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133章 只是互利用
    大廳裏一片寂靜。

    張管家的這一番話,讓歐陽家主以及歐陽千戶,似乎看見了一片光亮。

    若是能讓歐陽千戶洗掉身上的罪名,別說一家酒館,就是將整個歐陽家族搭上,又有何不可?

    歐陽千戶一臉的欣喜,看着張管家,竟然激動的有點說不出話來。7K妏斆

    目前,自己只能以一個下人的身份藏匿在家族中,只有家族的親信下人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至於外面,自己從來不敢以真實身份示人,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他真的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而歐陽家主的心裏,也同樣是這種想法。

    二兒子已經看破紅塵,對經營歐陽家族的產業毫無興趣。這剛剛有了點出息的大兒子,一夜之間變成了朝廷要犯。若是朝廷追查到易州,不但要將其抓獲歸案,自己一家也會因爲包庇而鋃鐺入獄。

    若是能借助外界的力量,將兒子洗白,不但歐陽家族後繼有人,整個家族也會免於牢獄之災。相比之下,一個小小的酒館,又算得了什麼?

    正在這時,門口匆匆跑進來一名家丁:“家主,知州大人到。”

    還沒來得及衆人反應,一身便裝的易州知州蘭立羣已經匆匆走了進來。

    衆人急忙起身就要跪拜。

    “免了,免了。”蘭立羣揮了揮手,板着面孔,直接走到中堂下歐陽家主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藍大人,您今天這是?”看着一身便裝的蘭立羣,歐陽家主將手一供,輕聲問道。

    蘭立羣也不搭話,挺了挺身子,眼睛在大廳裏的衆人身上一掃。

    歐陽家主即刻便明白了意思,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衆人應了一聲,盡數退下。只留下張管家一人陪在歐陽家主身邊。

    “藍大人,您這匆匆而來,莫非也是聽說了酒館被打砸的事情?”歐陽家主低聲問道。

    歷朝歷代,做官,是絕對不能經商的。在大明朝,即便是官員的家人,也堅決不允許參與商業活動。

    作爲大明王朝的易州城,自然要遵守朝廷律法,州衙之人不參與州城之內的一切商業性經營。

    正因爲如此,壟斷了整個易州城大半個商業圈的歐陽家主,爲了徹底的得到州衙對自己的支持,便以酒館一半的利潤,按月給州衙送去。美其名曰“州衙管理辛苦費”。

    而今,這酒館被打砸,作爲直接管理上司,州衙的主官知州蘭大人這麼匆匆而來,一定是想詢問具體過程,追責肇事人。

    “這只是其一。”蘭立羣板着臉,輕聲說道。

    “哦,藍大人還有其他的事情?”歐陽家主不禁有點詫異。

    酒館被打砸,這等於是易州城塌了半邊天的事情,還會有其他事情,比這件事更爲嚴重?

    “這夥人在打砸酒館之前,將咱們的易州守衛,在州城門口給打了。”蘭立羣眉頭緊皺,似乎對此事也有點斟酌之意。

    這句話聽在一旁站立的張管家耳裏,整個身體如同被雷擊一般。

    若是對方打砸酒館只是隨手而爲,那麼對易州城的守衛動手,那可真的就是有恃無恐了。由此看來,對方在京城的勢力,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的多。

    若是能和那肖公子做成這筆生意,給自己混個臉熟,說不定自己從此有可能飛黃騰達。

    這和肖公子有關聯的事情,都必須和解,必須和解!

    “這,這夥人也太膽大了吧。打砸酒館就算了,居然敢對易州城守衛出手,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歐陽家主一臉的憤怒,義憤填膺的說道。

    話雖如此,可歐陽家主的心裏卻是找到了一點平衡。

    歸根到底,自己這酒館在易州城再有名氣,也只不過是民間買賣而已。而易州守衛,那可是代表着州衙,代表着朝廷啊,這些人都敢出手,相比之下,自己的這酒館被打砸了,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這件事情,若是想要州衙出頭,目前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去州衙告狀,告他們無故打砸酒館之罪,這樣我纔可以光明正大的派出捕快,將他們緝拿歸案。”看着歐陽家主,蘭立羣低聲說道。

    “不是。”歐陽家主右臂撐在桌上,探出身子有點不解的看向對方,“他們衝撞守衛,此罪更大。蘭大人應該即刻前往緝拿纔是,爲何要等到我去州衙告狀,才能派出州衙捕快?”

    雖然歐陽家族和知州蘭立羣有着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可是州城守軍都被人打了,蘭大人卻要歐陽家族去州衙告狀,方纔辦案,這此中是不是有什麼利害關係?

    莫非蘭大人也顧忌對方身後的勢力,纔將歐陽家族往前面推?用歐陽家族來試探一下這趟水的深淺?

    想到這裏,歐陽家主的心裏暗暗有點不滿。

    歐陽家族的所有產業,哪一家不給州衙勻一點利潤。而今,歐陽家族需要保護的時候,你卻將我們推到第一線,還真是有點不地道。

    對方若是勢力一般,藉此機會,你給易州守衛出了氣,還在歐陽家族落了好。

    對方若是權傾朝野,你完全可以將事情推到歐陽家族的頭上,說自己是一方父母官,只是按照制度辦事,將責任撇得乾乾淨淨。還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啊。

    蘭立羣似乎不知道歐陽家主心中所想,只是長嘆了一聲。

    “唉,我也知道衝撞守衛的罪名更大,可是,若是真查下去,我這知州的位子,恐怕都保不住。”

    靠在椅背上,蘭立羣擡起右手,輕捏着自己的太陽穴,似乎心中有着無盡的煩惱。

    “這,這和大人您有什麼關係?”歐陽家主聽的更是糊塗。

    “守衛隊長,是我那不爭氣的小舅子,歐陽家主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邊揉捏着腦袋,蘭立羣一邊說道。

    “我當然知道,正因爲如此,州衙更應該爲易州守衛出頭纔對,必定咱這易州守衛也屬於州衙編制。再說了,朝廷也沒有規定,知州的親戚不能在州城守衛裏面當差不是?”

    歐陽家主看向對方,不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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