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靜,繼而爆發出各種笑意。
北傾一邊笑,一邊說道:“沒想到啊,匯靈也開始食人間煙火了,果然是耳濡目染啊。”
匯靈耳尖微紅的垂下頭。
主僕幾人說說笑笑着,一個下午的時間便悄悄的過去了。
天色漸暗,晚膳時分,秦之昂方纔姍姍而歸。
見到他,北傾的眼睛都亮了,格外殷勤的湊上前,又是遞帕子,又是端茶的,殷勤的秦之昂頗有些受寵若驚。
要知道,每次北傾殷勤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抿了口茶,秦之昂道:“說吧,你又想幹什麼?”
“什麼叫又啊,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這典型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秦之昂立馬舉手投降,“好好,是我用詞不當,我的錯,那請問傾兒你,想幹什麼呢?”
這幾個月來,他已經完全有一套應對胡攪蠻纏北傾的法子了,不管怎麼說,先示弱總歸是錯不了的。
“蘭妃回去了嗎?”
“蘭妃?”秦之昂恍然,“你知道了?”
“恩,竹清之前去御書房的時候看到了,怎麼回事,蘭妃怎麼會跪在那那麼久?”
得知是什麼事後,秦之昂喝北傾倒的茶便放心多了,抿了口茶後,淡淡道:“她在爲倪可進求情。”
“倪可進?蘭妃的弟弟?”
秦之昂微訝,“你不記得了?”
“什麼啊?”
看她一臉的茫然,看來是不記得了,秦之昂只好解釋道:“年前,溫柔鄉,廖雯,周宗光,可有想起來?”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北傾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怎麼着,廖家的案子查清楚了?”
若不是秦之昂提起來,這件事她都快要忘記了。
“查清楚了,確實是冤枉的。”
廖中奇只是個五品官員,五品官員的案子是到不了他這裏來的,除非是大案要案,而廖中奇涉嫌的只是貪污。
之所以他會知道案子的進展,這都要託北潤的福了。
想到北潤對這個案子的殷勤,秦之昂搖搖頭,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你們北家的男兒,沒有一個是長情的。”
“???”
“什麼意思啊?”
秦之昂神祕一笑,“你知道參與查辦這件案子的人是誰嗎?”
“誰?”
“你二哥。”
北傾眨了眨眼,“你確定是二哥而不是三哥?”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是你二哥,他親自來求的我要求參與查辦這件案子。”
“然後你就同意了?”
“爲什麼不同意,你不是一直爲你二哥的不長進發愁嗎,如今他主動攬差事,不是好事嗎?”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樣。
“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啊,二哥竟然主動攬差事,不錯不錯。”
見她還沒回過味來,秦之昂無奈了,沒好氣的戳了戳她的腦門,“你呀,說你遲鈍你還不高興,你怎麼還沒有反應過來啊?”
“不準戳我頭,知不知道會戳笨的。”北傾捂着腦門,氣呼呼的瞪着他。
“……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就跟你翻臉啊?”
“好好好,我不說你行了吧,我說你二哥。”
“我二哥又怎麼了?”
“說起你二哥,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當初爲了千詩蘊那個女人要死要活,甚至命都不要了,人才死了多久,你二哥就有了新的目標。”
北傾膛目,“我二哥不會是瞧上廖雯了吧?”
“不然他會主動攬差事?”
“不是吧?真的是?不能吧,他惦記了千詩蘊很多年,這麼快會走出情傷了?”
北潤喜歡上別的女子很正常,這也是所有人喜聞樂見的事,可沒想到,千詩蘊死了還不到一年,他就神速的喜歡上了廖雯?
難怪秦之昂會說北家的男人不長情。
可不就是嘛,先是北琛,好不容易北琛好了,現在又來了一個北潤,這到底是在鬧哪一齣啊?
不過還好,北麟與月熙的感情不錯,還算值得欣慰。
“我問你,你還記得廖雯的樣貌嗎?”
秦之昂想也沒想的果斷道:“不記得。”開玩笑,他要是說記得,她肯定又要跟他沒完沒了了,記得也得說不記得。
不過關鍵是,他確實沒印象了。
北傾也沒有關注他那些彎繞心思,“你讓人弄張廖雯的畫像來。”
“你想幹什麼?”秦之昂詫異道。
“先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先找人弄畫像。”
廖雯的畫像是文元親自派人去找的,也不知他是從哪兒弄來的,反正弄來了就是。
北傾迫不及待的打開,頭也不擡的對秦之昂說:“你也看着點,看看廖雯和千詩蘊像不像。”
秦之昂一怔,“你是懷疑……”
“恩,不然怎麼解釋我二哥的反常?”
“別說了,先幫我看。”
半響,北傾放下畫像。
幽幽的看向秦之昂,“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後者搖搖頭,“你呢?”
“沒有!”北傾嘆了口氣,“廖雯和千詩蘊長得沒有一處是像的,難道真被你給說對了,我們北家的男人沒有一個是長情的?”
在秦之昂說北家的男人都不長情的時候,北傾是不服的,她覺得,出了一個北琛已經夠讓人鬱悶的了,不可能再出第二個。
至於北潤看上廖雯,內心裏她認爲定然是廖雯有哪裏長得像千詩蘊,畢竟替身這種事,不只是會在小說中出現。
心理學家曾經說過,替身,是感情的寄託。
便抱着這樣的心理,讓秦之昂派人找一張廖雯的畫像過來,畫像是找來了,而她也認真仔細的找過了,結果,廖雯沒有一處和千詩蘊長得像的地方。
不只是容貌,還有自身的氣質。
看到畫像,也想起了那日見到的廖雯,與記憶中的千詩蘊一對比,這氣質也是一點也不一樣的。
發展到這一步,北傾已經不得不相信了,看來真讓秦之昂給說對了,北家的男人都不長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