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87章 草草被結案
    隨着廖向河每一次爽快的承認,林尚禮的臉上漸漸浮出了笑容。

    此案一結,東廠也算是建立以來,有了一個自主發現,自主查辦的大案子。

    在皇上那裏,也算是交出了一分合格的答卷。

    雖然歸根結底,只不過是錦衣衛和東廠相互爭寵的一場鬧劇,但針對東廠,那一個個匪夷所思的連環陰謀,卻是對皇權的極大挑釁。

    皇上成立這東緝事廠,目的就是制衡錦衣衛,其發往大明整個疆土的詔書,無不顯示着皇上對東廠的重視程度。

    針對東廠,就是針對皇上,挑戰皇威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誅滅九族。

    “廖大人,這些供詞,你可願畫押?”林尚禮面帶一絲勝利者的微笑,看向對方。

    “我來到東廠,就是認罪來了,這些供詞,當然要畫押。”廖向河面無表情,看向林尚禮的目光,帶着一種怪怪的味道。

    “大牢役長。”回頭,對着衆人,林尚禮輕喝一聲。

    “卑職在。”杜少勤急忙應道。7K妏斆

    “準備筆墨,將廖大人的供詞記錄下來,讓他簽字畫押。”林尚禮雙手交叉,放置於小腹,淡淡的說道。

    “是。”杜少勤走出門外,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筆墨硯臺,連同門口的一名校尉一起帶了進來。

    兩人走到了牢房中央。

    那校尉右手端着硯臺,背對着杜少勤,將整個身子弓了下去。

    杜少勤將毛筆咬在嘴裏,拿出紙張,在其背上平鋪開來。隨後又拿起嘴裏的毛筆,在硯臺裏蘸了幾下,對着面前的紙張,書寫起來。

    牢房裏,沒人說話,只有那牆上燈盆裏的火苗,不時的忽閃一下。

    段天明瞄了一眼那一身囚衣的廖向河,又看了一眼雙手揹負,腦袋高高仰起的自家廠公大人,悄悄的活動了一下因爲一直挺立而有點僵硬的身子。

    提審人犯,只要有肖塵在場,他都不會發表意見,何況今天是廠公大人的主場,他更不敢插言。

    看着在那疾書的杜少勤,段天明感覺這次提審,自己毫無作用,完全就是一個擺設。

    此案馬上就要完結,不知道廠公大人是否還記着曾經給自己的許諾?

    若是到時候,廠公大人真給自己一個理刑百戶的職位,可得好好的和肖塵學習一下,免得自己在理刑百戶的職位上,丟人現眼。

    盞茶功夫,杜少勤已經將所有的供詞整理完畢。

    “廠公大人,供詞寫好了。”杜少勤直起身子,拿着供詞看向林尚禮。

    林尚禮移步,走到了廖向河身邊:“廖大人,過去簽字畫押吧。”

    廖向河也不做聲,走到了杜少勤身前,接過手中的紙筆,看都不看,空中一陣揮舞。隨即,擡起右手的食指咬了一口,對着供詞就按了上去。

    “廖大人,你也不看看這供詞寫的是否有所差異?”林尚禮道。

    “來到東廠大牢,我就是必死之人。供詞看與不看,有沒有異議又有何區別?”

    林尚禮呵呵一笑:“既然廖大人一心求死,我也不能不滿足你的願望。放心吧,在皇上處決你的詔書沒有下來之前,我都會讓人好喫好喝的伺候着你。”

    “難得林公公還有這份好心,老夫謝過了。”廖向河淡淡一笑,似乎是真心的對其感謝。

    “哈哈哈,誰讓我們相交一場呢!”林尚禮大笑了起來。

    廖向河不再說話,緩緩的轉過了身子,對着那漆黑的青石板牆,猶如一根木樁般一動不動。

    看了一眼那交到了林尚禮手中的供詞,肖塵不知道說什麼好。也許,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纔是唯一正確的。

    但他相信,這廖向河所謀劃的陰謀,遠遠不止供詞上那麼一點。

    這供詞上面的東西,太過於膚淺。如此膚淺的東西,值得一個掌管着錦衣衛詔獄的皇上親信,冒此風險?

    一個製造了不知道多少冤案,錯案的北鎮撫司實權派人物,會爲了一個錦衣衛的未來,而甘願走進東廠的大牢,獻出自己的生命?

    肖塵不信,他知道,廠公大人也一定不信。

    廠公大人之所以這麼急匆匆的,讓廖向河簽字畫押,無非就是急切的想在皇上面前表功而已。

    搬倒了北鎮撫司的實權派人物,搬倒了多年以來自己最大的對手,廠公大人已經被勝利衝暈了頭腦。

    況且,東廠成立一來,一事無成。這起案子的完結,也是廠公大人向皇上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既然廖向河承認了這麼多的事情,換做誰,都會急切的結案,然後上報。

    看着廖向河那毫不彎曲的背影,肖塵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繼續深挖,還是遵循廠公大人的意思,結案上報。

    若是就此上報,那將是一種皆大歡喜的場面。整個東廠從上到下,凡是參與了此案查辦的人員,都將會得到皇上的封賞。

    可是,此案就這樣完結,肖塵真的是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

    腦海中彷彿有兩個自己在爭吵,一個要堅持查下去,一個要放棄,就此結案。

    “走吧,我們回去。”林尚禮面帶勝利者的微笑,緩緩的走出了牢房的大門。

    隨着這一道聲音,傳入肖塵的耳朵,再看向廠公大人那一臉滿意的笑容,肖塵心目中那個想要放棄追查的自己,徹底佔了上風。

    “唉。。。”肖塵輕嘆一聲,回頭望了一眼那依舊木樁一樣站立不動的廖向河,跟着衆人走出了牢房。

    東廠大廳,林尚禮將手中的供詞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岳飛畫像下,屬於東廠廠公專用座位的椅子上。

    胳膊放在桌面,手指微曲,輕輕的敲打着桌面。雖然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嚴肅一點,可那勝利後的喜悅,仍然難以掩飾。

    “拿下廖向河,終於是將整個案子的真相搞清楚。對上,我們可以對皇上有一個交代;對下,以後燒紙的時候,對王三還有另外兩名公公的冤魂,我們也有話可說。明天,我就進宮,去和皇上彙報。”林尚禮道。

    “此案得以徹底的查處,除了肖塵不辭辛苦的晝夜奔波,還是多虧了廠公大人的悉心教導和鼎力支持。這下,大家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了。”段天明不失時機的開始拍須溜馬。

    “這起案子,肖塵功勞最大,你也功不可沒。明天進宮,我一定要給你們表表功。”林尚禮哈哈大笑。

    旁邊的肖塵,聽着二人的對話,卻是連一句話也接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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