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騰一下跪在地上,低着頭,一聲不吭。
見狀,北傾雙眉緊鎖。
冷着聲音:“你以爲你現在不說,我就不會知道了?”
匯靈脾氣倔起來比竹清還難攻略,北傾深吸口氣,也不爲難於她,再次將目標放到竹清的身上。
她心思單純,最重要的是藏不住話,比起匯靈來,偶然容易得多。
“竹清,你說是不說?”
不說話。
哎呦我這暴脾氣。
北傾冷着臉站起來作勢就要向外走去,不說是吧,行啊,她自己出去看不就知道了。
見狀,竹清倏地撲過來跪在地上抱上北傾的腿,“小姐,你不能出去。”
急得她,連以前的稱呼喊出來而不自知。
北傾垂眸看她,紅脣微啓,冷冷地吐出:“說!”
竹清爲難,下意識的看向匯靈,誰知後者並沒有看她,咬了咬牙,小姐說得對,就算她現在不說,只要小姐踏出這個帳篷,便都知道了,而她的堅持,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嚥了口唾沫,嗓音微啞:“小姐,皇上帶回來一名女子,並且,皇上騎着馬將人帶回來的。”
轟!
北傾眼前發黑,大腦一片空白,耳邊不斷重複迴響着竹清的一字一言。
他帶回來一名女子,不止如此,且是親自騎馬帶回來的!
像他們共騎一匹馬一樣,就是不知道,該女子是坐在前面還是後面,不管是前面還是後面,容不得她不多想!
如果只是帶回來一名女子,她倒不會多想,畢竟,她對他的信任擺在那。
可竹清告訴她,是他親自騎馬將人帶回來的,即便對他的信任高達百分之百,也忍不住的去猜測,去懷疑,去在意。
“主子。”堇色擔憂喚道。
北傾擡手,扶着梳妝檯緩緩坐下,脣瓣倔強的緊抿着,眸光晦澀,複雜難辨。
許久,長吁口氣,對仍舊跪在地上的倆人說:“起來吧,別跪着了。”
待兩人起來後,北傾神色如常的說:“把你們看到的,聽到的,知道的,皆跟我說說,一個細節也不能落。”
隨後,從匯靈和竹清的口中,她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一個大概。
秦之昂在內圍狩獵之際,也不知是怎麼了,手中的箭本來瞄準的是一頭野豬,結果,射中的卻是一個人,且還是個姑娘。
來不及詢問對方的身份,人便昏迷了過去,然後便帶回了營地讓太醫療傷。
外面的嘈雜,一是秋獵落下帷幕,二便是這件事了。
至於其他的,她們兩人也不太清楚,得知皇上帶回來一個姑娘,她們兩個就慌了,匆匆得知了個大概便趕了回來。
在進來之前,兩人便達成一致,瞞着這件事!
結果,還是沒有瞞着,匯靈倒是個硬骨頭,只是竹清嘛,她素來便是憋不住話那一掛的。
北傾越聽越不對勁,在她們兩人講完後,沉默思索了會,突然靈光一閃,可不就是不對勁兒,這梗,這套路,媽呀,妥妥現實版的還珠格格啊。
只不過,五阿哥的箭瞄準的是一頭梅花鹿,然後射中了小燕子,而秦之昂瞄準的是一頭野豬,最後射到的也是一名姑娘。
諸多細節有變化,但是整個大體的套路,簡直就是如出一轍啊!
這一刻,北傾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了,相同的開端,不知道秦之昂和該女子同五阿哥和小燕子一樣,最後發展出異常愛恨情仇呢?
若是的話,那她就是個悲劇,不但如此,她覺得那女子可以上天了,能打敗原文中的女主角成功上位,不用送她竄天猴也能上天!
越想越歪,北傾急忙扯回跑偏了的思緒。
經過這麼一番胡思亂想,此時她倒是冷靜了下來,頭腦也越發的清晰。
她覺得吧,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想再多那都是胡思亂想,況且,沒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便急着下定論,對他的信任,那就是塑料的!
這般想着,北傾倒也不急了,原本緊繃的神經放鬆,心情還算不錯的拿起一對珍珠耳環對鏡比劃,唔,與她身上的衣裳不搭,放下又拿起翡翠水滴狀的耳墜子比劃,這般換了幾次,終於挑了一對滿意的。
她是想通了,可她的四個丫鬟卻是沒有想通。
暗戳戳的面面相覷,交換着視線。
堇色:主子怎麼還有心情挑耳墜子,不是該去找皇上嗎?
沉默寡言慣了的匯靈:……
竹清:難道主子不在乎嗎?
不準備摻和的竹韻:……
就算匯靈和竹韻不摻和,堇色和竹清也不會放過她們兩個,使眼色不好使之後,便用手戳一下捅一下。
匯靈將沉默寡言發揮到極致,而竹韻則沒那段位了,無奈之下跟她們說:“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要急着下結論。”
皇上對主子的愛,竹韻看在眼裏,他們的感情,是難以撼動動搖的,是以,竹韻堅信這其中定然是有隱情的。
具體怎麼回事她不清楚,但她知道,皇上是不會對不起主子的。
倘若皇上真有那個心,後宮那麼多的妃嬪,任意挑選,何必在這皇家獵場呢,更何況,就算皇上對主子無情了,可還有北國公府在。
此次秋獵,後宮只有主子跟來,皇上就算對主子無情,看在國公府的面子上,也不會這麼打主子的臉。
這般想着,竹韻的心更穩了,一切的真相,還是等皇上來了問問文總管就清楚了。
秦之昂沒有等來,先等來了文元。
他是來請北傾去看臺的,概因秋獵即將畫上句點,看臺那邊正在清點獵物,從而選出獵的最多者,秦之昂親自封賞。
北傾先讓文元回去,道自己稍後便去。
從文元來,到他離開,整個過程中北傾不曾問關於秦之昂帶女子回來的任何疑問,在她看來,要問也是問當事人秦之昂,此事與文元並沒有干係。
“主子,您真的要去嗎?”文元離開後,堇色略有些擔憂的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