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咱們二公子長得一表人才,人也是極好的,怎地老天爺就這般的對他不公平呢。”
“你們少說兩句吧,這都是沒譜的事,誰知道真假呢。”
“李婆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這還有假,再說了,若是假的,李婆子敢回來說嗎,她既然敢說,必然是確有其事的。”
“誰說不是呢,李婆子那人素來謹慎,一般不會隨便傳話,可一旦傳了,必然是八九不離十的,你們忘了上次誰誰家女兒被誰誰家老爺弄死的事,我們當時都說李婆子忽悠人,那誰誰家的老爺向來正直,作風正派,府中亦是妻孝子賢,結果呢,最後卻是真的,而且不止弄死了一個姑娘,現在那老爺被抄了家進了大牢,好像是在等着秋後處斬呢。”
“你說得這事我有印象,還有一次李婆子不也給說中了嗎,看來啊,這次的事怕是也八九不離十了。”
“那二少爺可如何是好啊,咱們這些當下人的都看得出,二少爺對那廖小姐是真心喜愛,如今兩人就差一個合理的名分。”
“誰說不是呢,本來好好的一樁喜事,如今硬生生的變成了這樣,二少爺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得如何的難受呢。”
北琛站在那聽了半天,愣是沒聽出究竟是什麼事。
只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是與廖雯有關。
與廖雯有關!
突然,北琛靈光一閃,一顆心猛地往下沉,再也站不住,走過去。
“把你們知道的跟我說說!”
突如其來的嗓音嚇了躲在這閒磕牙的幾個下人一大跳,一看是府上的三少爺,撲騰幾聲紛紛跪在地上。
“三少爺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北琛沒心情收拾他們,略有些不耐道:“李婆子傳了什麼話,一字不落的說出來。”
“這……”跪在地上的幾人面面相覷,一臉的害怕。
跟在北琛身邊的小廝見狀,上前低罵:“一羣沒有眼力見的東西,還不快跟我家少爺說了,是不是非要受點皮肉之苦啊?”
一聽這話,幾人這心裏就有了底。
這意思是若是說得好了,就不罰他們了,若是再不說,皮肉之苦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當下,幾人便七嘴八舌的亂說一通。
北琛聽得腦袋疼,“都給我閉嘴,一個人說,其他人補充。”
然後幾個人中嘴皮子最利索的負責說:“李婆子是咱們府上負責採買的婆子,她今兒個早上外出採買回來,帶回來了一個市井傳言,傳言說廖府的小姐曾經與蕭家的公子訂過親,且兩人私相授受,並且,並且還說,廖小姐已然失了貞潔,人已經不潔了。”
縱然在剛纔便有了準備,此時聽到,北琛還是不免咯噔了一下,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霎時間冷了臉,從牙齒縫裏擠出兩個字;“繼續!”
剎那間,北潤黑了臉,“繼續!!!”
“沒,沒了,李婆子就,就說了這麼些,外面傳的,傳的也只有這些,三少爺饒命啊,小的們再也不閒磕牙了,三少爺饒命啊。”
其他人亦是跟着磕頭求饒。
“此事到你們爲之,我給你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遏制住流言,若是再讓我聽到府上再編排一句,小心你們的狗腿!”
想到什麼,擡起的腳步頓了下,“讓李婆子去管家那自請受罰!”
“是,是。”
“扣三個月的月例。”扔下這句話,北琛擡腳匆匆離去。
之前跟在北琛身邊說話的小廝留下了,“還愣着做什麼,三少爺仁善,饒了你等的小命,以後切記了,莫不可再道主子們的閒言碎語,知道了嗎。”
幾人好不容易免了罰,自然是無不敢不應,心中皆心有餘悸,逃過了一劫。
北琛離開後,讓下人去二夫人那傳話,不過去用早膳了,隨後直接轉了道,去往北潤的院子。
他去的時候,後者尚未起身,還蒙着被子呼呼大睡,絲毫不知道外面已經變了天了。
北琛繃着的臉,在看比到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北潤時,頓時繃不住了,失笑不已,一邊搖頭一邊走過去。
“二哥你快起來,出事了。”
誰知,北潤一巴掌拍掉了北琛擾他好夢的手,翻了個身,嘴裏咕囔着:“滾開,別吵小爺睡覺。”
北琛:“……”
“二哥,別睡了,真的出事了。”連喚了好幾遍,都不曾得到迴應,不但如此,許是被吵得煩了,北潤乾脆用被子蒙着頭繼續呼呼大睡。
葫蘆看不過去了,尷尬的上前,“三少爺,您這麼叫是叫不起二少爺的。”
北琛抽了抽嘴角,斜眼看他:“往常你都是怎麼叫的?”
對方不說話,轉身去取了樣東西回來。
“鑼?”不錯,葫蘆拿來的就是一面銅鑼。
北琛額上青筋凸起,“往常你都是這麼叫他的?”
葫蘆也很無辜,點點頭,“二少爺很難叫起來的。”這也就解釋了他爲什麼要用銅鑼叫人的原因,沒辦法,北潤一般人難以把他叫起來。
不用點特殊的法子是不行的。
北琛默默的接受了這一奇葩的叫人方式,接過葫蘆手上的銅鑼,哐哐用力的敲起來,頓時,刺耳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北潤蹭地坐起來,閉着眼睛大吼:“死葫蘆,今兒個沒事,誰讓你這麼早叫我的?”
對北潤來說,但凡不是他自己睡到自然醒,那就是早!
將鑼還給葫蘆,北琛過去用力的晃了晃北潤的肩膀,“二哥,你別睡了,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