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正面勸說無效,換個角度試試,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元宵節,王族長的心裏都惦記着鎮上百姓如何去過,作爲自己這個老朋友,遇到了難題,他應該有所心動纔對。
“百官聯名上書?指責你什麼?這倉成對紫衣大不敬,就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你沒有將他九族誅殺已經很是仁慈,難道朝中的百官,現在對皇權已經沒有敬畏之心了麼?”看着肖塵,王族長的臉上帶着一種不敢相信的表情。.七
皇上剛剛賜出紫衣的第一天,都敢去衝撞,這倉成到底是沒腦子呢,還是腦子被驢踢了?
朝中大臣也是,倉成的下場已經擺在那了,還一個個鐵着頭往前衝。即便是肖塵受到了處罰,此事過後,自己能有好日子過嗎?
更何況,皇上爲了維護自己的面子,根本不可能同意百官的要求。別說是聯名上書,就是聯“命”上書,又有何用?
“理是這麼個理,可治理天下,不是一個人的事情。皇上運籌帷幄,沒有百官的實施,這一系列的旨意怎麼執行下去。若是將他們全部處理,整個朝廷就會癱瘓,皇上也難啊。”肖塵搖了搖頭,恰到好處的嘆了一口氣,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看着肖塵的表情,旁邊的段天明倒是有點不解。
肖塵平時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今天不但不停的唉聲嘆氣,而且表情如此的豐富,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王族長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看着院牆邊那在嚴寒中依舊挺立的紫竹,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說道:“跪着的皇權,治理不出昂首闊步的大明。皇上如此姑息,只是在爲大明埋下隱患而已。”
“在我的印象中,皇上並不是這樣的人。他的暫時隱忍,或許只是大洗牌之前的觀察而已。”回過頭,王族長看着肖塵,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肖塵也是一愣,他沒想到王族長竟會如此之說。
“王族長對當今皇上,就如此看得起?”
“呵呵。”王族長臉上廠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眉宇間透出一股自信:“能夠憑藉着藩王的實力,一路歷盡千辛,站在大明權利的最高點,咱們的皇上豈是一般人?一個王朝,就當由有實力有魄力的人來治理。能抵擋得了千軍萬馬,卻對一羣文官無能爲力?或許,肖兄弟和我一樣,對此都不相信吧。”
瞬間,肖塵的心裏泛起一種濃濃的失敗感。
對王族長打感情牌,顯然是行不通的。
倒不是說王族長對自己沒感情。肖塵相信,在王族長的心目中,將自己一定看的不輕。
只是,王族長的目光,太過於犀利了。所有的事情,在他的面前都是透明。
想要通過忽悠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而且,對王族長這樣一個光明磊落的人,自己還想使用一些小計謀,肖塵的心中泛起一股深深的愧疚感。
想要讓王族長進朝爲官,只有正面的和他溝通才對。
“王族長,您感覺皇上將整個大明治理的怎麼樣?”看着王族長,肖塵認真的問道。
似乎對當前的大明極爲滿意,王族長一臉驕傲的說道。
看着王族長對朝廷如此的肯定,肖塵的心中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
“王族長,不知道您的家訓,‘絕不進朝爲官’到底從何而來?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麼?”肖塵笑着問道。
王族長一愣,似乎瞬間又明白了肖塵的意思,淡淡一笑道:“組訓,當然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莫非肖兄弟以爲,這只是我不願進朝爲官而杜撰出來的麼?”
“沒有沒有。”肖塵笑着,急忙解釋道。
“我是想說,既然是王族長的祖訓,那就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朝代傳下來的了。遵循祖訓沒有錯,但時代變遷,而今大明正在用人之際,而皇上更是知人善任。王族長是不是應該拓開一下思路,考慮一下爲大明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盯着王族長的眼睛,肖塵的臉上滿是期待。
“對天下諸事,我一直掛在心頭,可怎麼說,祖訓在我這裏被拋棄,在我的內心,還是有着些許自責。我不能直接答應肖兄弟,你可否容我考慮考慮。”
王族長收起了笑容,一臉認真的說道。
“當然當然。若是王族長一口就答應我,倒是會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等着王族長進朝爲官,我們共同輔助皇上,治理天下。”
肖塵抱拳,對着王族長就是一禮。
院子裏,正午的陽光灑在院牆邊的紫竹上,一片翠綠。
“肖大哥,你怎麼來了?”一聲稚嫩的叫聲從院子裏傳出,緊接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就衝進客廳的大門,朝着肖塵跑了過來。
“三兒。”肖塵張開雙臂,等待着肖玉的到來。滿臉的柔情,誰會想到是斬殺無數高官的朝廷御賜紫衣校尉。
一下子撲在了肖塵的身上,雙手抱着肖塵的脖子,雙腿像猴子一樣吊在空中。
肖塵雙臂回收,直接將三兒抱了起來,伸手捏了一下他紅撲撲的臉蛋:“這段時間,跟着先生學會了多少字啊?”
肖玉嘿嘿一笑:“三字經,我已經全部都會寫了。”
“好好好,三兒就是聰明。”肖塵笑着,又捏了一下他的臉蛋。
身後提着籮筐的王管家,也微笑着走進了大廳。
“他不光是學習認字,最近也跟着我修煉拳術基本功,是一個勤奮上進的孩子。”
“是不是,來。扎個馬步讓我看看。”說着,肖塵將肖玉放了下來,就要讓他示範。
一名下人走了進來,微弓着身子面向王族長:“老爺,元宵都煮好了,要不要端上來?”
“這麼快?端上來,端上來。”王族長一愣,隨即招呼大家,“今天是元宵節,我們先喫元宵,一起過個節日。”
“喫元宵了。”肖玉撒開丫子,向後堂跑去。