭上。/p/p
此時煙霧繚繞,嫋嫋白霧中,矗立着一抹清淡的身影,無發無須,身着簡單的灰色布衣,氣質平和清雅,在繚繞煙霧中,好似不染塵世的仙人一般。/p/p
一看便知不是俗人。/p/p
此刻他仰頭望星空,纏繞着佛珠的手,快速的掐算着什麼。/p/p
良久。/p/p
“己人。”/p/p
聲音清朗祥和,不見起伏。/p/p
腳步聲響起,不一會,一位同樣身着灰色布衣的中年和尚走了過來,“師祖。”/p/p
那抹清淡的身影緩緩轉過身來,若在場有第三個人在,定會驚訝,這位被中年和尚喚作師祖的和尚竟然那般的年輕。/p/p
觀面相,如二十歲左右一般。/p/p
只是其歲月沉澱的平和氣質,卻讓人生不出小覷的心來。/p/p
“給老國公爺去信,邀其來山上一敘。”他的聲音和他的容貌一般無二,很清朗祥和,不出挑也不張揚,平平淡淡,普普通通。/p/p
己人手勢舉起,彎了彎身,“是師祖。”/p/p
己人離開後,對方重新轉過身去,仰頭遙望星空,無波無瀾的眸子,比起璀璨的星星,稍顯黯淡。/p/p
這時候腳步聲再起,不一會,一位白鬚和尚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道一聲:“師叔。”/p/p
“你怎麼來了?”/p/p
“愚癡聽弟子道師叔回來了,便來看看,師叔此去兩年,不知可還好?”老和尚愚癡不同於他師叔的清冷,顯得慈祥平易近人一些。/p/p
“出家人,何謂好與不好。”/p/p
愚癡笑笑,“弟子受教了。”/p/p
“師叔此道回來,可還走嗎?”/p/p
“恩。”/p/p
“來年開春三月便是新住持繼任大典,師叔可否待來年再走?”/p/p
“新住持?”/p/p
愚癡輕輕一笑,“弟子老了,已不能發揚佛法,該是卸下住持之位,等待坐化了。”/p/p
對方微微一嘆,“這便是我不願回來的原因。”/p/p
終於,在愚癡來後,他轉過了身,望向愚癡的目光,依舊沒有波瀾,只是,仔細看,能看到其眼底閃爍的暗光。/p/p
愚癡搖搖頭,“師叔不必難過,弟子早已看破生死,倒是師叔,日後恐怕會更寂寞了。”/p/p
“弟子至今還記得被師傅撿回來的那一年……”/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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