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16章 客棧遇劫難
    隨着離刃入鞘,四周藍色的幽光,漸漸散去。

    略顯灰暗的四周,也逐漸亮堂起來,一如皎月掛在當空般清晰見物。

    藍衫男子最靠近咽喉的牙齒上,還殘留着些許白色的粉末。

    臉色卻漸漸從鐵青變成了烏青,最後整個面部成爲了烏黑,七竅更是滲出了點點發黑的血絲。

    逐漸變大,散去的瞳孔,證明着男子的生命,已經消失。

    只是那面部已經僵硬的表情,似乎帶着一絲笑容。

    有一分得意,似乎還有着一分對肖塵的嘲笑。

    肖塵的表情很是平靜,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將男子的屍體放置在地,緩緩站了起來。

    他知道,能執行這種絕密任務的人,不會輕易屈服。

    所以,他挑斷了此人的手筋和腳筋,以防他選擇自殺。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事件的隱祕性,竟然高到讓執行任務之人,提前將毒藥藏匿於牙齒,來做最後封口的高度。

    由此推斷,王三也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和張善人一樣,只是他們達成某種目的的絆腳石而已。

    整個事件到底有多龐大,身後牽扯的勢力,到底有多少,肖塵不知道,腦子一片茫然。

    只是,殺了王三,就是觸碰到了肖塵的逆鱗。這也是他,一名小小的東廠校尉,要將此事徹查的原因。

    將剛纔一着急扔在地上的離刃,撿了起來。肖塵一彎身,又撿起了那已經斷爲兩截的三尺青鋒劍。

    “此劍,沾染過太多無辜之人的鮮血,還是毀了去吧。”肖塵屈指一彈,那鋒利無比的劍體瞬間華爲粉末,在寒風中飄灑的無蹤無影。

    欲轉身離去,又回頭看了一眼那藍衫男子的屍體,右手一揮,一股強勁的內力從掌心涌出,捲起地上的積雪,捂在了男子的屍體之上,形成一個小小的鼓包,恰似北方之人,百年之後的墳堆。

    寧死不屈,不變節投敵,對於此人,肖塵的心裏泛起一絲敬佩之意。

    兩種陣營,各爲其主,沒有誰對誰錯。

    。。。。。。

    回到清河店,街道兩邊已是漆黑一片。

    小鎮本來就不甚繁華,在這臘月寒天,沒有富戶家那種取暖的火爐,尋常百姓早已鑽進了用柴火燒就的熱炕頭,幻想着明年會有一個好的收成。

    肖塵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思緒一團凌亂。

    殺害張善人一家的兇手,已經伏法,卻沒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這對於常年在一線辦案的肖塵來說,多少有點打擊。

    不是對手太狡猾,而是自己過於輕敵。

    忽然,肖塵停下了腳步。跟隨藍衫男子出鎮的途中,那人清河店唯一的客棧之前,停頓了一下。

    雖然只是稍作停頓,肖塵意識到,那一刻,男子才發現了自己,轉而繼續前行。

    或者說,那男子本來就住在這家客棧,那一停頓,只是作爲一個常年在外執行任務之人,習慣性的觀察行爲?

    若是藍衫男子真的住在這家客棧,在他的住處,或許可以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想到這裏,肖塵的思緒豁然開朗。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客棧,疾步上前。

    這家客棧,名爲清河客棧,從陳舊的牌匾上看,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作爲清河鎮上唯一的三層小樓,這客棧的老闆,應該早些年就是清河店的富戶了。

    只是,整棟小樓都漆黑一片,宛如要融入到這四周的黑暗之中一般。

    “不對啊,按理說一般的客棧都是白天晚上都會開門營業,即便是清河店比較偏僻,這客棧也不應該這麼早關門纔對。何況,裏面所有的房間都沒有燈光傳出,難道是臨近過年,裏面沒有客人住店,老闆早早打樣關門了?”

    想到這裏,肖塵欲轉身離去,心中卻有點不甘。

    “還是上去敲一下門,看看到底有沒有人。”

    來到門口,肖塵發現那兩扇陳舊的大門並沒有關閉,而是一前一後的虛掩着。

    “有人嗎?住店。”肖塵高喝一聲,推開了大門。

    屋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沒有任何的聲音迴應。

    “老闆,有人住店。”站在門口,肖塵又將聲音放大了一些。

    除了自己的迴音,屋裏沒有任何的動靜,安靜的可以聽見樓上老鼠打鬧的吱吱聲。

    “不對。”肖塵猛地後退,過快的速度,瞬間帶起一股氣流。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剎那間,飄進了肖塵的鼻腔。

    拿出腰間的火摺子,用力一擰,一團小小的火焰,出現在了火摺子的頂端。

    左手拿着火摺子,右手緊緊的握住離刃刀鞘,肖塵一步跨進了門。

    大廳圓柱上那用來照明的燈盆,映入眼簾。

    肖塵左手發力,手中的火摺子準確無誤的飛進了燈盆,剎那間,燈盆裏的燈油被點燃。熊熊燃燒的火焰,將整個大廳照亮的如同白晝。

    整個大廳,一片凌亂。

    一名中年男子,倒在櫃檯前的地上,口中吐出的鮮血,已經將胸前染紅。

    在男子的身旁,分別倒着兩名小二打扮的男子。

    其中一名,看起來頗爲年輕,眉清目秀,應該是一名還未成人的孩子。

    手中白色的毛巾,甩出去好遠。塌陷的胸口,應該是被人從正面重拳擊飛。

    怒睜的雙眼,充滿了驚恐。

    肖塵蹲下身子,伸出左手,將孩子充滿驚恐的雙眼,輕輕的合上。

    站起身來,他的手掌微微顫抖。

    這是一種憤怒,看着一個個無辜的生命被剝奪,查出幕後黑手的決心,又增強一分。

    整個櫃檯,四分五裂。所有的銀兩,銅板,毫無蹤影。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如此粗俗的手段,當真以爲別人會以爲,你們只是謀財害命麼?”

    肖塵冷哼一聲,向着樓上走去。

    所有的房間都被翻作一團,已經徹底的看不出來,哪間房間住過人,哪件房間沒住人。

    慶幸的是,所有的房間,都沒有屍體出現。

    兇手已經被自己擊殺在了清河店郊外,哪這起兇殺案,又是何人所爲?

    或者說,兇手不止一人,還有幫兇?

    想起自己去張善人家,門口那兩名魁梧的家丁打扮之人,肖塵大叫一聲:“不好”。

    一步跨出大門,向着王家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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