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莫不是發生了什麼江湖變故?
往墳上城去尋方婕妤的蕭然,心生好奇。
跟着浩浩蕩蕩的人羣往前走去,竟是到了南華山下。
南華山下,冠蓋雲集旌旗林立。
蕭然偷聽一二,聽到一個震顫九洲的大事,便是五派結盟聯合攻打鳩摩寺。
這五派,首當其衝的是神洲行露山尼犁山,也被稱爲尼犁魔教。
也不知道是教名、教規、教風太過邪性,還是尼犁山的弟子確實是作惡多端,鳩摩寺經常打着正邪不兩立的旗號,三番五次教訓尼犁山弟子。
久而久之,終是惹得尼犁山的老大阿比羅剎心中不快,誓要給鳩摩寺點顏色看看。
這與尼犁山一山之隔的東華派,都對尼犁山都不管不顧,也不知道鳩摩寺是瞎管什麼閒事,給自己找這麻煩。
五派其二,是中州樂康的霸氣盟。
霸氣盟的老大焦霸霸,看起來是個矮小短粗一臉橫肉的漢子,實際上現世裏不過是個五年級的小屁孩子。
這孩子是個極其好事的主,聽聞尼犁山要去找鳩摩寺算賬,竟是立即響應。
可真是應了鳩摩寺裏迦葉禪師所說:
“天真孩童不自知,一落江湖竟成魔”。
自成立以來,霸氣盟這奇葩門派,備受江湖中數量龐大的中二青年追捧,不出數月便成了發展最快的民間組織。
當然,這些中二青年也絕對想不到,自己竟是天天對着一個小毛孩子俯首稱臣。
霸氣盟還隨便找了個人,說是那十方惡谷中的倖存村民,把鳩摩寺的屠村惡行說得是有模有樣,藉着爲十方惡谷討還公道的名義,殺到了南華山。
五派其三,是郝大力爲首的濟州墳上尚武門。
實際上,尚武門是金錢幫請來的。
金錢幫也着實有意思,接了霸氣盟的邀請不好拒絕,便以幫衆武藝低微爲由,直接拿了鉅額賞金找尚武門來賣命。
這喜好健身,又毫不起眼的尚武門,看不出來竟妥妥的是個安保公司。
五派其四,是神洲甘棠的神女山神女教。
衆所周知,神女教是女權主義者大本營。
前些日子,幾個神女教弟子被仇家追殺,跑到鳩摩寺避難,卻被迦炎禪師以“不進女色”爲名拒之門外。
求助無門,這些弟子盡皆死於仇家刀下。
教主夏侯神女得知之後雷霆震怒,把罪責統統怪在了罔顧女權的鳩摩寺身上。
五派其五,是濟州浩歌的星辰。
星辰這名字有些奇特,仔細說來其實算不上是個幫派。
因爲這個組織上上下下,竟只有掌門一人。
這掌門,便是之前在比武招親的擂臺上“點到即止”的張星星。
加入五派聯盟,張星星的目的倒也簡單。
他對鳩摩寺沒一點興趣,只是當做一個練手的大好機會。
日過晌午空氣炎熱,絲風未有旌旗垂喪。
一個男子一路小跑,衣服上繡着鐵鍋大的“霸”字,到了寨門開始高喊:
“吉時已到,五派共舉。誓滅鳩摩、護我正義!”
只聽營寨裏一陣騷動,不出片刻各派弟子均已整整齊齊地站了出來。
唯獨“星辰”的牌子後邊空空蕩蕩,畢竟只有張星星一人,也不知道該站在弟子席還是掌門席上,只在那揹着手叼了根長草根神采奕奕地來回晃悠。
話說,江湖裏打架,端底是講道義。
這五打一雖然是有點以多欺少,但形式上和古惑仔街頭約架卻很是相似。
說是幾時就是幾時,羣架打得光明正大。
真沒水平。
不過說回來,不講道義也不行,若是惹怒了官府,怕是五派也不好收場。
這般陣仗,五派已是提前知會官府。
只是五百兩銀子,便打發了浩歌城的城主餘望川。
餘望川和羅柏言雖說走的都是權道,但羅柏言只混跡於官場一心上進,餘望川卻是酷愛和三教九流打交道。
“這特麼玩的挺大啊。”
營寨外的隱蔽處,蕭然正看得好不熱鬧。
眼瞅着五派要整裝出發去往鳩摩寺,蕭然猛然想到一事。
要是這五派聯盟一把火燒了鳩摩寺,那雨辰兄弟的腦毒不就成了不治之症?
五派攻打鳩摩寺,必然招致寺內一片混亂,倒恰好也是個千載難逢的行竊時機。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雙手一拍,蕭然裝作附近山民,搶先趕往鳩摩寺。
看鳩摩寺寺內空虛,蕭然偷偷溜了進去,直奔藏經閣而去。
二刻未過,五派便已浩浩蕩蕩地殺到了羅什峯上的鳩摩寺。
刀劍林立,寒光四起。
鳩摩寺佛門清淨之地,門口卻是殺氣騰騰。
寺門口,五六排鳩摩弟子各個手執長棍戒刀,面色緊張。
站在最前的是鳩摩寺的方丈迦葉禪師,正表情木然地看着眼前殺聲四起的五派聯盟。
擺好陣勢,尼犁山的阿比羅剎率先發難:
“老方丈,我們尼犁山與你們鳩摩寺相距千里,平日裏無冤無仇,爲何你們肆意侮辱我門下弟子?”
雙手合十,迦葉禪師面色沉重,口中念道:
“阿彌陀佛,老衲常年閉關修煉,施主所言之事我聞所未聞,更是從未指使。”
“你個禿驢敢做不敢當?”
看迦葉語氣有些輕蔑,阿比羅剎抄起手中的金剛叉便欲攻去。
一柄長劍突然橫在金剛叉上,竟是張星星。
張星星滿臉堆笑,先是道歉,然後說道:
“羅剎,咱們今天人多,這些僧衆跑肯定是跑不脫,不如咱們以武定勝負。
若是咱們輸了,五派就此罷兵回去。
要是咱們贏了,就讓鳩摩寺認罪伏誅。
免得傳出去說咱們技不如人,靠着人多在這欺負鳩摩寺。”
這話說得沒毛病。
爲什麼沒毛病呢,因爲除了尼犁山,其他四派與鳩摩寺都談不上是血海深仇。
尚武門只是個黑打手,擱不住拼上性命。
霸氣盟雖然是一羣二貨,但畢竟只是來湊個熱鬧,提高一下門派的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