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11章 光臨王家門
    ???

    臘月的京城,已經是冷到了極致。

    經過昨日午時太陽的照耀,部分的積雪已經化成了水,流淌了一地。

    今早的街上,一眼望去,基本上全是冰溜子。

    成羣的孩子,穿着厚厚的大棉襖,小手相互牽拉在一起,在光滑的地面上小心翼翼的行走。

    不時有人不小心滑倒,由於牽着手的原因,一個隊伍接二連三的倒下,如同下餃子般,一個接着一個有條不紊的全部摔倒在地。

    伴隨着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孩子們又骨碌着爬了起來,重新牽手在一起,樂此不疲的享受着這免費的娛樂設施。

    三兒早早就起了牀,乖巧的坐在桌子前面,開始學習。

    鋪好了紙張,開始用毛筆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嘗試着寫字。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滴墨汁抹在了臉上,像一個戲曲裏面的小花旦在故意扮醜一般,煞是可愛。

    看着一臉認真的三兒,肖塵欣慰的點了點頭。

    換上了一身便裝,將那隨身的制式配刀放在了刀架上,肖塵又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刀鞘漆黑,刀柄銀色的怪異短刀。

    說是短刀,其實也不短,只是比他的制式配刀稍微的短了幾寸而已。

    這柄刀,是肖塵還在錦衣衛的時候,處理一個牽扯到蒙古使節案子時,無意中得到的一把刀。

    喜歡此刀的原因,就是此刀和自己的個性,太過於匹配了。

    黑色而又低調的刀鞘,就如同肖塵那經常毫無表情的臉龐,而裏面隱藏的無比鋒利的刀刃,很是符合他一擊必殺的決心。

    最主要的,此刀那銀白色的刀柄上,鐫刻着兩個字,也是此刀的名字:離刃。

    在此之前,肖塵並不知道,這刀取名離刃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但是,到了自己手上之後,離刃的含義應該是:刀鋒出鞘,身首分離!

    收拾好這一切,肖塵便輕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溜滑的街道,除了玩耍的孩子,幾乎沒有大人行走。

    但對於肖塵來說,稍微使用一點內力,再溜滑的路,也是如履平地。

    將衣領豎起,稍微的遮擋一下耳朵,一陣風一樣,向着出事的小鎮而去。

    既然張善人的潛在對手是王家,那就先從王家查起,看能不能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到了小鎮上,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升起一丈多高的太陽,將溫暖毫不吝嗇的灑向大地。

    寒風中,雖然還是冰冷刺骨,但腳下的街道,多少有點融化的氣息。

    雙腳踩在地面,已經不是那麼溜滑,普通人可以行走。

    北方的居民,整個冬季都處於一種懶散的狀態。

    上凍的田地,一鋤頭上去,只是一個泛白的痕跡,根本無法勞作。

    然而,作爲農民,那勤勞的天性,使得他們並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所以,和京城有所不同,當太陽剛剛升起,街上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行人,蹲在向陽的地方,享受着冬日陽光那免費的溫暖,議論着來年莊稼的收成。

    “老人家。請問咱們鎮上,王家怎麼走?”對着一羣高高的麥草垛下,聚堆曬太陽的老者,肖塵禮貌的問道。

    “王家?咱們清河店有好多姓王的,你問的是哪個王家?”衆人擡起了頭,打量着這個看起來很是精神的年輕人。

    原來這個小鎮的名稱叫清河店。

    只是,昨晚自己並沒有請教三兒,這王家人的名諱,自己該如何繼續相問?

    一次打草驚蛇,就讓張善人一家命喪黃泉路,而今,還指望着在王家得到一點有用的線索,絕不能讓王家也陷入危機。

    “就是那個經常發放饅頭的王家。”肖塵靈機一動,道。

    “哦,順着這條道一直走,到了盡頭右拐就是。”一名老者用手遮擋着眼睛,看向肖塵。

    “謝謝老人家了。”肖塵應了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看此人的衣着打扮,應該不是喫不起飯的樣子,也想排隊去領饅頭啊。”

    “你沒看見那少年手上拿着一把刀?應該是跑江湖的。這年頭,跑江湖的,沒有一個好的靠山,喫不上飯,也很正常。”

    “這不是年關將至,那人說不定是想投奔王家,好找個鐵飯碗。”

    “這個有可能,昨晚,張善人一家被人殺了。王家或許也想多找點江湖人士,拉攏關係,保護家人周全呢。”

    “唉,這張善人,平時也沒有什麼仇人,怎麼一夜之間就全家被殺了呢?”

    “誰知道呢,官府都將張善人家封了。這些人也真是,這馬上過年了,行善一輩子,這年都不讓過。。。。。。”

    看着肖塵離開的背影,人羣中一陣議論紛紛。

    走到了路的盡頭,肖塵向右一拐,便看見一個和四周民房想比,大了許多的院子。

    門口兩頭一人多高的石獅子,瞪着拳頭大的眼睛,虎視眈眈的盯着肖塵。

    一丈五高的門樓上,卻沒有掛任何的牌匾,只是兩隻大紅燈籠裏面的蠟燭,在大白天還一閃一閃的,無意中彰顯出主人家的財大氣粗。

    兩名身着家丁服飾的漢子,雙手各自抱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棍,站在門口。

    可能是站的時間有點久,兩人在臺階上不停的跺腳,以便產生一點溫暖。

    肖塵走了上去,站在兩人面前:“這是每月發放饅頭的王家麼?”

    見有人走進,兩名家丁停止了跺腳,警惕的看着肖塵,抱着木棍的雙手暗暗發力。

    “走吧走吧,這饅頭不發了,以後再不發了。”一名家丁揮了揮手,道。

    “爲何不發了?”肖塵一愣。

    難不成,張善人一家被殺的事情,已經讓王家不敢再繼續效仿?

    若真是這樣,鎮上的那些窮人每個月的期盼,豈不是要落空?

    “不發了就是不發了,你哪來那麼多的問題?老爺決定王家的事情,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那名家丁鄙夷的說道。

    一個跑江湖的窮鬼,居然跑到施捨者的家門口問東問西。

    “麻煩你們通報一聲,我要見你們老爺。”肖塵面色一冷,淡淡的說道。

    “你以爲你是誰啊,還要見我們老爺。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再不離開,別怪我手中棍棒不留情。”說着,那名家丁將手中的木棍,在地上狠狠的跺了幾下。

    “不得無禮。”隨着一道聲音,大門咯吱咯吱的被從裏面拉開。

    一個一身灰衫的中年人,從大門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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