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王啊,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說得都是真的?”
“哎呀,千真萬確,整個太醫院都知道,你們也不想想,皇上那麼寵愛北美人,怎麼可能去寵幸別的女人呢?再說了,若只是爲了子嗣也太說不過去了,北美人又不是不會生。”
“可都兩年了,北美人一直專寵,也沒有動靜傳出來啊。”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那是皇上心疼她,想讓美人養兩年再生,咱們都是過來人,自家婆娘生孩子的時候那就是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裏,皇上那麼寵愛美人,怎麼可能忍心。”
打了個嗝,王太醫接着說:“我再告訴你們一件事,從兩年前北美人進宮開始,我們太醫院的餘院正便一直奉皇上的命令給北美人調養身子,有一次我聽餘院正說,再過不久,便會有喜事了。”
“你們說,皇上這般珍重北美人,還會去寵幸旁人嗎?”
一衆友人聽得直咂舌,沒想到,在這乾嘔的背後,竟然還有這麼大的隱情,真真是讓人完全想不到啊。
“那楊寶林現在……”
“死了,被她肚子裏孩子的爹毒死了。”
“那男人是……”
王太醫搖搖頭,“那男人是,那男人是,是……”嘭!一頭砸在了桌子上,不一會,呼聲傳來。
見此,在場幾人面面相覷,雖然沒有聽到楊寶林的女幹夫是誰,但是,聽到孩子不是秦之昂的,就已經是大新聞了。
隨即,各自心照不宣的將王太醫迅速的送回府上,然後各自用最快的速度回去了。
王太醫府上,王夫人一邊給王太醫擦臉,一邊不高興的咕咕囔囔:“你說你不能喝酒,幹嘛還喝這麼多啊,酒那東西燒胃知道不,虧你還是個太醫呢,連這點啊……”
王太醫突然睜開眼睛,嚇得王夫人手上的絹帕掉了下來,正好砸到王太醫的臉上。
“你,你嚇死我了。”王夫人一邊拿走帕子,一邊抱怨,在對上王太醫清明的眼睛時,恍然:“你,你沒喝醉啊?”
王太醫坐起來,“酒確實喝多了,但是沒醉,我提前吃了解酒的藥丸。”
“既然沒喝醉,幹嘛還被他們給送回來啊?”王夫人疑惑不已。
王太醫神祕一笑,“你不懂,我今日可是有任務在身呢。”
“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晚膳了,晚上你想喫什麼?”
“隨便,我先進宮,回來再喫。”說着便下牀穿鞋。
“你不是中午才從宮裏回來嗎,怎麼又進宮啊?”
王太醫再次神祕一笑,“你不懂,行了,你安排晚飯吧,我去去就回,對了,晚飯豐盛點,我要喫點好的。”
說罷擡腳便走了。
王夫人沒好氣的瞪着丈夫的背影,“什麼纔算好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爲平日裏咱們家的飯不好似的。”
可惜,她的不滿,已經走遠了的王太醫一句也沒有聽到。
王太醫一路匆匆進了宮,然後直奔御書房而去。
“勞煩公公請文總管出來一下,就說下官前來複命。”
道:“王太醫,皇上請您進去呢。”
王太醫笑了笑,塞了個荷包給內侍,“東西不多,公公多少沾個喜氣。”
“那好,奴才多謝王太醫了,您裏面請。”
王太醫進了御書房,裏面發生了什麼,又或者說了些什麼,除了幾位當事人,無人得知。
只知沒過多久,王太醫升爲太醫院副院正的旨意便下來了。
直到後來,同王太醫一起喝酒的幾位友人回過味來了,敢情兒他們這是被人給利用了!
說是利用倒也有些誇張,不過確實被利用了,只不過是利用了他們的嘴!
*
新一年的第一天,可謂是熱鬧非凡啊。
不是因爲新年而熱鬧,而是皇家一個接一個的訊息熱鬧啊。
上午時分,外界還流傳着楊寶林有喜,北傾失寵的新聞,到了傍晚,不知從哪兒又傳出,楊寶林已死,腹中子嗣五個月,犯了皇家大忌。
本來都不信,畢竟楊寶林又不傻,不可能做得出這樣蠢的蠢事,而且還是誅九族的大蠢事。
直到第二日上午,一隊御林軍查抄了楊府,楊府男丁發配塞外,女眷則淪爲奴婢。
當下,滿京城譁然。
這麼說,楊寶林犯了蠢是真的,這麼說,楊寶林死了也是真的?
孩子五個月也是真的?!
滿京城上下譁然,再也無人議論北傾失寵一事,不但沒人議論,且有的人說,北美人之所以兩年來無所出,是因爲皇上心疼她,專門派了餘院正爲其調養身子。
也有人說,北美人好事臨近,宮裏要添丁了。
還有人說,皇上一心只有北美人,不會去寵幸其他的妃嬪。
北傾得知這些,已經是在下午了。
聽聞後便要去找秦之昂,還沒踏出殿門,便與剛進門的秦之昂撞了個正着。
若非他反應快,北傾此時必然已經坐到地上了。
“做什麼這麼着急,嚇着沒有?”秦之昂緊張的問她。
北傾擺擺手,“我沒事,你來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要問你。”
“堇色你們且都先下去。”
待堇色他們都退下後,北傾方纔問秦之昂,“楊寶林的事是你派人傳出去的?”
秦之昂不急不慢的拉着人到一旁坐下,一邊倒茶,一邊漫不經心的說:“爲什麼認爲是我?”
北傾嗤笑一聲:“爲什麼不認爲是你?”
“拜託,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是皇帝,但凡是你不願的事情,誰敢違揹你的意願,沒有你的命令,餘院正他們敢透露?”
秦之昂興味的挑眉,“爲什麼認爲是太醫院的人透露出去的?”
“你今天怎麼這麼多的問題啊,是我先問的你好嗎!”北傾沒好氣的翻了個大眼白,乾脆不叫他秦之昂,叫他十萬個爲什麼好了!
“你回答了我這個問題,我便回答你的問題。”秦之昂神神在在的討價還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