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能成就一個人,也能毀了一個人啊。
如今,惟願他所擔心的是多餘的。
一路上,一老一少一君一臣各有所思,到了靜安宮,還沒來得及說話,匯靈便滿頭是汗的跑了過來,北傾暈倒了!
秦之昂蹭地站起來就往外跑,出去兩步,扭過頭對跟在後面的老太爺說:“您留下,將先前在御書房跟朕說的告訴母妃。”
然後轉向靜太妃:“母妃,後宮的清查就交給您了。”
說完,便匆匆離去。
在趕往靈犀宮的路上,秦之昂問匯靈怎麼回事,北傾爲什麼會暈倒。
“奴婢也不知道,主子之前還好好的,突然臉色一白就暈了過去,毫無徵兆。”匯靈一邊喘着氣,一邊語速極快的將北傾前後暈倒的過程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秦之昂臉色很難看,“余天寧呢?”
“在奴婢來之前,竹清已經去請了,應當在來的路上了。”
“文元,派人去催。”
“是。”
一路匆忙,秦之昂用最快的速度趕往靈犀宮,他到的時候,余天寧與他前後腳。
“行了,趕緊給傾兒看看。”不待余天寧行禮,秦之昂先一步吩咐道。
余天寧跪在牀前給北傾號脈,秦之昂則立在牀頭,望着她蒼白的臉色,心臟一揪一揪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老太爺的話。
輕者命歸星河,重者就此隕落。
事關北傾,就算是無稽之談,他也不得不信。
他不知道北傾今日的突然暈倒是與運道被偷有關,還是身體本身的原因,若是前者,就算是上天入地,他也要將偷運之人揪出來!
想至此,深深的望了北傾一眼,邁步出了內殿,向文元招招手。
“皇上。”
“你現在就去給金一傳旨,命他帶領金龍十二衛前去靜安宮,聽從靜太妃的吩咐。”
文元壓下心頭的驚訝,領命退下。
金龍衛是皇家暗衛其中的一支,也是皇家暗衛中,最強大的一支。
總共十二人,金一乃是金龍衛的首領,以往,只有遇到重大事情時,秦之昂纔會動用金龍衛。
上次動用金龍衛還是在北城的時候,大材小用的去尋易瑾瑜,可惜,也不知是這支實力強大的金龍衛無用,還是易瑾瑜太過難纏,竟然將人跟丟了。
爲了這事,金一被降了罪,去了半條小命。
雖然上次金龍衛令秦之昂失望,但金龍衛依舊是皇家暗衛中最強大的存在。
而這次,再次調動金龍衛,且讓靜太妃指揮,文元不可謂不喫驚,看來,這皇宮裏,將要再起風波了。
秦之昂安排完事情回到內殿,余天寧還沒結束,儘管他的耐心逐漸告罄,但也強忍着沒有打擾,強耐着性子等待。
一刻鐘後,余天寧終於結束了。
“怎麼樣?”
“回皇上,從脈象上看,小主此次的暈倒很是蹊蹺,小主目前的身體狀況不錯,按理說不可能會毫無原因的暈倒。”
秦之昂拳頭緊了又緊,終是沒有責罵余天寧什麼,按照他說的,將龐、許以及王三位太醫派人找來。
匯靈親自去的,她腳程快且力氣大,不一會,便拽着三位太醫過來了。
她是面不改色,氣不喘臉不紅,可苦了龐、許、王三位太醫了,可憐他們一把老骨頭了。
行禮後,余天寧便讓到一旁,讓他們三人上前診脈,一個診完,另一個上,另一個診完,最後一個上。
光是診脈,就生生去了半個時辰。
就在秦之昂即將要爆發之際,余天寧他們四個頭對頭商量了一番,然後齊刷刷的跪地,將各自得出來的結論,以及看法,還有商量的結果,一一同秦之昂說了。
終歸結底就一句話,那就是北傾暈倒的蹊蹺,他們查不出來病因。
原因查不出來,總得讓人先醒過來吧,而余天寧的對策是施針,這是最保險,也是最要效的法子,只是須得秦之昂同意纔行。
他們雖然是太醫,在醫者眼裏沒有男女之分,只有醫者和病人,但即便是這樣,也改變不了他們是男人的事實。
而北傾是女子,也是後宮嬪妃,更是秦之昂的女人。
施針的部分有一些在腹部位置,是以,秦之昂同意了他們才能施針。
相較於余天寧他們,秦之昂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他只要北傾醒來,其他的,都是細節問題罷了。
正主同意了,余天寧便準備施針。
內殿中清了場,至於秦之昂、余天寧以及匯靈和竹韻,其他人則皆退出了內殿,在外面等候。
秦之昂親自給余天寧打下手,不一會,北傾諸多穴道上扎滿了銀針,銀光閃閃,透着冷光,無情而冷冽。
隨着施針的進行,余天寧由開始的運籌帷幄,到皺眉冒汗,半個時辰後,北傾還是沒有醒。
一個時辰後,亦是如此。
余天寧收起銀針,廢話不多說,直接下跪請罪。
秦之昂卻很平靜的讓他出去了,匯靈和竹韻也被他趕了出去,待內殿中只剩下他和北傾後,便坐到牀前,輕輕的握上她的手,俯身在她蒼白的脣上碰了碰。
啞聲呢喃:“傾兒你放心,我會盡快找出偷你運道的人,將你的運道盡數還回來,你等我。”
隨後起身,深深的凝望了她片刻,果斷你出去了。
“照顧好你們的主子,余天寧留下,其他人離開。”
扔下這句話後,他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雲光殿,徑自離開了靈犀宮,往靜安宮的方向而去。
老太爺和靜太妃正在坐立不安的等消息,一是清查後宮的消息,二是等靈犀宮的消息。
是以,秦之昂剛進入靜安宮的範圍之內,靜太妃他們便收到了消息,匆匆迎了出來。
“皇上,傾兒怎麼樣了?”
秦之昂搖搖頭,“查不出暈倒的原因,余天寧所有的法子都用了,沒有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