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橙色的燈光照射下,浪漫與莊嚴的氣質顯露無疑,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繁複的燈飾發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大的牆壁在毛制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牆壁兩面掛着的名畫里名人的眼睛稍微有些滲人,但不管何處都盡顯雍容華貴。
維諾,虹鬼,灰椏,鍾寒四人圍在鋪着一層白布的餐桌上進食着,維諾早就知道虹鬼的住宅豪華到了一種程度,但現在一見還是覺得是他的想象力貧乏了。
餐桌上的食物多種多樣,牛排,燉土豆,烤全雞,日本豆腐,維諾聽說這些都是虹鬼僱傭的一名頂級廚師親自下廚做的,這名廚師是虹鬼從一家小餐館裏面挖掘到的人,所以僱傭費也並不是很貴,只需要爲他提供需要的食材就完事了。
“所以這個半年裏,”虹鬼用刀切着牛排,隨口問道,“你就一直在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打交道這個詞就過了,”維諾喝了一口椰子汁,“反正我是被他們威脅了,沒辦法從那裏逃離,不過還是找到機會逃掉了,剛纔那兩個應該是他們組織最後的殘黨了。”
剛纔維諾已經將安薇這名路西法組織的成員候選人交給了列車總站的管理層,然後他們幾個參與事件的人都到管理層那裏做了下筆錄,之後他們就被釋放了。
被釋放後,虹鬼邀請維諾到他們的別墅一起進食晚餐,維諾本來打算拒絕,不過想到剛纔他還被這羣人救了,這會要是還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
這裏就鍾寒和虹鬼兩人喝着紅酒,維諾不喜歡酒的味道,所以就和灰椏一樣喝着其他飲料。
鍾寒看着維諾手裏的椰子汁,有些鄙夷地說道,“你怎麼跟個小屁孩一樣的。”
“又沒有誰規定過大人都得喝酒。”維諾毫不害臊地回道。
他本來就煩這些無謂的規定,特別在主世界的時候,他根本無法理解主世界裏爲了工作應酬而被迫往肚子裏灌酒的那些人的大腦,對他來說只要自己舒適其他都沒什麼所謂。
“橙汁很好喝。”灰椏隨口附和道,好似在和維諾一起反駁鍾寒,“你纔是,不會喝酒就別勉強自己喝了。”
“怎麼這麼快你們就變成一夥的了。”鍾寒不爽地挑了挑眉說道。
老實說從剛纔爲止灰椏似乎都有點不樂意和維諾一起進食,不過還是被虹鬼硬拉了過來和衆人一起喫晚餐。
主要看見維諾她就很容易回想起維諾爆開的腦漿,今天如果他們更早到一點,可能還會看見更多維諾更殘酷的死法。
“嗯,看到你們這麼快就融在一起我就放心了。”虹鬼抿了一口紅酒,笑了笑說道,“說實話我還擔心你們喫飯的時候會打一架。”
“我覺得就快打一架了。”鍾寒有些惱怒地嚼着口中的牛排。
“所以,我覺得應該關於路西法組織的事情不可能這麼快就結束盤查,還好明天我們就得乘坐列車去北方列車總站了,不然可能還得被調查一段時間。”維諾將一塊牛排置入自己口中地說道:
“不過回來之後不保證不需要繼續接受調查就是了。”
“還不是你的錯。”鍾寒嘆了口氣說道,“爲什麼你這個人誰都能惹到啊,這個什麼路西法組織的人最少也是a級乘務員才能對付的東西吧,要不是今天運氣好我估計大夥們就一起死在那裏了。”
安薇和史密斯就是路西法的最後兩名殘留下來的成員了,其他全部都被霧島一個一個地解決了,只有影紙是維諾自己解決的,不過現在這個組織也什麼人都沒剩。
“可是我們不來幫忙的話,你可能已經被帶走了,或者已經死了。”灰椏毫不給維諾面子地回道:“難道你不應該對我們心存感激嗎?”
“我是挺感激的,”維諾扶着自己的下巴說道,“算是欠你們一個人情了。”
“都是公會的人了還要說人情這個詞嗎,”虹鬼微笑着說道,“倘若有一天我們陷入危險,維諾先生會幫助我們嗎?”
“不管幾次都會幫的。”維諾呵笑了一聲回道。
“那不就行了。”虹鬼回道,“說起來今天管家晚上有事,過會你們誰開車載維諾先生回去?”
“這就不用了,我走回去就好了,這離我的住處也沒有多遠。”維諾回道。
“那要是再遇到剛纔那樣的情況,我覺得讓維諾先生一個人面對不太好,所以我覺得這段時間你要不還是和我們一起行動,乾脆在這裏住下算了。”虹鬼扶了扶自己的鏡片說道:“我們這裏沒人用的房間可多的是。”
“要不還是算了,這裏也沒有可以換的衣服什麼的。”維諾嘆了口氣說道。
“不,我這裏有很多套可供更替的乘務員制服,反正明天早晨我們就得乘坐列車前往北方的列車總站了,也不需要穿着其他的衣服。”虹鬼說道。
“不,我怎麼想都覺得........”維諾思考了一下,“你怎麼不先問問你兩位好徒弟的意見。”
“確實,灰椏說看到他容易想起一些血腥的畫面,我建議還是不要讓他在我們這裏住了。”鍾寒冷哼了一聲說道。
“你們晚上又不用睡在一塊,有什麼好想到不想到的?”虹鬼微笑地盯着灰椏的臉龐說道。
“我無所謂的,”灰椏冷冷地望了眼鍾寒,“還有希望你不要亂說。”
“實話而已爲什麼叫做亂說。”鍾寒勾着嘴角反問道。
“確實我能夠理解,你們之後和我相處可能會經常看見我斷手斷腳的,畢竟我的戰鬥方式就是這樣。”維諾聳了聳肩膀說道。
關於這一點,尤瀾,安克烈,鬼鑰不知道已經說了幾次,但他還是覺得想要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的力量,就得做到不畏懼讓身體受到傷害,反正之後都能重生。
但和史密斯的戰鬥,維諾可以說是完全處於被動的境地之中,根本沒辦法利用身體的再生能力創造一絲翻盤的條件,那是力量的絕對壓制。
“那還真是不敢恭維。”鍾寒將一塊牛排置入口中,解決了餐盤中的食物,站起身來地說道,“我先去洗澡了。”
“爲什麼人可以做到,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作重要的東西?”灰椏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對維諾問道。
似乎從半年前最初的交手開始,她對維諾的印象就一直很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